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尚在忐忑中,翟栩却突然出手,将人按在床上,抬手便打在了她的臀上。
姜沁言吃痛倒不算事,主要是被他吓个不轻,毫无防备地叫出声。
“没良心”翟栩又打了下,力道已轻了许多,凶巴巴道:“还敢不敢乱说话了”
“不敢了。”姜沁言识时务,呜咽服软。
翟栩咬牙切齿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随随便便宽衣解带给人看腋下的浪子你将心比心,我这样胡乱说你,你生不生气”
“生。”她素来诚实。
翟栩气笑了,俯下身去啃她红润的唇,轻轻用牙齿咬着。大手则伸到她身后,替她揉捏刚刚挨打的地方。
姜沁言被唇上那暧昧的痛刺激到,又被臀上那作乱的大手骚扰,受不住地推他肩膀。
螳臂当车。
两人坦诚相见时,翟栩在她耳畔引诱道:“腋下的痣算什么,我这个地方的痣,只有你一个人能。乖,睁开眼睛。”
姜沁言都快被他欺负哭了,她发誓,以后再也不胡乱怀疑翟栩,引火烧身。
挨了顿打不说,还被强迫着去看他那处。天知道这个人,怎么痣都长在奇奇怪怪的地方。
她恨不得剜了双眼。
星月皎洁,明河在天。
奢华富丽的大殿中,层层纱幔垂落。宫灯窥得床帐里,人影缠绵,娇喘声随规律的动静渐渐大起来。
良久,女子咬着唇难耐地叫出声后,帐中的热闹才恢复平静。
她抓紧床单的素手缓缓松开,呼吸不稳,闭上眼睛等他从身上下去。
他不动,只痴痴地看,贪婪地欣赏她情动时的媚态,眉眼之间皆是人情味。平日里,她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高贵,将人压的喘不过气来。
好像他看她一眼,都是不尊重。
也只这样的时刻,她方是个需人怜爱的女人,不是清冷端庄的郡主。
她闭着眼睛,像是一种无言的邀请,他复又俯身下去,想再吻一吻她。
独有的药草味靠近,察觉到他的动作,她冷淡地睁开眼睛。脸一偏,让那小心翼翼地吻,只落在耳骨上。
他顿了顿,眼中的欢喜隐去,面无表情地坐起,拉过一旁的薄被,替她盖住身体。
“你回去吧。”她声音虽带疲惫,却听不出任何情感。
他漂亮的眼睛里陡然蹿上怒气,冷笑道:“这便赶我走了哪怕我是你养的男宠,侍寝后也有歇息的功夫,你急什么。”
他是男宠,她是什么,荡妇吗
她不知怎么就惹他生气了
,他想歇息,歇息就是。她只是一句话,值得他说这样难听的话
他总是喜怒无常。
临阳郡主并不看他,冷颜起身,将床上散落的衣衫,一件件穿上。
“殿下不请自来,来了不说一言,做的便是这种事。临阳还未说什么,您却说您是临阳的男宠,真是折煞我了。”
她不高兴时讽刺起人来,也是句句往人心口扎的。
他俊美妖冶的面容茫然若失,低声笑起来,忽而转为狰狞,“郡主是在怨我不陪你说话好啊,那我今夜就歇在这里,咱们好好说个够。”
临阳最怕他这样,疲惫地看着他,“你又闹什么孩子脾气”
她还不够顺着他吗,他是哪里不满意,大半夜跟她发脾气。
他不回话,只笑了笑躺下去。
临阳急了,喊了句:“阎何。”
阎何,阎何。
他不明白,他只想做个济世救人的江湖郎中,想做整夜睡在她身边的丈夫,偏偏一样也做不成。
他仅能做的,是皇帝最不想看见的儿子,京中最可有可无的四皇子。
阎何看她满脸紧张,微笑着伸手去触碰她的脸,临阳这次没有躲开。
“我虽小你几岁,也是快弱冠的人,不是孩子了。多少我这般年纪的,已有了不少子嗣。”
她淡然地点头,脸从他手边移开,倚在床头问:“你想成亲了”
阎何的目光停在她脸上,她神情严肃地像在谈国政,找不出一丝破绽。
“不好吗”
“自然是好。若你去与太后娘娘说,她必会为你打算,宴京城的好姑娘很多。”
她冷静地说给他听,言下之意,就是不要指望陛下给他赐婚。陛下若想管他,早几年便该为他打算了。
可他想听的,不是这些。
“我若成亲,你还愿意与我这样吗”
“你若有了王妃,有了家室,必然忙碌。我何必给你添麻烦。”
她不愿意。
“你可会难过”
“你的喜事,我难过什么”
他会有家室妻儿,热热闹闹,儿孙满堂。她呢就为了那克父克母克夫的流言蜚语,一辈子守寡,孤独终老吗
她为什么不难过,等他有一天不能陪她了,她当真无所谓
“郡主好胸襟,阎何佩服。”他起身穿好衣服,回头看临阳一眼,“我明日出宫了,你再陪皇祖母几天吧。”
她点点头:“嗯。”
阎何谨慎地打开偏窗,窗外种着一片罗汉竹,竹林外是一个小湖,白日尚且安静,此时绝无人迹。他从窗子出去,从外轻轻合上窗。
临阳听见关窗声,起身下床,对着他出去的那扇窗,失魂落魄站了许久。
她无声苦笑,不难过吗
她要怎样才能真的不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周五晚上啦,祝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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