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2 / 2)

gu903();到离开那日,吴骇回到陨神谷年轻弟子所在处,直接带走祁白玉的,他俩下山,一直到离开陨神谷边界,也没有半个送行的人。

然后呢,你真的帮那谁重塑肉身,让他可以变换本来面目?祁白玉追着他问。

吴骇道:还能有假?

祁白玉道:这还是治病的范畴么,指不定多少人看到都眼红疯了,然后你就这样走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吴骇哼了哼,重越很快就不再是至圣,现在不走,可能就走不了。

祁白玉安静片刻,试着问道:你不打算带重越谷主走吗?

吴骇道:我带不走他。

为什么?

他不想走。

他为什么不想走?祁白玉问。

这我回答不了你,你得去问他。吴骇停下脚步。

我可以去问他吗?祁白玉试着问,你觉得他会听我说吗?

你吴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道,想起什么了?什么时候?

为什么重越不想走?明明很快就不再是至圣,他也不像是贪念权势之人,名利地位于他而言也不像是能让他开怀的东西,就那样一个似水般恬淡的人物,在得知天外更广阔的天地时,却甘愿放弃了机会,依旧留在那个百般折腾他的世界里。

还不是因为他以为给了心上人自由,他会永远被禁锢在那片天地中,他是如此相信他走不了,他仅凭个人确实无法脱身。

但真就走不了么?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总是想到他!祁白玉道,我就没法控制地很想见他,一想到如果再也见不到他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很难受!!

你就试试,吴骇叹了口气,他一伸手,手中凭空多出一把冰晶色宛如透明的长剑,道,我给你一次机会,你拿着这把剑,如果你能说服重越离开,就用这把剑斩他脚下,我带你们走。如果你没办法带走重越,那你就留下吧。别再让他一个人。

祁白玉顿了下,道:也就是说,我若是现在回头,带不走他,我也没机会出去了?

吴骇颔首,神情不容置疑。

第100章结局上

至圣,不过浪得虚名!

礼神天大会结束后,不少势力来人只觉与外来异族同席是奇耻大辱,回去后添油加醋与宗门上下那么一说,有关重越圣尊包庇外来异族的传言便如风助火势,愈演愈烈。

抵御外敌胜利的狂欢尚未结束,决议讲和激怒了好战分子,激进分子试图另立新的至圣,扶持华如真上位,并在大陆上掀起新风。

华如真这时候倒是谦逊了:我才疏学浅,难当大任,重越圣尊乃谦谦君子,尚有无数拥护者,我若在这种时候陷他于不义,跟昔日他所为又有何两样!

重越圣尊斩至圣上位才有今日,华神却做不出这种事。华神守卫大陆有功,却从不居功自伟,而那位几乎都没做过什么事,居然就在位那么多年!

对啊,那位自从最初救世以后,就再没为大陆做过任何实事,身在其位却从不谋其职,平日只知安闲度日,毫无担当,但凡争端也只会退让,退让只会让外族以为我等好欺负!

今时不同往日太平,堂堂至圣若不知道与时俱进,不如退位让贤!

退位让贤!

他们揪住圣尊袒护外来人的错误,大肆批判圣尊迂腐懦弱的思想。

他们更是趁着神医不备,捣毁了神都初建的医师公会空馆,逼近陨神谷内,肆意叫嚣:圣尊若不带领我等抵御外敌,凭什么不让其他能人异士出头,难道就只是贪念虚名么!

陨神谷内殿,重越盘腿坐在蒲团,随意地支着头,长发散落至后背下方水池画镜上,内内外外无数的声音尽收耳中。

需要体察民情,他不能闭目塞听,更没法说出半句有力的回应。

因为所谓的防微杜渐,就是尚未察觉到危险便率先将危险铲除。

他安抚下外来人以后,自然没办法向世人证明域外来客究竟有多么危险。

而眼下的情况是,最可怕的那人愿意离开,而那些不知危险的始作俑者还在肆意嘲讽挑衅人家的忍耐力。

重越自认为已经不会轻易动摇。

至高无上本就与孤独为伴,不被理解也在情理之中。

他只需要继续稳定形势,拿下那位兴风作浪之人,就能继续维持长久的安定,吸纳外来生灵的力量就能让大陆万灵进一步强盛,若是失去了华如真,那就更没有和域外来客较量的能力

他太清楚华如真不想直接下手杀他的原因他在惋惜华如真才华能力的同时,华如真也同样在惋惜不愿失去他这个强大助力。

所有的谣言与其说是在拉拢那些思想不坚定的外人,不如说是来针对他的。只要他有一点不坚定,就能被他自己从内部瓦解。

重越觉得这真是个极有意思的时刻,他被选为至圣的时候,他自认为还谈不上,现如今他觉得自己无愧至圣之名,人们却不认可他了。

那棵与外界沟通的参天巨木上原本挂着的十万红信灯,忽闪忽灭,像是无数只猩红的眼睛在眨动,甚是诡异。

人心易变,亦可以理解。

唯独有一点,什么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那谁谁他很想不在意,但骨子里残存的那一抹感情,就像一柄利剑,穿透他的脊梁,搅乱了他的心池。

神不需要这种东西重越揪住胸口,试图掐灭那抹悸动。

大门被嘭地一下推开了,有个人携着暖阳踏入殿内。

你在做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

不该出来在这里的人。

重越抬眸望去,那人背着光,容颜蒙在阴影中,等他走到面前来,重越这才看得真切不得不信:你没走?

祁白玉怔怔出神,抬手伸到他下巴处,接住两滴眼泪,道:你在哭吗。

没。重越也愣住了,以为是臆想,但又不像,面前的人离他太近,就好像专门为他而来,也正是记忆中祁白玉的样子,依旧是原先不分彼此时才可能存在的情状,久违了。

哭什么?说来我听听。祁白玉扯了个蒲团,在他身边坐下。

我怎么可能呢,重越笑道,这只是身体里的水碰巧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你说你,哭就哭吧,又没人不让你哭。祁白玉拾起袖子给他擦了擦,见他低头,又用食指抬起他的下巴,重越目露错愕,见对方只是专注地帮他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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