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2)

gu903();徐之素瞪大双眼:话可不能乱说的!

重越道:颜环就是药尊杀的,千真万确。

就算没有亲眼看到颜环死在药尊手上,但重越是死在药尊手上的。

若说谁有重越这样的话语权,莫过于死去的颜环了。

药尊真有那个手段那份魄力抹杀一个真心待他的徒弟。

情理之中啊!徐之素呆愣半晌,闷苦地摇了摇头:其实颜环找上重越,我就有预感药尊要亲自对我们下手了,但没想到

他以前不理解谷中这么好的古鼎,药尊怎么就不拿去自己用,他说要,谷主转而问药尊的意见,药尊虽然心动却还是大方地让了,这让徐之素心里还或多或少遗留了那么点感激。

徐之素头痛欲裂,在屋里狠砸了一通,他怎么就那样放走了金灵神枪呢!他就是让药尊以物换物,掏钱来买都不足以补偿他背的这黑锅!

你们出去吧,重越留下。徐之素有气无力地道。

重越看向祁白玉,又看向浑然不在状态的聂云镜,他朝祁白玉伸出手。

救命,他实在不想听徐之素唠叨啊,为什么要这样为难一个傻子!

他的同理心很严重的,他一听就能跟人感同身受,情绪起伏消化起来非常心累。

祁白玉也想把重越带出去,但徐之素不让:我传他独门秘技,你眼红?眼红憋着。

殿门关闭,重越一脸生无可恋,罢了,他自顾自地找了块软和的垫子坐下,又拿了两盘瓜果,手肘磕在长案上,姿势摆好,百无聊赖地等他开始抱怨。

徐之素看得目瞪口呆,情绪都不太通畅,他刚才想说什么来着,憋得脸红发紫,气得想摔东西砸椅子。

重越给他开了个头:我觉得药尊真不是个东西!

对,他真不是个东西!徐之素提起药尊来就滔滔不绝,满肚子苦水没地方倒。

偏偏重越是个很好的听众,既不会外传,也不会说重话怼他,让人很放心。

说到最后他扯了扯自己的纯黑镶金纹袖子,道:我最反感药尊钝刀子伤人,他真的脑子有病他多管闲事对内堂管衣袍的人说雾谷至尊独爱黑色,从那以后我谷中再不见其他颜色,全谷上下黑不溜秋,全是些又暗沉的颜色,我想换别的颜色都被驳回,气得我吐血。

黑袍很隆重啊,黑袍不好吗,我觉得如果我上位我也穿黑的。重越真心觉得徐之素穿黑色挺好看,换成别的还真镇不住他这个神神叨叨的个性。

我原先也觉得还好,衣袍嘛虽然我不喜欢这个色,但什么色也都还好,可全都是黑色就很烦了!而且是药尊吩咐御衣堂做的,他多管闲事专门给那边的人吩咐说我喜欢黑色只要黑色,我想换都换不了,他们不听我的只听药尊的。

以至于从那以后我自己换别的颜色的袍子,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跟见了鬼似的。我发自内心反感药尊,我反感的人逼我不得不选穿这颜色的衣袍,我越想越难受,你能明白吗?

重越说:好像能明白,但我看你不像是那种会纠结衣袍颜色的人。

我原本也不纠结,徐之素越说越气,但我反感的人逼我穿黑色,黑袍就莫名其妙成了我的象征,我想换都换不掉,我换个色别人就以为我心情不好,看到我就绕道走,相熟的见了我还会特地问。很烦你知道吗。这分明只是件小事,可为什么要让这点小事烦到我?

重越放下手中的瓜子,拿干净的绢布擦了擦手,听他说着,其实心里的扶伤珠也在冒着光。

重越说:这就好比华如真当年被欺负的时候,就是戳一下不痛,就一直戳,就是把你的眼界把你的心胸局限在狭窄很逼仄的地方,让你不得不去在意一些很小的东西。你想想连衣袍这种玩意都能让你烦恼,你平时穿着它不也高兴不起来吗?

你不在意的时候,它就只是件小事,当你在意了,它就不小了,如果真是件小事,药尊有必要亲自对御衣房的人说并给你这么个优待吗。重越道,如果你真的不喜欢黑色,干脆以后就想穿什么色穿什么色。

徐之素以前对黑色的观感也还好,但药尊这个讨厌的人真让他把一件不怎么讨厌的东西也变得讨厌了,以至于这个小事没有一开始扼杀在摇篮里,等到他名声差乱没啥威信,下人们不听他的,他就没辙了:可是真的很烦,如果有人特地来问,尤其是那些真正关心我的。

你确定那些是真关心你的?

徐之素惆怅:其实也没几个关心我的,我只是不太想他们绕道走,我想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过得很好。

以后多的是人看到你绕道走,既然黑色是你的象征,也许你换成别的颜色,准备找你寻仇的人就认不出你了。

徐之素眼睛一亮,拍了拍重越的肩膀:有时候聪明人也会撞进死胡同,还不如二傻子的脑袋灵光啊。

重越:谢谢你这么配合地接受我给自己的身份哈。

短短几日,雾谷闭谷不见外客,但前来拜访或者送来请帖的不在少数,看似都规规矩矩,实则为民除害而来,祁白玉等人都心照不宣。

他们暂时没有出去,可想而知外面几乎全是等着狩猎他们的人,哪怕是同门也都得小心提防。

聂云镜不信邪出去了趟,回来脸色都惨白如纸,身上染了血,脚步虚浮,整个人都没了精神气。

祁白玉早就从别处得知目前陨神谷内的情况,聂云镜这个祸患,药尊肯定是要除去的,虽然药尊没有明说,但他的话和态度上就没有保聂云镜的意思。

而那些为死去的颜环打抱不平的人,更多的把目标对准了同样不属于两大公会,却跟祁白玉他们走得很近的聂云镜身上。

似乎是认准了他就是罪魁祸首之一,而药香谷也有不少弟子可以证明的确是聂云镜带走了颜环,必是他把颜环送进敌人口中。

聂云镜有嘴说不清,如果是他害死了颜环那还好说,可关键是害死颜环嫁祸他人的另有其人,而这个人他连提都不敢提!

重越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他?聂云镜回来后魂不守舍,没提他的遭遇,也没说要走的话。

闭关呢。祁白玉随口回道,雾谷至尊还是很有人情味的,他一般跟兄长倒完苦水以后会给他点好处,虽然好处不大,但聊胜于无。

华如真呢,他在哪儿,他什么时候回来?

在秘境,你不是知道吗,祁白玉道,你喝口水吧。

聂云镜魂不守舍地接过茶杯,整只手都在颤抖着哆嗦,好不容易才递到嘴边抿了口,烫得呛到咳嗽,回想起来也不知自己喝水做什么,他好像并不口渴。

可杵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端着杯子除了喝水,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些什么。

如果要问他害死颜环的是不是尊主,他不知道,他什么也不知道,茫然席卷了脑海。

我可不可以承认我也有错,如果是我杀的颜师弟,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聂云镜脸上带着淡笑,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祁白玉嫌弃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药尊有那么可怕吗?他说完,目光落到聂云镜身后,换了副面容,欢快地说,兄长!

重越刚出关,气息雄浑了不少,还没来得及收敛。

聂云镜看直了眼睛,他一直觉得重越是祁白玉一伙人中最不争气的一个,可上次他没能在重越手中讨到好,就发觉这人藏了拙,现在看来又比上次肉眼可见地强悍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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