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自己的熊开了两颗糖和半杯牛奶作为药品,又粗声粗气地叫萧问水:“家长签字了,小熊他爸,我这里忙,你快签了。”
萧问水拿过来一看,患儿名字一栏写的“萧小熊”三个字。
他顿了顿,轻声问道:“怎么叫他萧小熊?”
云秋说:“因为你是小熊的爸爸,生病的时候跟你姓,不生病的时候跟我姓。它也可以叫云小熊。”
他说完这句话,等着萧问水签字,可是萧问水却没动了。
只听萧问水低声问:“你真的……想跟我结婚?”
云秋点点头,眼睛发亮。
萧问水又没说话了,低头在处方栏那里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云秋乐颠颠地拿走了,又说要去给熊“喂药”,最后自己喝了半杯牛奶,吃了两颗糖。
他在卧室里玩,萧问水在旁边办公。后来云秋自己玩困了睡过去,睡醒时发现萧问水还坐在那里,只是将旁边的工作台灯打开了。
昏黄的灯光下映出萧问水面庞,比平常看起来柔和一点。云秋歪倒在床上看他,看见萧问水也不像之前那样一动不动地处理公务,他现在换了个姿势靠在办公椅背上,一口一口地喝着一种蓝色的液体,旁边还有一大堆小药丸。
云秋看清楚的同时,立刻跳起来下床,啪嗒啪嗒地奔过去,佯装不在意地问道:“你在喝什么呀,大哥哥?”
云秋咽了咽口水。
他看起来对萧问水正在喝的“饮料”充满兴趣,萧问水见他来了,却面不改色地一口直接饮尽,然后说:“没什么,是药。”
云秋看了看他手边的一大堆药丸,心里虽然不太相信,但还是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哦,大哥哥在吃药,你的感冒还没好。”
萧问水说:“嗯,还没好。醒了就去洗澡吧,很晚了。想吃东西就叫机器人给你做宵夜。”
“好。”云秋很乖,跑出门前又问萧问水想吃什么,萧问水说不吃什么,云秋就单让机器人给他做雪花糖糕吃。
他洗完澡后,规规矩矩地给自己的几处伤口上了药,然后抱着他的熊出去看电视。机器人正好给他做完,都放在了茶几上。
只是电视屏幕还滚动播放着下载内容。
云秋跑进书房时忘了关电视,就任由它这样放了下去。不知道按错了设置的哪里,原来默认的单集循环突然跳成了顺序播放,现在正在放的不是纪录片,而是云秋从没见过的视频。
是医生除了那部纪录片外,另外给他下载的那几部情色片。
云秋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视角拍摄的交合过程。他自己和萧问水干那档子事儿的时候,自己并不清楚他们看起来是什么模样,纪录片中科普意义居多,看起来机械呆板。
他愣愣地看着屏幕上暖黄纠缠的色块,音量被调成一格的音响中断断续续传来甜腻沙哑的声音,一声一声,刺得人耳廓滚烫。画面中被压在下面的那个清秀少年甚至和他有几分神似——但云秋注意的不是这个,他看见上面那个A背部鼓起来的肌肉,没有来由地就想到了萧问水,今天下午的那种悸动和焦渴再次降临到他身边。
他甚至还想起了萧问水的手指在他体内游走、戳弄的那几下,酸软难言,他想要继续的时候,萧问水却抽身走了。
云秋再一次进房门的时候,萧问水正好处理完了手里的事情,起身准备洗漱。
他刚走到门口就撞上了急匆匆跑过来的云秋,一头撞进他怀里。他顺手把这小孩拎起来,刚准备把他轻轻地丢到几步路外时,云秋却反握住了他的手,眼里一片委委屈屈的水光,带着一些惊慌失措。
萧问水看了看他,问:“怎么了?”
云秋整个人都成了桃色,像一只快被蒸熟的小螃蟹,走路也横着走,步子歪歪扭扭的。
他抓着萧问水的衣角,低着头,乌黑的发间露出两只白里透红的耳朵尖。
云秋看起来快要哭了,磕磕巴巴地告诉萧问水:“大哥哥,我的裤子。”
“裤子?”
萧问水皱了皱眉,蹲下去看云秋的裤子,没发现什么异常。等他再站起来的时候,云秋扯着他的手要他往里面摸,局促不安地哭出了声:“被我弄湿了。我不是故意的。”
第二十一章
云秋因为从小身体差的原因,一直尿床到五岁。十三岁那年附近大大小小的手术做完了,恢复期的云秋插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尿管,这段令人难过的经历,后来也让云秋养成了一定程度的洁癖。只要在家里,云秋就一定要保证自己浑身上下干净舒爽,至于出去的时候就没这么多讲究——他像某种兽类的崽子,在外边如何疯都不要紧,回了窝里一定要干干净净,认真地舔自己的毛。
用医生的话说,就是“小孩屁事多”,用萧问水的话来说,大概又要归类于“娇气,Omega”之类的理由。
云秋现在觉得,自己的内裤湿了,这就是天大的一件事情,和尿床一样让人尴尬和羞耻。
他现在浑身发热,既羞于开口将自己的感受说出来,又尴尬不知所措,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他现在的状况。好像造成这个情况的不是他自己,而是被人逼迫的一样,他自己无辜得很。
就那样抬起眼睛,水汪汪地看着萧问水,整个人还赖在他怀里,像他刚刚惊慌失措地跑进来,撞到他身上时。萧问水身上的每一寸气息都让云秋感到焦渴,他的呼吸、缓缓起伏的胸膛、高挺坚硬的肌理,都让云秋爱不释手,让他想回到昨天下午,被萧问水摁在膝上啮咬、亲吻的那几下。
可正如萧问水不肯吻他的嘴唇,这时候萧问水反而推开了他,让他更加焦急起来。
云秋拽着他的衣襟,急切地踮起脚往上看,望进萧问水的眼睛,小声叫:“大哥哥。”
萧问水任由他拽着自己的衣襟,任他用撒娇的眼神看着自己,那双修长有力的手却抵在云秋的肩上,没用力气,但是云秋却不能再向前一步。
他的眼睛冷静、安定,不近人情,仍旧和任何时候看他一样,像是看一份需要估量的合同,又或是打量一枚盘子里的煎鸡蛋。
云秋再次受到这种拒绝,简直要发脾气了——他歪歪扭扭地往前面凑,像一只倔强的小牛,非要拱进他怀里,左右拱了半天后,拦在他肩头那股子沉静稳定的力气突然消失了。他一头扎进了萧问水怀中,与此同时,一阵天旋地转涌来,萧问水有力的臂膊一横,单手把他抱起来,狠狠压在了床上。
云秋睁大眼睛,满眼都是萧问水凑近的、锐利冰冷的眼睛,呼吸滚烫,近得让他的小心脏砰砰跳了起来,也让他有一点微微的眩晕。
高大的男人压在他身上,轻轻松松地把他拿捏在手中,俯视他:“继续作,真当我不会收拾你,你是不是忘记我什么脾气了?”
云秋一动也不敢动。他努力回想“萧问水的脾气”,但是没能成功。他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家伙,也忘记了萧问水前几天喝醉后还凶过他,只是不理解为什么萧问水这时候会对他这么冷淡。
gu903();他裤子湿了难受,自己在萧问水身下扭动着,伸手要去摸一摸,但他的手却被另一双更加灼热的手制住了,裤子紧跟着就被扒了下来丢去一边。隐秘的甜香混合沐浴露的清洁气息,组合成让人血脉躁动的柔软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