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节(1 / 2)

黑皮书刑侦 野次鬼 1675 字 2023-08-12

烧水壶“咕噜咕噜”。

老头说话抑扬顿挫,竟听出了几分信服感。

“又查了三年,我就不收一个铜板子儿了,甚至觉得这是个公益,此后再三年,彻底折服喽!我,是个虫,人生完蛋了,但我这虫,担着拯救他人人生的大任啊,警察队长,我找到我活着的意义了!”

老头洗茶,冲茶,倒茶。

殷天正好渴了,一仰而尽,一入喉,瞠目着脱口而出,“金瓜贡茶!你还真是没少挣!”

老头哈哈大笑,“您是道上的人,通透。”

郭锡枰好奇地呷一嘴,他喝不出个所以然,撇嘴,“刘秉如最后一次找你是什么时候——”

“——等会等会,谁?”

“刘秉如。”

“刘秉如?”

“不是你把夏谷的信息告诉她的吗?”

“她不是我雇主,她丈夫闫栋才是,他在儿子出事的第二年,2000年8月8日雇的我。”

“那正好,”殷天指关节扣了扣桌,感谢老头的二次斟茶,“说说闫栋吧,是个什么样的父亲。”

淮扬分局的审讯已经成了僵局。

他们只能在旁支中摸索线索。

自承认杀死保安后,刘秉如进入了隔岸观火的模式。

不再松口议论或是闲谈,即便开口,也只是提供可有可无的信息,鬼打墙一般带着警员在原地遛弯。

2009年成了个死穴。

无论是按着当年拐卖的事件顺序,还是跳脱出时间概念,逮一个杀一个,他们都无法定位出2009年死者的蛛丝马迹。

刘秉如的冻疮烂了,愈合,再烂,再愈合,形成一个又一个无穷无尽地闭环。

刘秀瑛和丁一远知道她在拖延时间,这一举动说明着闫栋势必在暗处实施着犯罪活动。

丁一远抓着闫栋不放,他审讯的气质跟旁人不一样,绵里藏针,是套话的高手。

刘秉如徜徉人事总监多年,亦是太极行家。

你来我往,无为至上,竟打了个平手。

这便令结果遥遥无期。

连预审之王的老罗也束手无策,“我咋觉得这问话跟跑马一样,她在遛我。”

刘秉如怡然自得地哼着摇篮曲,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

她笑了,嘴越咧越大,双眼越眯越幽微,鼻子越耸越长,像个荒村里的鹰钩老妇,“嘎嘎嘎嘎”地乐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98章

我要在阳光普照中认罪

“有事没事事务所”的老头面对着拿搜查令的郭锡枰、殷天、侯琢和康子时,拍着大腿直嚷,“何必呢,何必呢!你得给人家活路吧!”

山海一样厚重的资料满天飞。

四人来之前相互通了气,装腔作势地把事务所搅得风卷云涌。

老头一会摁着候琢拿起的资料,一会扯着殷天手里的CD。

转悠得焦头烂额。

“你真以为自己是个斗士。”郭锡枰捻着数据单。

“明明预判了他们的行为,”康子把底下的纸箱翻出来,呛出几个喷嚏,“知道被你查出来的人会有生命危险。”

殷天好整以暇地举了举录音笔,“还装一清二白!你自己说说,情形恶不恶劣,你这得蹲大牢啊!”

老头把帽子一薅扔地上,攥着烟斗怒视,“话不可以乱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我就一平头百姓,更没让他们杀人,怎么,抓不到人拿我充数啊!”

四人一听,颇为遗憾。

将这遗憾换成了动力,铆劲儿打扫。

如火如荼,热气腾腾。

角落一母耗子带着四个小耗子被地动山摇惊得挪窝,灰溜溜往外蹿。

老头终于忍无可忍,“我说我说!要不怎么这家人这么戳我心窝子呢,哎呀我说!你别翻我东西了!我有洁癖!”

殷天一听这话乐了,看看脏污的老头,又看看郭锡枰,“洁癖?郭大爷,我总觉得他意有所指。他在骂您。”

“诶诶诶咋还挑拨离间,我什么都没所指。好了我的几位祖宗!”老头双手合十,躬身求饶,“刘秉如,刘秉如她厉害,她是个狠角色。她丈夫闫栋找的是我,她老婆,刘秉如,也找了家侦探所,找的是我对家,陈娘子!”

老头唉声叹气,窝进秃皮的老板椅上,“我跟她斗了几十年,就为了争第一。这夫妻俩就是故意的,合谋,为了找到真相逼着我俩较劲儿,您猜怎么着,还真如了他们的愿,我找一点,她找一点,这么一拼,不就齐全了嘛。”

“陈娘子?既然斗了几十年,知根知底吧。说说联系方式和地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