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孟中亭这么说了,邬梨不禁佩服,“小六爷今次肯定能考过,就凭着这份肯吃苦耐劳的毅力也能过!”
这话可就让孟中亭不好意思了,崔稚瞧了出来,三下两下将邬梨打发到了一旁去,“你方才不是吵着要吃些点心吗?去吃吧!”
崔稚是驾了马车来的,但是为了和众秀才一个进度,马车走的很慢,帮着众秀才拉了些随身的行李。邬梨当下往马车去了,魏铭见着孟中亭似是有话要同崔稚说的意思,脚下一顿,也往马车去了。
没了旁人,孟中亭大松了口气,瞧着崔稚今日又换上了男子的衣衫,夹在一众成年男子里,越发显得她肤白腮红,小巧灵动。
松烟在旁左顾右盼,崔稚被孟中亭一通打量,打量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扯了松烟过来,“瞧什么呢?左右有花不成?”
松烟瞧得可不是花,瞧得是人,他怕被孟氏族人瞧见孟中亭混进了安丘高密的队伍里。
这话没法说,他只是道,“我们六爷可是特特来寻姑娘的,姑娘可要对我们六爷好些!”
“我何时对你们六爷不好了?”崔稚莫名其妙,看向孟中亭,只见孟中亭瞪了松烟一眼,崔稚又把松烟的话琢磨了一遍,问道,“你不会是偷摸着出来的吧?会不会得罪了族里人?”
“不会!”她话音未落,孟中亭就否定了她,又道,“我先走,他们后到而已,没什么的。”
他说着,才能够怀里掏出来一个花梨木的小匣子,匣子雕着花,甚是精致,孟中亭直接在崔稚脸前打开,一只簪花梳篦现在崔稚脸前。
“呀,好漂亮!”梳篦通体红玉质地,清凉剔透,种水极好,梳篦上面雕了一排六朵榴花,轻薄透亮的花瓣,漂亮极了。
孟中亭见崔稚眼中闪了光,晓得她是喜欢了,当下也跟着开心起来,正要让崔稚拿起来试试,谁想松烟忽然在旁喊了孟中亭,“六爷!”
这一声把两人打断了,孟中亭皱了皱眉,“怎么了?”
松烟却像不远处的医馆一指,“六爷瞧!那医馆门口是不是海三爷家的小厮?!”
崔稚看过去,果然看见那医馆门口,拉着大夫急急慌慌的人,正是孟中海家的小厮,而且是孟中海身边最得力的那个。
孟中亭一看之下,心头一咯噔。
崔稚问他,“谁呀?是不是家里有事?瞧着挺要紧的!”
这话更让孟中亭心跟着提起来了,他吩咐了松烟去打听一下,松烟忙不迭去了,回来的时候,脸色有点不好,“是海三爷他方才滑到摔了胳膊了,还是右胳膊!”
右胳膊摔了,还怎么拿笔,怎么乡试?!
孟中亭脸色一青,松烟赶忙又道,“不过好像伤的不是很重,一月应该能好!”
现在是七月上,乡试第一日是八月九日,正好一月。
孟中亭刚要松一口气,松烟这个大喘气的又补了一句,“只是恐怕要细细养着了!”
这一路要从青州去济南,想要细细养着,恐怕不是一般地精细!
孟中亭可是孟中亲指派的,照看孟中海的人,孟中海出事同他无关,可后面举业可就仰仗他照料了。
松烟抿了嘴,孟中亭脸色彻底垮了,在旁听了半天的崔稚问他,“那孟中海是谁呀?今次也要乡试吗?你同他很亲近吗?”
孟中亭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崔稚看向松烟,松烟嘴巴闭得更紧了,崔稚怎么瞧不出来其中猫腻,直接道,“这人若是要紧,你还是回去看看吧!反正我们明日才启程。”
这可不是明日起不起程的事,只怕是去看了,就真的脱不开身了。
孟中亭犹豫了。
他看向崔稚,看向崔稚清澈明亮的眼睛,看像那眼中渐渐浮现的了然,他的心突得跳了一下。
“小七,那孟中海是我三哥指派我照看的一道乡试的族人,他如今伤了胳膊,我……我不能同你一道走了,对不住。”
孟中亭把话说了,崔稚恍然,少不得有些失落,只是形势比人强,考生比天大,后世高考那三天,还要封路禁止鸣笛呢!别说乡试是三年一次了。
她只好笑笑,“我当什么大事呢?你去吧,好生照看着些,若是人家考过了,你也跟着沾光不是?”
松烟听了这话,比孟中亭还高兴,只是孟中亭却目露难过,“谢谢你,小七。”
……
邬梨吃完点心,回来发现孟小六主仆两个没了影,还有些奇怪,倒是魏铭瞧出崔稚明显不如方才兴高采烈了,他听她解释了一句,“他族兄摔伤了胳膊,生怕耽误了乡试,他回去照看了。”
邬梨“哦”了一声,“所以考前真要把自己当金贵人看,破点油皮都不行!”
他伸出肉手翻来覆去瞧着,崔稚却没空同他逗乐,魏铭从旁瞧着,皱眉不止。
这丫头和孟中亭的关系,好像有点和从前不一样了。
他琢磨着,却被桂志育叫了过去。
桂志育将一本厚书拿给他,“你瞧瞧!”
魏铭翻了一下,书上详细记了今次两位主考官从前做过的有流传的文章。
主考官的文章一般代表了他们的治学为政的理念,这东西十分要紧,一般临考前能在省城买到书局加紧做出来的,不过这本是手抄,倒是先了省城书局一步。
“教谕从何得来?”魏铭不禁问。
桂志育笑着同他道,“是窦教谕给我的,他那里还有一本,这几日让学生特特给我誊抄了一本,我先给你瞧着!可得多谢窦教谕了!”
又是高密那位窦教谕?
前世魏铭可没发现窦教谕同桂志育走得这么近。
无事献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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