虽说好男儿不少,最让她感兴趣的,莫过于那位神秘的四皇子殿下。听说他快及弱冠,陛下连亲事都没给他定,这未来王妃至今没着落。
又有人道,那等不受宠的皇子,稍大些的筵席就畏缩不敢赴,京中的人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嫁了女儿去又有什么益处。
顾岚心里想,虽不受宠,四皇子到底是王爷身份,嫁了他就是王妃。那对女子来说是何等荣耀。
她闲谈似的说起夫人们谈四皇子的事,压低声音问顾岚:“今上的几位皇子里,二殿下、三殿下才德兼备,威名在外;大殿下天生腿疾,养在皇后宫里,见不到尊面。可传说中四殿下,无病无疾,怎么咱们这样的人家,连见都未曾见呢。”
顾岚见人来人往,不便多说,诧异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翟锦兰拿着帕子掩唇笑,娇笑道:“还不是寿宴太无趣,我想听故事,表姐要是知道,就跟我说一说。”
时逢宴开,各自入席,顾岚便未多说。
宴后在园子里听戏,顾岚才寻了功夫,轻声附在翟锦兰耳边道:“你年纪轻,没见过那位四殿下,算什么稀奇事。便是我父亲,也只见过几面,还多是他年幼时。只皇亲贵胄们,常去宫里请安的,说不定见的多些。”
翟锦兰愈发糊涂:“这就奇了,堂堂王爷,怎会藏起来似的。”
“并非是藏,想是四殿下性情使然,再加上不得盛宠。相传四皇子生母是个低贱的舞姬,生下他便难产走了,今上嫌他晦气,自小就不管他。
又听说四殿下俊美脱俗,极像他那魅惑圣上的生母,惹得今上看了烦心,愈发厌弃。大小宫宴,各类差事,都当没这儿子,极少提起他。四殿下好像又是个怪癖性子,常年闷在内宅不出,故而,竟比不易走动的大皇子还难见。”
“原来如此,没想到堂堂皇子,竟是如此凄惨境遇。”看来那些夫人说的不错,若做这四殿下的王妃,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顾岚摇头笑:“他虽死了生母,但太后娘娘自小疼他,养在身边护着,算不上多凄惨。这便是今上虽不喜这个儿子,可也从不苛责、任他自由的原因。”
翟锦兰听了恍然大悟,笑道:“这也算天家的稀奇事,表姐若不对我说,我是怎么也想不到。
”
顾岚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看了看四周,“天家的事岂是咱们能操心的,我与你说说不碍事,可你以后也别提了。你如今当务之急是终身大事,今日不少夫人都见过你,寿宴结束后,许会有人上门说亲。”
翟锦兰脸一红,害臊起来。
顾岚看着戏台子方向,端茶道:“别真将心思放在裴谨川身上,他虽上进,可也就那样了。无论身份还是前程,都与你不般配,舅父舅母自瞧不上。何况,论着名分,他是你的兄长,绝无嫁给他的道理。”
顾岚前几年常在翟家住,知道翟锦兰与裴谨川的情分也不稀奇。
提前裴谨川,顾岚面色沉下去,却长了教训,没再出言诋毁。“表姐放心,我与他从来只是兄妹。”
“你心里明白就好,女儿家输不起,成了亲是一辈子的事。”
她当初没敢赌,就是怕输,怕一辈子毁在上面。如今就算回到过去,她也是不敢赌的。可她,到底不甘心。
回到支风阁,姜沁言神情一如往常,交代了两件事情才回屋。
翟栩坐在紫檀圈椅里,手执书卷,观察了会她,肯定道:“见到顾岚了。”
她刚换了一身衣裳,边整理边回了句“嗯”,看都不看他。
“说上话了。”
“嗯。”
嗯什么嗯
翟栩眉头微皱,“啪”地放下书,淡淡下结论道:“你不高兴。”
“没有。”姜沁言回看了他眼,温柔笑了笑,一口否定。
“没有”翟栩学着她的语气说了遍,反倒急了,咄咄问道:“为什么没有难不成你见了她还高兴,那才是怪事。”
姜沁言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对着高镜子左右转了转,才缓缓回他:“就算不会高兴,也没什么不高兴,三爷想问什么呢”
翟栩被她一噎,有些诧异,顿了顿,又把书拿起来,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他没了方才的兴致,声音显得有些冷淡:“顾岚同你说的话,可是我猜的那些”
姜沁言默了下,才平静回:“一般无二。”
既然如此,那她早有了应对的话,话锋相对,按理该赢的。何至于回来这样,连不高兴都不承认,还难得地出言堵他。
聪明如翟栩,也不会晓得,姜沁言就是恼他太了解顾岚。
那是多少年的感情,才能将对方的心思摸得透彻,连她要说什么都尽数猜出来。姜沁言虽谈赢了话,也被嫂嫂安慰了一番,可越想越不是滋味。
她心情不好,翟栩便不去多招她,省得适得其反。入夜后,翟栩沐浴回来,便见她睡下了,面朝里背对翟栩。
以前从来都是等他一起睡的。
翟栩哑然失笑,她这是实在气着了。她头一回跟他闹脾气,不知怎的,他不但不担忧,反倒是满怀欣慰,愉悦的想载歌载舞。
这是她最真实的一面。
他猜出来什么事,无非是顾岚说话难听,故意引她多想。他猜顾岚会怎么挑拨,就算能有个八九不离十,到底顾岚的嘴如今不是他能控制的。
谁知道说了什么,惹自己家这个傻姑娘不高兴。
真是的,不高兴说出来,他去替她出头就是。一个人闷在心里,闷坏了身子,还不是他心疼。
翟栩心里欢喜,上了床后,从后拦腰
抱住她。
“你不高兴,是因为顾岚故意跟你提那些往事,你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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