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蔺郇醒了有大半个时辰了,他闭着眼不做声,想知道她到底能按耐住多久。起初,他不过是在等她扑上来将他暴打一顿,然后便是好奇,她到底能抄多久,接着,从她平稳绵长的呼吸中,他知道抄写经书的过程让她整个人静心平和,他这顿打很可能变成“警示教育”。
“唔。”他装作刚醒的样子,发出声音。
姚玉苏笔尖滑动,流畅自如,似乎并没有听到。
“咳!”他又加重了声音,中气十足,整座寝殿大概都听到了。
苏志喜等了片刻,看姚玉苏没有动静,立马上前道:“陛下,陛下醒了!”
他扶着蔺郇坐起身来,关切地问道:“陛下可有哪里不适?”
“朕,有些头晕。”坐起来的人摸着额头皱眉道。
“奴才这就去传太医。”苏志喜立刻了然,双脚如同蹬上了风火轮一样,迅速朝外面小跑而去。
这般大动静,姚玉苏自然抄写不下去了,她搁下毛笔,转头看相蔺郇。
灯下看美人,是越看越美丽。可如今是灯下看“装病之人”,越看越做作。
“看来三苦大师说得没错,我这经书抄写得的确有奇效。”姚玉苏嘴角一掀,似笑非笑。
蔺郇心里虚得不行,此事未经他二人商议,中途将她吓得不轻,若她要治他一个“独断专行”之醉,他大概也只能低头认罚了。
“玉苏儿……”他舔了舔嘴角,身子未动,但眼神早已透露出求饶的意思。
姚玉苏单手撑地,跪久了有些发麻。
“玉苏儿?”他以为她生气得要离开。
她撑起身子站起来,走到茶桌面前,拎起茶壶倒出一杯热茶。
“喏。”她将茶杯递到他的面前,指了指他干涸的嘴唇。
蔺郇心里如温泉淌过,熨帖极了。他的玉苏,当真是喜欢他的啊。
他欣然接过,不试探温度便将茶杯往唇边凑。
“嘶——”
不出意外,他被烫了,还烫得不轻。
姚玉苏见状,双手叉腰,仰头长舒了一口气,一扫前几日的憋闷。
这茶水,她每隔一刻钟便会叫人换一次,正是新鲜出炉的“热茶”。他无论何时醒来,等待他的都有这一杯“温情满满”的热茶。
他又气又笑,放下茶杯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皮,果然,烫起了一个泡。
“对不起。”他龇牙咧嘴地道歉。
姚玉苏晃了晃因抄写经书而酸疼的脖子,道:“陛下这一招的确漂亮,接下来会怎么样?”
“你坐过来朕就告诉你。”他拍了拍床榻,做出邀请。
她斜睨了一眼,挑眉勾笑。罢了,她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何必苛待自己?
她走上前去,臀一挨到床沿便被一股大力揽入了怀中。
“好想你。”
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饱含深情和磁性,任由她铁石心肠也再也硬不起来了。
“莫要这般吓我了。”她双手回抱他的肩膀,偏头靠了上去,“你吓了我两次,事不过三。”
他已经不再是无关紧要的人了,他的生死与她息息相关,他经历的每一次动荡危难都会在她的心上划开一道口子。
“待此事过了,咱们便可以名正言顺地相守余生了。”他双手紧紧地将她抱住,又唯恐将她弄疼,只停顿了片刻又松开。
四目相对,火光四起。
察觉到他的靠近,她头一偏,伸出手掌盖住他的脸,拒绝道:“大病未愈的人就不要心存绮念了。”
他被她的手掌撑得脸都变形了,却还甘之如饴,笑着道:“绮念?什么念?朕什么也没做啊。”
姚玉苏松手起身,俯视他道:“今日没有,往后也没有才好。”
“唔,那怎么能行?这夫妻做得还有什么意思。”他装模作样地蹙眉,一脸忧愁。
她看见他这般能笑能说地在她面前逗乐,不知道有多欣慰。
暴风雨过去,接下来便是难得的好晴天了。
——
姚氏太夫人为陛下抄写了一夜的经书,直至凌晨,陛下果然转醒。
休整了一日,蔺郇下旨恢复早朝。
众人亲眼瞧见了陛下的神色,虽然没有往日那般神采飞扬,脸色仍有些青色,但已经是大幸了。
早朝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处理小璃国的巫师们。
“朕一向身体康健,若不是小人作祟,怎会缠绵病榻数日?”说着,他咳嗽了一声,有些情绪激动。
左相上前,道:“我朝一贯禁行巫术,若不是当日情急,也不会让巫师们为陛下作法,以至于还传出了……不利于朝廷稳定的言论。臣以为,这其中要问罪的人不仅是小璃国的使臣和巫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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