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纳闷,又道:“阳哥,你怎么不说话?”
他又是一笑,还摇了摇头,才说:“没什么的。我不动手,有好几年了。今天也是被逼没办法的。”
“咦?阳哥,有故事的人啊?”
“呵呵……”
我见他似乎不想提什么往事,便也懒得追问,只是道:“阳哥,你怎么这么厉害?能教我吗?妈的,一拳一个,那感觉爽飞起了。”
他又笑了笑,倒是点点头,“嗯,有时间再说吧!”
我暗自兴奋不已,骑得更快了。
等我到了金宝镇,能看见镇上的水泥房子了,停下来,手机有信号了。
金宝镇是个十万人口的大镇,镇中心在我们山里确实很大。我没进城前,这里也就是最繁华的地方了。
我马上用手机拨打了徐彩霞的电话。
她接到我电话,还有些惊喜的样子:“张浩,你想通了?要陪我去接……”
“接你妈的逼!徐彩霞,你他妈给我说,是不是你把我住的地方和今天的行踪说给于晴的?”我冷声喝斥。不能不肝火大动了,今天要不是徐阳,我要么要损失一大笔钱,要么身体也要受到伤害,还得给于晴那贱人磕头下跪。
“什么?张浩,你在说什么啊?我今天都没见着于晴,没跟她通话,不是听你的把她给开了吗?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张浩,我和张国兵错了还不行吗?我给你钱还不行吗?至于又在这里发火吗?我哪里又招惹了你啊?你是有钱有势的男人,我只是个妇人家啊!”
徐彩霞在电话那头也惊叫起来,一副委屈的样子。
听着这话,我倒是冷静了下来,感觉她没说假话。
于是,我还把遇袭的事情讲了一遍。
她听得啊啊好几声,显的很震惊,然后道:“这个于晴真是混帐啊,居然敢带社会的人来砍你啊?”
“怎么?她找人砍我,你还挺高兴是不?巴不得我被人砍死是吧?”
“没没没,没有啊,张浩,你不要冤枉我啊!”她很着急,都快哭了似的。
我选择了相信她,冷道:“徐彩霞,你给我听着。看样子,于晴并不知道我老家具体在哪里,所以,老家的地址以及我父母的姓名,你要是敢透露出去,他们有个什么危险,我第一个就不放过你和张国兵!懂?!”
“懂懂懂,我懂我懂!”她吓倒了,被我收拾的也没什么脾气了。
“懂就好。我问你,于晴靠的是她一个什么堂哥,这家伙是西阳县的口音,看来混的比较好,你知道是谁吗?”
“我不知道啊张浩。于晴一家跟我们一家虽是表亲,但离的远啊!她家是在西阳县的,但我都没上过她家去过呢!她也是这两年在我这里上班,才跟我熟的。”
我想了想,“行吧!你这个很远房的表妹,心眼狭窄,报复心很严重,我都被她给惦记上了,你也在我的要求下开除了她,所以,你要是想安全一点,最好马上躲起来。趁着他们现在还没有赶回果州城里。要是不听我的话,呵呵,恐怕你有危险的。”
徐彩霞听得惊叫了起来,“啊呀,张浩,真的吗?”
“你爱听不听,反正你怎么样了,关我屁事。行了,没你什么事了,我回老家去了。”
然后,我挂了电话。
我的确是听出了于晴的堂哥和那四个混子都是西阳县的口音,因为我跑出租车的时候去过那边,那里比较偏远一点。
打完这电话,我都明白到了什么,也许他们在西阳县混的比较好,对于果州的事情也不了解吧?而于晴一看就不太像混的女人,更不了解果州道上的事了。
我马上给刘子民打电话,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和相关的情况都说了个清楚。
刘子民听的是怒躁不已,“这他妈西阳县的混子还敢到果州来嚣张了是吗?小浩,你马上回来,到我这里来,老子看谁敢动你一根汗毛!”
好在你没事,你要是有事,老子提枪杀西阳去。
有这话,我自欣慰和感动,“子民哥,我回果州来,不用去你那里添麻烦,也是没事的。现在我要回家去看望父母,接我妈到城里来治病,能接她和爸到城里享福,就更好。”
“嗯,这也是应该尽孝的。小浩,我马上派几辆警车下来帮你接二老。”
“哎哎哎,这个不必了子民哥。我在镇上包一辆拉客的长安面包车就行了。你也忙你的,不必担心我。”
他沉默了一下,才道:“行,那你自己小心一点。呵呵,反正刚才你说了,你是谢秀莲的弟弟了,谅也没谁敢动你。你这家伙,真是能啊,居然能跟果州女王成为姐弟俩。你倒是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笑了笑,“果州女王到底怎么回事?杨雄又怎么回事?子民哥,你先说说看?”
刘子民一下子有点尴尬了,“小浩,别问这些了,没什么意思。我这里还有事情,先去忙了。”
咦?这家伙,也是有故事啊,故意不面对我的话题了。
我也不穷追猛打,毕竟都是朋友来着,便道:“子民哥,你也忙,这事你如果有人的话,帮我打听一下这姓于的。如果没人,我自己去查。”
他说真没有西阳县的相关人物,恐怕只能你自己去查查看了,但一定要注意安全。
他还说,只要查出来了,哪怕就是设个计,你我兄弟合作,也得让这种嚣张的混蛋在西街派出所的管辖范围内栽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不禁看着徐阳笑了笑。
他有些不解:“浩哥,笑什么?”
我摇摇头,感叹道:“你,刘子民,杨雄和谢秀莲,都是有故事的人啊,呵呵!”
徐阳也忍不住浅然一笑,说:“走吧,进镇子了,离你老家还有多远?”
“走吧,还有十五公里,路更烂。”
“我靠!”徐阳都有点面露苦色,“浩哥啊,你真是我哥啊!我这屁股已要颠簸的要开成四瓣了。”
“让你受委屈了,我的大高手。要不,你在镇子上等我?”
“呵呵,走吧走吧,陪兄弟风光回老家,我应该的。”
我哈哈一笑,拍拍他肩膀,“你看我们现在这破破烂烂的样子,像风光回老家吗?”
他也忍不住大笑,说不管穿成啥样,回家是没有罪的,走了,兄弟!
我点点头,赞道:“阳哥,说得好,有深度,走!”
于是,我轰着油门就向镇中心开去。
正好这天也是金宝镇上逢场的日子,街上人满为患,一到街上,顿时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我的心情此起彼伏,感慨无比。曾经,我从这里离开,到城里五中上高中,然后一生就无尽的窝囊、遗憾、耻辱,而此一世,这样的命运再也不会了。
至少,我现在是发了笔财回家来的,我可以有底气接走我的父母了,再也不让他们在这里受人的白眼和嘲笑,不让他们在这里辛苦劳作和生活,还要时时承受着病痛的折磨。
我骑着破驴子,缓缓的在街上行走,感慨的情绪之下,我很想在这里多转一转。其实,我心里更有一种激动与兴奋啊!
因为这集市的南边,有一条叫青龙谷的大沟,2001年的时候,那里成为亿吨级桂花油田的开采场。大沟是荒山荒岭,连人家户都没有的,中石油捞了个巨大的便宜。
当然,整个金宝镇因为油田的开发而更繁华了起来,随后的这些年里,果州也因此而更加发展、繁华,疯狂扩张。但当年金宝镇子上的老百姓受的那点益,在我眼里简直是不值一提。我的心里,已经有了更疯狂的想法。
我暗自兴奋,没说给徐阳听,怕把他又吓得要掉车下了。当然,他也未必信,因为这时候石油勘探工作还没开始,我又不是地质学家。我记得是2001年的上半年,勘探才开始,而且不到一个月就出了结果的。
我正在设想着怎么把青龙谷给拿到我的手里呢,突然有人在耳边叫道:“咦?这不是张瘸子那个野种儿子吗?怎么骑个破摩托也回老家来显摆啊?”
另有人附和道:“一身摔得稀烂,血都出来了,还显摆个锤子!哎,小野种,过来,给老子唱首《义勇军进行曲》!”
我听到这两个熟悉的声音,顿时就是火冒三丈。
因为叫我唱歌的,是林晓东在乡下的弟弟林晓明,认出我来的,是他的一个死党叫牛家威。
我在乡下的时候,林晓明没少捉弄我,总是叫我唱国歌。我没办法啊,一唱“起来”,他就是一巴掌扇我,骂道:“你也能起来?跪下!继续唱!”
于是,我被逼跪下,又唱:起来……
“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没唱出来的时候,又挨一耳光,林晓明骂我:“你不是起来吗?怎么还跪着?”
我只能起来,然后又是一耳光,他骂我:“你也配起来吗?你就是个做奴隶的人们!来,接着唱!”
如此收拾,引得他的死党牛家威和一些二混子哈哈大笑,我他妈是欲哭无泪啊!
牛家威这狗日的也不是个好东西,他爸是以前的老镇长,他是老来得的一个儿子,在镇上骄纵惯了。这些年,跟林家兄弟并称金宝三条龙。当然,林晓东这条龙在城里混的不错,这剩下两条龙在镇上依旧是土霸王。
牛家威当年因为林艳叫我张丑丑的事情,带着人来打过我一顿,后来还捉弄过我好几次,这捉弄真是我莫大的耻辱!
此时扭头一看,他二人站在街边的茶馆里,身边一群街上的二混子,都冷煞煞的看着我。还有一个二混子显然是拍马屁比较厉害的,居然朝我冲过来,嘴里大叫道:“小野种,晓明哥叫你过来唱国歌,你他妈没听见吗?”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