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宏飞气得发抖:我是故意去招惹佘玲了,让她怀了孕,那又怎么样?这些难道不是你们教我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联姻本来就是累积资本的重要手段之一。
所以现在我要教你新的一课,该低头的时候就要低头。就算你手里的股份到了你大哥手里,起码启兴的股份不会变成一堆废纸,启兴也不需要承担巨额的赔偿。侵权看起来是个小问题,但是你想过后果吗?现在股票已经开始跌了,一旦市场上有人开始狙击我们,股票的跌幅可能超过我们的控制,除此之外几家银行也不会善罢甘休。金融衍生品的事情是你搞出来的,你就要想办法收场,不然你以后怎么对其他股东交代,怎么在启兴树立威望?现在是有我在启兴撑着一直安抚股东他们才没有轻易抛售手里的股票,一旦市场彻底动摇了他们的信心,情况就无法控制了。
看到简宏飞没出声,简中岳又开口:有些事情要徐徐图之,一次失败了不代表今后就没有机会,一次低头也不代表以后会永远低着头。
简中岳站起来,走到简宏飞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自己想一想,我去公关部看一看。
晚上七点半,简中岳夫妻加上简宏飞、简依晨一起吃了顿晚饭。
简依晨最近在忙结婚的事情,不常回家,这一次也是知道了启兴的事情后特意赶回来的。
简中岳和简宏飞已经有了默契。
晚饭之后,简中岳把沈曼叫进了书房,简宏飞和简依晨则留在客厅里。
茶几上摆着切好的水果,两个人却都没有心思去吃。
简宏飞把早上和简中岳商量的结果讲给简依晨听。
你们没有问过简柏殷,就直接商量好了?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他并不打算提出这样的条件,这只是你们的猜测不是吗?简依晨质问道。
没有问过当事人直接就拿出了一整套方案,这简直就是极其可笑的事情。
是什么让你们认定简柏殷会提出这样的条件?简依晨摇头,还有,就算简柏殷提出了条件,梁祁安就一定会答应吗?他们是什么关系,梁祁安凭什么这么帮他?
简依晨松了松手指上的戒指:这件事情在没有问过简柏殷之前,所有的怀疑让步都是很可笑的。我建议你现在就跟简柏殷打电话。简依晨靠在沙发上分析着,爸说的那些是最坏的结果,但是再坏也坏不过启兴市值蒸发。
今天收盘的时候启兴股价的下跌已经让市场开始骚动起来,很多人都察觉到了问题。他们不能放任这种情况持续发展。
简宏飞拿起刚换的手机,半天没办法拨出去。
拉不下脸?简依晨摇头,一脸地失望,宏飞,你要让姐姐都看不起你吗?
简宏飞眉头一皱,快速地按下一串数字。
没多久,电话接通了。
简宏飞?
简柏殷冷淡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过来,简宏飞几乎在听到他声音的瞬间,脸就跟着垮了下来。
※※
我打赌,他们会给你打电话。
一个小时前,简柏殷正在与梁祁安通话。
那些自以为聪明的人,总是喜欢先把事情想得格外复杂。梁祁安说。
那真正的聪明人呢?简柏殷一边浇花一边问。
他们会想得更复杂。梁祁安在电话那头大笑。
从纽约飞回林城后,简柏殷没有马上回公司,反而去了思诺疗养院探望爷爷,顺便在那里陪着老人家住了几天。
梁祁安更洒脱,飞机落地后直接推着行李又买了张2小时后的机票。
简柏殷没问他的目的地。
虽然这次纽约之行让他们的关系拉近了不少,但即便是朋友兄弟也需要相对独立的空间。
话筒里传来巨大的呜呜的风声,空气仿佛被什么东西剧烈地搅动着。
你在外面?简柏殷放下水壶,庭院里适合傍晚浇水的植物大部分都裹上了莹莹的水珠,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在很高的地方。梁祁安说,语气中夹杂着兴奋和一丝丝甜腻,落日太漂亮了,简直让人想要他的声音断了一下。
简柏殷不由把手机拿得近了一些。
这里信号不太好。话筒里,梁祁安的声音断断续续,几乎是用喊的才把话说出来。
你在直升机上?简柏殷听了出来。
是啊。梁祁安兴奋地笑了起来,他举起了手机,简总,你真应该来看看这里的景色,实在太美了。
简柏殷隐约听到有人询问梁祁安什么。
我准备好了。梁祁安说,又对着简柏殷道,简总,我要准备下去了,我们一会儿再说?
没等简柏殷回答,梁祁安已经挂了电话。
拿着手机站在庭院里的简柏殷半天没动。
梁祁安之前是在玩高空跳伞?
这似乎的确符合他的喜好。
梁祁安是个懒起来恨不得长在沙发里,但是疯起来又对各种极限运动热衷无比的人。
简柏殷想起之前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旅程,对方几乎一直没怎么说话,所以这是闷得太久所以一下飞机就跑去玩了?
简柏殷拿起水壶又浇完一盆花,放眼望了望剩下的小半个庭院,心情忽然间变得十分微妙。
※※
梁祁安预料的不错,简宏飞不仅难得一见地主动和简柏殷联系,还放低了姿态,提出希望由简柏殷出面游说梁祁安把那款金融衍生品的专利转让给启兴。
我可以尝试和他谈这件事,但并不能保证结果。
出乎意料地,简柏殷并没有拒绝,也没有像简中岳和简宏飞猜测的借此提出什么条件。
正在使用免提功能的简宏飞忍不住看了眼简依晨。
对方点了点头。
简宏飞在一阵诧异后放软了口气:大哥,这件事情对启兴非常重要,你也是启兴的股东,应该也不想看到爷爷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虽然我们平时有些矛盾,但这种时候,家里的人肯定要一起度过难关。
简宏飞好像突然开了窍似的,几句话就表达了好几个意思。
简柏殷如果不想手里的股票变成不值钱的废纸就要想办法去说服梁祁安。
如果这件事办得不好,简老先生要是知道了消息,以他的身体状况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承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关键时候,需要一致对外,至于家里人之间关于股份的纠纷大可以等外面的事情平息后慢慢来解决。
既有威胁又带着安抚,这才有了点简中岳和简依晨期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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