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2)

宇文帝立刻瞪了他一眼。

孟荞也抽空看了他一眼,继续哭:“如今他回来了,不愿意住在宫里,我就想着给他选妃,让他夜里不孤单,可他不愿意就算了,如今有了心上人也不愿同我这个阿娘说……”

傅云玦目色微沉:“她不是我的心上人。”

孟荞心里一滞,噙满泪花的眼睛放出神光来,他说“不是”,而不是“没有”,女人的心思就是如此敏感,她为抓住这一点而欢喜又担忧。

她见傅云玦不愿再开口,立刻喊着心口疼,宇文帝急得大喝:“太医呢!是死了吗!还不来!”

傅云玦这才走上前去,端详着她,看的孟荞心里发虚,低头作势抹眼泪。

“她没病,在装病而已。”傅云玦淡淡揭穿她。

孟荞面色一僵,盯了他一会,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

宇文帝无奈地替她擦干多余的眼泪,这么快就承认了……

傅云玦见她不闹了,才道:“我曾经学过一点医术。”他目色微有和软。

孟荞一把拉他坐在床边,兴致勃勃:“你还学过医术?为何要学医术?你身体好的很肯定不是为了自己。”

宇文帝接过话来:“四郎凡是都有他的考量,他学医一定有很重要的原因。”然后一本正经看着傅云玦,“什么原因?”

傅云玦按了按太阳心,不想说。

为什么学医?因为曾经有个人也是动辄装病,三天两头又真病,不是风寒就是擦碰受伤,真真假假难辨,他无法,去保和堂学了月余医术,临了保和堂的大夫扯着他的袖子不给走,硬要收他做徒。

宇文帝和孟荞探究的眼神让他回神,他们是过来人,自然看得出一星半点来,可他从来情绪隐藏的好,他们也只是有几分怀疑并不确定。

等到傅云玦走后,孟荞立刻寻了机会,找来石昊,也不卖关子,直接就问:“王爷当真看上那个花魁小姐了?”

这件事她是不信的,傅云玦虽然没有在她身边长大,可她就是不信。

石昊不知道怎么说,只是反问了一句:“娘娘,若是王爷当真爱重一位姑娘,您觉得他会如何?”

这一句反问,叫孟荞放下了心,她心里有了答案,那自然是绝不会看着她在别的男人身边的!

宇文帝父子二人走出恒福宫,同样叹了一口气,宇文帝温和地拍拍他的肩:“你阿娘是在跟你撒娇,想让你多和她亲近亲近。”

傅云玦不语,宇文帝也没再继续,只是转而道:“漠北的使臣快要进京了,漠北彪悍凶残,在你手里多次被镇压挫败,如今虽递来议和停战书,可未必心悦臣服,这次来京,怕是横生枝节。”

“他们指明要在国宴之上观赏入阵曲,你可有安排?”国宴之事该是太子安排,宇文帝如今交给了傅云玦,却是真实看重。

傅云玦道:“父亲放心。”

宇文帝微滞,心有萧索,他到底不愿和宇文璋他们一样喊他一声“阿耶”,也罢,总比喊“父皇”强,慢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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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孟扶光没有再来纠缠她,她乐的清闲喝茶吃瓜。

宇文鹿的声音已经在院外响了起来:“你待着闷吗?”宇文鹿蹲在她脚边卷了她的裙边看了伤势,然后坐在她身边娇声问她。

阮心棠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托着腮含笑:“你想去哪儿玩?”

宇文鹿促狭一笑:“我们去郊外走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区分,这里“小姐”就是称呼青楼或者艺伎之类的啦。

“娘子,姑娘”就是称呼良家贵女之类的了。

望见谅哦

第9章

直到坐上马车,阮心棠看了看周边并没有踏青的饮食器具,才问她:“今日怎么想起去散步了?”

宇文鹿拉着她手染了一丝愁绪:“表哥最近愈发荒唐了,公然携着那雨霖铃出席各种场合宴会,他将你置于何地呢!”

孟扶光若不是太后的掌心宝,她真想让棠棠和离,大魏女子虽然能主动和离,可那也仅限于寻常实力相当的人家,像她表哥这样的皇亲贵胄,又有太后撑腰,他不提,棠棠就一辈子离不了。

阮心棠倒是不在意这些,反而乐得他将注意打在别的女人身上。“我们今日就去看看这个雨霖铃是何方神圣,让那些男人对她神魂颠倒,连我四哥都夸她舞跳的好!”宇文鹿兴冲冲的,对雨霖铃好奇极了,她一直想知道她四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阮心棠忽然呆瞪瞪的,声音轻飘了起来:“你四哥……靖王殿下也说她舞跳的好?”

宇文鹿点点头,因着快到郊外了,她并没有察觉到阮心棠的不对,阿银瞒住了外头关于靖王殿下的风言风语,就是不想扰乱阮心棠的心。

忽然,宇文鹿抓住阮心棠的手兴奋起来,掀起了窗帘,挨着阮心棠道:“你看你看,那儿湖边柳树下,坐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小姐,那个穿蜜色裙杉的就是雨霖铃,我早就打听好了。”

阮心棠目光直勾勾盯着被包围着作势要起舞的雨霖铃。

宇文鹿在一旁略有失望:“美则美矣,却无甚特别之处,四哥怎么会格外主意她呢,和你比差远了!”她就随口这么一说,阮心棠却听到了心里。

“为何拿她和我比?”她下意识问出口。

宇文鹿心里咯噔,立时抱歉地看着她:“是我嘴快,说错了,你别生气。”她以为阮心棠在生她把她和青楼女子比的气呢。

阮心棠知道她误会了,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嫣然一笑。

马车走近了,她们的谈笑声也传了进来。

“如今姐姐已经是贵人们的坐上客了,轻易不出来见人的,下回得了机会,在靖王殿下跟前跳上一曲飞天舞,可不就飞入靖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