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我早就有预感,但可惜想得有点过于理想化,加上徐阳所说,我也就没有防备。
要是我单独出行的话,肯定会半路上找点什么顺手的工具防身的。
这下好了,这一伙人把我们堵在路上,前后离我们都不到二十米的距离。
我和徐阳相视一眼,他有些苦涩一笑,低声道:“妈的,失算了。”
我也是苦涩一笑,想想我现在这种局面下,还能有人对付我的,在果州恐怕就是一些不知名的小混混了吧?
毕竟我和谢秀莲的关系,都只有汪虎和郑军等少部分人知道,而且断然不敢往外说的,这是谢秀莲曾经要求过的。
这四个混混果然还各自摘下了钓鱼工具包,打开,一人拔出近一米长的一把东洋刀。
尼玛,那刀身在阳光下雪亮雪亮的,刀刃显的是相当的锋利,看得人触目惊心。
1999年,这些混子们无法无天,仗着上面的大头目有关系,所以砍人什么的也是说做出来就做出来了。
徐阳都看着我,“他妈的,什么人这么狠?要收拾我们?莫非是汪虎他们?”
我摇摇头,强作镇定,直望着那别克轿车。这是一款98年上汽通用国产的一款君威皇朝,动力很不错。
我知道要干我们的人,就在车里。只可惜,人家车子黑窗,看不清楚。
但我内心在想着办法,嘴上还是打算拖延一下,“几位朋友,山不转水转,江湖一家亲的,不知我们是得罪了哪一位啊?”
四个混混冷冷一笑,各自将刀反扛在肩膀上,霸气得要命,直望着那别克轿车。
就在那时,别克轿车的后车门打开了,走下来一个穿着很性感的女郎来。
她一身火红的紧身吊带小裙子,绷得胸线起伏,腰细屯大的,一张漂亮的淡妆脸孔里带着阴冷的笑意。
我顿时心中狂震,妈的,竟然是她!
“张浩,你想不到是我吧?”女郎站在车边,冷冰冰的看着我,充满了嘲笑之意,“小野种,还治不了你了是吧?”
我苦涩一笑,点点头,“于晴,看来今天我是走不掉了。你很不错,能查到我的行踪,还能找些帮手来对付我。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你一个卖手机的了。”
是的,这个女人竟然是我二婶徐彩霞的表妹于晴。
显然她被开除了,失去了一份那时候很不错的工作,怀恨在心,便找社会人来报复我了。
一提起手机,于睛便是火冒三丈,漂亮的大眼睛里怒火喷发,“小野种,都是因为你,我才丢了工作!这工作很来钱,我当然不服,非得找你算帐不可!今天你要是跪过来,给我磕十八个响头,头要破破,然后赔我三万块钱的损失,我表示还可以放过你。如果不然,呵呵,这里荒山野地的,就暴打你一顿,然后割你一半的舌头,叫你下半生说话都不利索!你个小野种,在我们店里不是说话很利索吗?哼哼……”
她冷哼着,四个东洋刀混混也冷哼起来,像是在给她助威,起着扎场子的作用。
我点点头,“于晴,工作上你瞧不起人,失去了工作,横生报复之心,我能理解。看起来,你还是想敲诈一笔了事,对吗?”
她冷道:“这叫你赔偿我的损失,不叫敲诈!给你两个选择,你赶紧作出你的决定!”
话音落时,四个混混都下了摩托车,朝着我们步步逼过来。
我冷道:“你们都给我停下,别过来!黑虎组织的汪虎认识吗?那跟我是朋友!西城区西街派出所的所长刘子民,我哥!杨雄的老婆谢秀莲,我姐!于睛,你们这些道上混的,最好是讲规矩,什么都是好商量的。”
原以为他们一听这个就会害怕了。
谁知四个混混不以为然的样子。
连于晴这种女流也冷哼一声,道:“张浩,对不起,你说的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你以为我会怕吗?你惹到我了,你就要付出代价!”
我有点郁闷,这一招扯虎皮居然有点不管用。
徐阳居然还相当的稳,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浩哥,这女人也太嚣张了吧?说她是混的,我真不信了。”
我点点头,“依我看,她也就是装装样子,正主在车里呢,就是那司机。那位能开着这等好车的朋友,出来叙个话吧?”
于晴脸色微微一变,喝道:“就你们,也配跟我堂哥讲话吗?张浩,两个选择,赶紧选,我给你十个数的时间,十,九……”
她每数一次,四个混混就向我们逼近一步。
妈的,这压力很大了。四个混混也他妈不是一般的主啊,居然一言不发,个个阴狠之极的样子。
就在我只能选择给钱消灾、过后再算帐的时候,徐阳突然冷哼一声,搓了搓双手,跳下了摩托车,“妈的,老子不发威,你们还他妈得瑟了!”
我顿时震惊无比,诧异的看着徐阳。
我的天!
他那张小帅帅的脸上,已然一股阴沉的杀气似的,平时间显得稳而人畜无害的眼神,已然犀利了起来。
“徐阳,你……”
徐阳抬手止住了我的话,淡淡一句:“浩哥,别怕,看你的!”
于晴也是惊了一跳,指徐阳骂道:“混蛋,你他妈来找死是不是?”
另有一个混混也是东洋刀一挥,操着一口郊县口音:“妈批的,你今天惨了!”
就在他话音落时,徐阳突然启动了,朝着他就奔了过去。
接下来的场面,真的将我震傻了。
徐阳花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躲过了四个混混的东洋刀,一拳一个,全部打爆了鼻子。
他的拳头很硬,鼻子打爆了,让对方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脑震荡晕倒在地。
四个混混,一个个血流满面,倒在偏僻的公路山弯里,在路边上昏迷不醒。
这等情况,吓得于晴花容失色。她在最后一个混混扑向了徐阳的时候,就跳上了车。
当最后的混混倒下时,别克车已然启动,迅速转盘子朝我们冲来。
就在车动的时候,我听到那司机狂叫道:“老子撞死你们!”
这狗日的,太丧心病狂了。
那时我的反应也快了起来,一轰破驴子的油门,大叫道:“徐阳,上车!”
徐阳正好是离我近,一下子就跳上了我的车,我轰着油门疯狂的朝着来路逃去。
破驴子窜了出去的那一瞬间,车头还轻撞了一下车尾,我差点就没稳住车头。
还好,这德国发动机的破驴子,提速非常之快,我们躲过了一劫。
别克车也在后面狂追,在烂路上如同跳动。
可惜的是,破驴子后视镜里,对方的挡风玻璃反射着阳光,我看不清楚于晴堂哥的脸。
回逃了二十多公里,车速都接近一百了。破驴子减震虽然好,但也是把徐阳都颠簸的要飞起来了,紧紧的搂着我的腰。
他一言不发,很沉,很稳。这家伙,真让我刮目相看了。跟他交好,真是淘到宝了。
身后,那别克车一直紧咬不放,开得都飞起来了似的。
我骑着车向右个急转弯一拐,上了一条更破烂更窄的乡村土路。
别克车追不过来了,急转弯时都差点翻车了,急踩刹车,直接憋熄火了。
那时,我已骑着破驴子窜出去五十多米了,听不见别克发动机咆哮的声音,便停了下来,回头就竖一记中指。
徐阳见状愣了一下,居然还不懂竖中指的意思,但似乎觉得我的动作很潇洒,于是也跟着做了一个。
我们看不清挡风玻璃后面的脸,只听见于晴的堂哥还大骂了一声:“艹你妈的,便宜你小子了,你跑不掉的!”
于晴更是掏下后座车窗,探出头来,“张浩,你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欺负我的下场,一定不是今天这样!只要你回果州,你就惨了!”
随后,那个堂哥再次启车,调头走了,估计是去接那四个爆鼻子的小弟去了。
我那时也不敢停留,疯狂的骑着车,沿着那条土公路,冲上了山顶上。
在那个地方,我停下了车,来不及跟徐阳说什么,哪怕他带给我很强烈的震撼。
我掏出手机来一看,“艹,没信号!走,前面是我老家的金宝镇的镇上,有信号的!”
马上又骑上破驴子,载着徐阳,疯狂的向前冲,这也算是操着近路往金宝镇上赶去。
这时候,我才来得及一边骑,一边吼道:“阳哥,你他妈神了!牛逼啊!我服了!”
gu903();徐阳倒是淡呵呵的笑了笑,一句话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