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重越听到这里,不禁压低声音说了句,天呐。

药尊:我一直希望两大公会的祸乱,不要波及到无辜的小辈身上,事已至此,我仍是不愿意不要把私仇上升到两大公会的层面,再让更多的无辜之人遭遇如我这般的丧子之痛。只望你网开一面,能把颜环的遗物交还给我,让我带回药香谷去,我不与你动手,今后一切恩怨到此为止可好?

徐之素额上青筋直爆,你的人来找死,你让我背锅,你还想把宝物收回去,你觉得我能同意吗??

徐之素默了数久,道:他的遗物可以给你,恩怨也可以罢休,希望药尊说到做到,放过我毒师公会的小辈,他们也不是想当毒师才当的,他们也不是故意害人的。

他不同意也得同意,毕竟当众出世的神兵,还有着颜环未化完的血气,他保不住。

四下一片唏嘘,都为药尊鸣不平,感叹这至圣还真不是人当的。

药尊有多以那叫颜环的弟子为荣,药尊虽然没炫耀过,但他们也都看在眼里,羡慕在心里,也没少拿颜环当模范说给自家弟子听。

他们这些老家伙们很难更进一步就恨不得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弟子身上,能出那么一位有才干的弟子,耗费多少心思,药尊心里的苦,他们都清楚。

可他们也清楚若是把这件私人恩怨上升到两大公会层面,又会枉死很多无辜药师,所以发自内心敬佩药尊。

那件神兵虽然不可多得,但也没人敢用药尊弟子血肉炼制的神兵。

甚至见从不亲手持兵起杀伐的药尊竟然手捧金枪,他们油然而生出一种难言的悲怆之感。

明明是白得了一杆神兵,气氛格外严肃,让人生不起半分眼红的念头来。

徐之素眼睁睁地看着药尊从他这里取走了那杆金枪,而他几乎要被嫌恶的眼刀子割成两半,可想而知今日之后他估计是走到哪儿都被嫌弃,就算药尊不说杀他,也还是会有一些正义之士打着为民除恶的名号对他下杀手。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

如果当众问祁白玉等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势必会让祁白玉这些小辈们沦为众矢之的。

重越总觉得事情有蹊跷,其实应该告诉徐之素的,既然颜环突破了至尊,那就算徐之素对至尊境的颜环出手,那也不算是欺压弱小,徐之素却并没有在这上面多费口舌好像有点吃亏。

可他转念一想,就算徐之素这样说了,药尊如此能言善辩,难道扭转不回来么?

义父,请等一下,我有话说,祁白玉朗声道,这件旷世神兵你拿回去,是打算自己用,还是传给别人?

药尊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义父?

如果你要传给别人,我现在跟你回药香谷还有机会得到这件宝物吗?

你觉得呢?

你应该不会自己用吧,毕竟来得不干净。祁白玉说,放着也是浪费,不知义父打算给谁用?

说句实话这话就是重越听了都不知道如何回应,怎么回应都不对,他不由看向药尊。

药尊一副像受到很大冒犯似的,呼吸稍稍加重,竟是气得脸都红了,何等巧言善辩之人竟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重越有种想要鼓掌的冲动,简直了。

果然有人为药尊出头了:他犯不着告诉你。

我如今也是至尊,我身为至尊,敬同为至尊的药尊为义父,诸位有哪里不满意?药尊既然认我这个义子,他也非常看好我,诸位何苦管我们的家务事。祁白玉道,说起来要不是药尊激怒了我,我也不至于一不小心挑起两大公会争端,两大公会争端,这么多人枉死,说到底也是药尊家门不幸,管教不当所致。

有至尊听不下去:他对你好,你若能替他稳住毒师公会,事情也不至于落到这一步。

可他对我好,我却不被毒师公会所容啊。祁白玉道,他也说他容了徐尊,可看看徐尊在陨神谷的处境,说实话连山中兽王都不如,兽王好歹有忠实属下的供奉。

我看你们是贪得无厌!药尊对你们好你们不知足,我们没对你们也好过,怎不见你们来冲我们犬吠??

你祁白玉话没说完。

行了,不必再说。徐之素知道这些恩怨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了,药尊的威望也不是三言两语能够摆平的,祁白玉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帮他说话,这份好意他心领了,但似乎没必要继续开罪药尊。

只是背了个杀人的锅而已,他此时是这样想的,又不是没背过。

最后,药尊当众说了一声:云镜,跟为师回去。

第48章被支配的恐惧

聂云镜听到这个温柔到骨子里的声音,突然间浑身发毛,他身体哆嗦着,几乎要跪了下去,说:弟子还有事,暂时不回去,望尊、尊主不要怪罪。

药尊叹了口气,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语气疲惫:我说过让你不要总跟他们来往,你颜师弟也是太信你才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聂云镜道:您的意思,该不会是怪我害死颜环师弟的?

这话一出石破天惊,重越和祁白玉均有种想要扶额的冲动,但这时候去捂住聂云镜的嘴却已经晚了。

药尊道:你先随我回去。

您不把话说清楚,我不回去!聂云镜难得倔了一回。

药尊似乎无力多说什么,他的目光状似随意地扫向这伙人,哽咽叹息道:也罢,随你。

其他至尊唾弃摇头:又是个拎不清的!药尊要看清人呐,您的时间何其珍贵,莫要再为不该上心的人上心。

聂云镜在众人别具压力的目光中垂下头颅,汗如雨下。

他抹了下滑到眼皮处的汗珠,再抬起头来,不知过去多久,原本挡住上空的那排人影早已离去多时。

看那天色,见那周遭的景象,原本来了不少趟却感觉十分陌生,聂云镜莫名浑身发寒。

有种说不出的诡秘,就连那树丛里都好像隐隐绰绰地藏着什么要人命的东西。

不论如何,今日之事,重越对徐之素刮目相看,他一直以为徐之素是个大大咧咧靠不住的,却没想到这位尊主关键时候足够沉得住气。

换做寻常人早就受不了委屈自寻死路,但他却能扛下来,也难怪能被外界称作药尊的对手。

你们随我进来。

徐之素洒脱地负手,领着祁白玉等人回殿,背脊挺直,可等到殿门一关,他回过头,一把掀翻了殿内的长案,砸碎了青玉瓷瓶,怒斥道:你们怎么去招惹他,我不是跟你们说过,让你们不要再招惹他!惹谁不好,偏偏惹药尊,你们惹得过吗!

祁白玉告诉他:我没杀颜环,聂云镜可以作证。颜环,很可能是药尊自己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