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义凛然:“孤不想趁人之危。”
凌梵奇怪:趁人之危昨夜殿下您都那样了,若说是趁人之危,也该是太子妃对您吧
、烟花风月十八
从简入难,凌亦尘的这个方法的确很管用,这本小账记录的都是东宫里每日里的细小开支,小到进了多少斗米,大到内务府送来了多少匹布来制作新衣,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开销,就像是平常百姓家的记账一般,一目了然,和之前的那几本繁琐的账目相比,这本容易看懂的多了。
“你看这一日的开销,便可大概知晓这一月的开销用度,而因为每个季度气候不同,支出的开销也都是不一样的,就比如这月还算冬日,气候寒冷需要用煤炭取暖,所需的一应衣物棉被都要比春夏要多,吃食上大多都是选用温补暖身的食材,比如羊肉,牛肉是常用来冬季做汤的,如此入了冬,这些便可以与内务府多要些,而这冬日里的一月的开销只能预计出冬日这几月的用度,若是想推算出一年的,那还要去看往年的春夏秋三个季节的开销,如此便可提前预知下月所需的用度,也好提前做出准备。”
凌亦尘十分有耐心的为白若烟讲解着,白若烟能够看出,殿下当真的是倾囊相授,丝毫没有保留。
“殿下,您之前管过账”
见着凌亦尘说的这么精细,就连羊肉牛肉这样细微上的事都能想得到,若不是有经验,像他这样的身份,怎会注意这些琐事。
“孤从未管过这些,只不过母后掌管后宫,耳濡目染便就知道了。”
白若烟明了,原来是皇后每日处理后宫的这些账务,殿下从小在一旁看会了。
想来皇后定是处理后宫事务很有一套,不然凌亦尘也不会这般的熟悉账务之事。
有了凌亦尘的耐心解说,白若烟看起账本来便上手很多。
一月后,她的这招让宫人回炉重造的方法在东宫里十分的见效,大家除了做事外,便是闲下来也不会再谈论那些不该说的闲话,年老的宫人也褪去了倚老卖老的姿态,做起事来便是更加的精心了。
整个秩序都变得越来越井井有条,除了罚外,白若烟还设有了赏的制度,有宫人尽心尽力做事,做主子的自然也不能全然不见,向内务府增加月银不说,还会提升职务,而这一切都由白若烟亲自把关,如此也隐去了这中间会有人被贿赂,说假话的猫腻。
一时间东宫的大改革,白若烟的这套管理方法传遍了整个京城,许多名门夫人听后都纷纷效仿,将这制度也用在了自己的府上。
起初凌亦尘将管理东宫的权利交由白若烟,许多人还觉得她一个二品户部侍郎家的庶女,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可当白若烟真的管好了东宫之后,便是自然而然的堵住了那些人的嘴。
东宫的制度明显的改变了宫人们的风气,太后得知后更是大加赞赏,下令皇宫也行此制度,赏罚分明,将这些制度列出一个单子,分发到每一个宫人的手中,让他们清楚的知道,做错事有罚,认真做有赏。
同时宫中各宫都开始将宫女和太监分批次的送回宫女所和太监所,从新学习,从新考试,若是不能合格就只能被分派去做粗苦杂役,再没机会回到各宫中侍奉。
太后直接下旨,这件惊动整个皇宫的大事自是越过了皇后,便开始实施了起来。
如此一来便就显得是皇后无能,掌管了二十年后宫,最后竟还不如一个黄毛丫头。
太后未与皇后事先打过任何招呼便下了旨意,说到底皇后该愿的人应该是太后,可太后谁敢得罪,如此这一肚子的怨气便全部指向了白若烟。
这些时日白若烟刚刚接管东宫,虽然凌亦尘在一旁帮衬提点着,可总归还是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能将这些都吃透。
一个月的日子过去,合芳殿的柳树都开始冒出了嫩芽,白若烟依旧埋头于账务之中。
这一个月的时间,她已经从小账看到了月账,季账,如今便是在看年账,还有一些记载类别的账务,需要她结合着这些总账来看,如此计算有没有出入和不妥的地方。
“珊桃,最近有没有什么急着要处理的事还没做呢”
经过这一月的磨练,珊桃自是成了白若烟的左膀右臂,每日伺候她起居不说,还要充当助手,帮她记着一些紧要的事,免得遗忘。
“眼下有两件要紧事娘娘还未处理,明日二十,娘娘今日要将李禧公公程上来的月银明细看一遍,若没有疑问明日便要报给内务府,第二件要紧事就是开春宫人们的衣裳需要更换,原先的老人有些前年的找出来还能穿,而有些新来的宫人和年小的宫人便是要从新裁做衣裳,有多少人,要用多少开销,李禧公公已经大致拢了出来,但最后还要娘娘定夺后,在交由丝制局。”
“开春在即,宫人们还都穿着冬衣,这春衣要在天暖前就做好,这件事的确是不能再当误下去。”
看着门外的雪融化的一日比一日少,荷花池上结的厚厚的冰也渐有消融之象,宫人们每日都要做事,若是天暖了还穿着冬衣,那只怕是要热出病来。
“将这册子都拿上来,本宫现在就看。”
珊桃在一摞账册中拿出两个册子交由白若烟手里。
“昨儿内务府前来程禀,今年新样式的料子已经到全了,娘娘若想做几件新衣,便找个时间叫内务府将那些好看的样式送过来,由娘娘挑选。”
天渐暖了,宫人们要做新衣,自是各宫主子们也要做几身春天的衣裳。
“我的不急,倒是畔秋和辛秋她们两个,伺候在殿下房里,又是皇后亲赐给殿下的通房,一应制度应该和普通宫人显出不同,便就让内务府将我的料子给她们做两身新衣吧。”
“娘娘,那都是江南进贡的上好料子,都是给各宫主子们的,您不穿也不能给她们阿,她们算个什么东西。”
一说起这畔秋和辛秋两人,珊桃便就气不打一处来。
香薷也是皇后亲赐给殿下的通房,可却是安分守己,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她们娘娘,
可那个应明只是个顶着宫女身份的通房,连个妾都不是的人,竟然还处处招摇,目中无人的就是连她们娘娘都不放在眼里。
一想起她们两人日日在殿下寝殿中晃悠得意的样子,她便恨不得将她们撵出东宫,再狐媚不到殿下。
“珊桃,不许胡说”
这东宫里保不齐哪里就有皇后的眼线,那畔秋和辛秋是皇后娘娘的人,珊桃这般的胡说若是传进皇后娘娘的耳中,怕是只会更加为难她。
太后将管制东宫的制度实施在皇宫之中,这件事皇后本就已经对她很是不悦了,如今她故意用那上好的料子给畔秋和辛秋做几身衣裳,目的就是不想让皇后的人挑出她半点毛病。
可如今珊桃这么一口无遮拦,只怕是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要化作泡影。
“娘娘,女奴婢知错了。”
珊桃刚才是因为听到小姐要将那么好的料子给她们做衣裳,一时气不过才说了这话,但转瞬白若烟斥责,她便是也知道自己口无遮拦了。
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便是再也收不回来了,白若烟看着殿里除了她们两个,并没有旁人,如此才放下心来。
“下次你若再这般的说话不过脑子,本宫就也将你送去宫女所去学习规矩。”
白若烟这话自然是吓唬她的,若她去学习规矩了,谁在她身边伺候她,替她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