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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老夫人不理她的笑话,拍着她的手语重心长说:“还好你房里没有这等不省心的,否则以你软绵绵的性子,还不让人欺负的无处可待。”
姜沁言自信道:“您多虑了,三爷绝不会容人如此。”
“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遇上咱姑爷,是你的福气。”
“”
虽然这是不争的事实,可看自己阿娘那个自豪得意的样子,姜沁言很想问一句,您到底是谁的亲娘啊
却听翟栩扬声道:“不敢不敢,是我的福气。”说着掀帘走进来。
第79章傻爹
正月初四,翟家祠堂。
今日天气不好,冬阳遮遮掩掩的像个大姑娘,连带着人的心情也不如前两日。朔风拂面,催的人行色匆匆,绝不想在外多留片刻。
翟期身着一身居家的藏青色棉锦长袍,从田氏屋里头赶过来,一路走来,耳朵和鼻尖被冻的微微发红。
翟栩在这个地方见他,他隐约觉得不大妙,一张与翟栩神似却又温和许多的脸上,露着不解之色:“阿栩,出了什么事,咱们定要在这里说”
翟栩默然,头也没回,对着老侯爷翟平周的牌位跪下,认真磕了三个响头。而后直着背跪在地上,“我想当着父亲的面说。”
翟期的脸色凝了凝,慎重地看了眼他,才道:“起来说就是。”
翟栩丝毫未动,道:“父亲临走前,将翟栩托付给兄长,长兄如父,是也不是”
“自然。”翟期走到他身边,坚定道:“我答应过父亲,要护你一世安宁。”
翟栩开门见山:“既然如此,弟弟受欺辱,不知兄长可愿出手庇护”
翟期一怔,轻皱着眉头,瞳孔里既有疑惑,也有沉重。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难道不把我长信侯府放在眼里。”
翟家就算再式微,侯府的牌子还在,世袭的爵位还在,翟栩是翟家嫡公子,谁敢随意欺辱。不看长信侯府的面子,也要看看镇国公府的面子,蔺家可不是吃素的。
他不信有人能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欺负到翟栩头上,可翟栩既然郑重其事,定是出了事。
“不是外面人。”
翟期立即明白,也松了口气,原来是跟家里人闹脾气,那便很正常。翟栩性情倔强正直,既认死理,又不堪忍受无条件的长幼尊卑。
便是父亲在时,父子俩也常常争吵不修,两个人谁都不肯退让。因着这一点,人人都说弟弟性格像父,而他性格像母,一个刚一个柔。
故而自小他学的就是怎么做家主,翟栩学的是如何驰沙场。
翟期斯文劝道:“阿栩,哥哥知道,你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叔叔婶婶们常以长辈身份压人,必是又有让你不快活的事情了,你起来说,告与大哥。咱们兄弟俩想想办法,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翟栩暗自冷笑,大哥还以为他像当年,是个爱闹腾的孩子。但凡被长辈强迫做不喜欢的事情,就跑来他这边耍无赖,磨的他出面解决。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他在床上躺了近一年,生不如死,曾经万念俱灰。好不容易才熬了过来,再让他做回孩子,谈何容易。
“大哥以为,我跪在这里要说的,是家长里短的琐事”
翟期见他神色愈发冷漠,好似在强忍着什么情绪一般,叹了口气:“你说吧。”
翟栩冷声道:“兄长不想听”
“不是。”
“兄长不愿意揽事。”翟栩平静地陈述这句话。
这话就像踩到了翟期的尾巴,他脸色一变,斥责道:“胡说,我是你大哥”
相比他,翟栩则波澜不惊:“大哥疼我,却更希望家和万事兴,不是吗”
翟期也在垫子上跪下来,看着列祖列宗的牌位:“难道这也成了错试问谁家不想和气那些闹得支离破碎的家,难道就好”
“也有那分了家的,各房彼此不拖累,反倒更有抱负,各自展翼。”
翟期偏头看他:“你还是想分家。父亲临终前不光把你托付给我,亦有三房四房的亲人,怎可轻易分家”
翟栩淡淡道:“大哥不问,翟
栩受了什么屈辱”
翟期皱眉:“都是一家人,再争,他们还能害你变成”
“不错。”
翟期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翟栩不跪了,端端正正地起身,看着他的兄长跪在地上。
“我重病卧床不起时,都说得了怪病,兄长难道未曾怀疑过,这怪病的由来”
翟期如何不怀疑,可他没有证据,无奈道:“太医名医都看过,没有结果。”
翟栩笑笑:“何为怪病那是家贼难防,骨肉至亲下毒,置我于死地。”
翟期怪不得祠堂之内不得喧哗,大叫:“怎么可能”
“大哥觉得我在撒谎”翟栩也不怪他,只道:“我若不知有毒,对症吃药,大哥真以为,能莫名其妙地就好了。”
“不,我没说你撒谎可、可怎么会呢”
“大哥在朝堂上多年,又做了这些年的家主,难道这些事也想不清”
翟期低头不语,脸上温和的笑缓缓隐去,竟跪在地上不起。
“你如何查的这些事”
“我自己,外祖父也出手相助过。”当然,还有阎何。
翟期声音闷闷的:“独我不知。”
翟栩突然讽刺一笑:“大哥恨不得一辈子不知,我怎敢轻易相告。”
翟期被他刺的茫然,抬眼看着他,这才知道他引以为傲的息事宁人之策,竟让自己的亲弟弟如此厌恶。
轻声问:“何人”
“大哥正想方设法救的人。”
翟期勾了勾嘴角,似也觉得自己可笑。“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