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李长夙立在原地顿了顿。
他心口发痛,差点下意识想问,世子妃是你们逼我娶的,她捅出来的篓子,难道我就不厌烦了吗?
可他不能,他是端方的世子,他须得恪守孝理,不该对父亲如此说话。
他只能垂下头,哑声道:“是儿子错了。”
宁王不再与他争论对错,只漠然道:“上朝前,我会先联合几个谋臣将今日之事拟好奏折,先参个厂卫司罔顾礼法,尽力扭转局势,谨防督公发难,可日后若是再有……”
“不会再有日后,”李长夙垂目,声音透着冷,“世子妃如今有孕,儿子会遣人来府中照料她,若非有特殊情形,儿子不会让她再出院一步。”
宁王抿了抿唇,这才没有继续指责了。
片刻后,宁王突然想起什么:“今日之事,还有没有外人知道?”
李长夙思忖片刻,将林家姐弟上午来时的事仔细告知,宁王听得眉头蹙起。
“林妙柔……是林茂年的嫡女?”
李长夙知晓林家大爷是王府暗中的谋臣,听到这般询问,自当点头。
谁知宁王点点头,先说了一句,那她暂且不能动,又问:“那个林阆,是林家二房的庶子?”
李长夙一顿,有几分迟疑。
父亲的语气,只让他想到一个可能,父亲要维护宁王府的声誉,杀人灭口,借此敲打其他人。
林皎月睡意朦胧间,渐渐察觉身子酸胀。
眼还未睁,感觉到自己被塞在一团柔软的被褥中,舒服是舒服,可夏日闷热,久了也会闷出汗。
她便迷迷糊糊地想岔开被子,
随即被一只冰冷的手抬住了腿。
林皎月蓦然睁眼,入目便是双挑起的凤目,漆黑又慵懒,比她还要白的肌肤在晨光下如最纯粹的玉石,吹弹可破。
这样俊美迷人的景象,叫林皎月恍若重新入梦——
若是此刻,她的腿没有被他高高抬起的话。
屋外的风凉飕飕吹进来,吹得她下身发凉,这才豁然苏醒,呆呆看着眼前的人。
“醒了?”
顾玄礼辨不出喜怒地看她,抬着那条玉腿的手,手指微微蜷了蜷。
林皎月头皮麻了麻,想将腿收回来,可刚一动,他的手指便蜷得更大胆……
像在揉捏。
林皎月呼吸不稳:“嗯。”
声音轻得像是哼出来的,让人听了,心痒。
林皎月终于红着脸,匆忙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还,还有些疼……”
顾玄礼的手停在了半路,盘旋了片刻,慢悠悠继续了下去。
“督公?”
林皎月悚然,刚刚清醒不久,脑海中别的念头顿时被清空,只剩对这人大胆与荒唐的震惊。
青天白日的……
不,虽说他们仅有的几次接触都是白日,可那几次,不是他疯着,就是她中了药,总之没有哪次像今早这么清醒明白的。
顾玄礼撑起身子,不知是不是林皎月的错觉,只觉得他的声音好像比寻常哑了不少:
“夫人缠了咱家一夜,大清早的又抬腿,咱家只是想瞧瞧,是疼,还是又想要了。”
眼见林皎月人傻了似的,顾玄礼终是没再做进一步的事,收回手。
“有点红,今日记得上药。”他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别的情绪便要起身。
林皎月眸中有几分怔忪,跟着爬起身:“督公,陪,陪了我一夜吗?”
她以为哪怕自己中了药,他也只会像上次那样,替自己纾解完就离开了。
可眼下……外头依稀是清晨,他确实与她在榻上同眠了一夜,这才是她诧异的根本。
顾玄礼瞥了她一眼,她起身匆忙,都没注意自己不着寸缕,等意识到顾玄礼的目光,林皎月才懵懂垂头,然后猛地缩回手,将被子堆到身前。
顾玄礼嗤了一声,明明亲也亲过,咬也咬过。
不害羞的时候害羞,该害怕的时候不知道害怕,她一直这样。
没想,小夫人红着脸给自己掖好被子仿佛只是个习惯性举动,等做完了这些,她再顾不上被子落下来的窘迫,主动伸手抓住了他,甚至催促似的晃了晃他的手,要他回答。
这次不是她的自作多情了吧,
这次是他真的一刻没离,陪了她一夜吧?
顾玄礼想起身去喝药的念头,被她这么一摇三晃,就给晃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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