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在马车上等了许久的赵王世子,急不可耐地迎了过来,一见赵王这般形容狼狈,赵王世子一惊,伸手扶住赵王:“父王,你这是怎么了?”
赵王用力闭了闭眼,将心头翻涌不息的怒意憎恨不甘绝望都咽下去,声音沙哑地说道:“先回府再说。”
赵王世子知道事情不妙,不敢多问,扶着赵王上了马车。父子两个一路沉默着回了赵王府,进了书房。
“父王今日进宫,到底出什么事了?”赵王世子关上书房的门,急切地询问。
赵王目中闪过彻骨的恨意,咬牙怒道:“我下跪恳求,让他允我就藩。这个心冷如铁绝情绝义的混账,根本不允。还说什么沈祐在边城一日,我就得不能离开京城。”
赵王世子听得一头雾水:“怎么又扯到沈祐了?父王要就藩,和沈祐有什么关系!皇上为什么会这么说!”
当年,赵王暗中将江氏写的信临摹了五份。一封送到福亲王手中,一封送到袁家,一封送到邱明城手中,还有两封,分别送去了沈府和崔宅。堪称处心积虑用心险恶。
该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一个都没漏。
事情后来的进展,实在出乎赵王意料。福亲王没对外宣扬,袁家人秘而不宣,崔宅里毫无动静。邱明城守口如瓶,就连沈茂,竟也默默忍下了羞辱。
沈祐声名丝毫未损,领着妻儿正大光明风风光光地离开京城去了边军。
倒是他们父子,被庆安帝折腾得死去活来。
赵王热血上涌,愤怒之下,没再隐瞒,将当年这段隐秘,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赵王世子。
赵王世子听着听着,瞪大了眼,一张嘴也张得老大,足能塞下一个鸡蛋。
“……现在你总该知道,为什么我们父子日子过得不顺遂了。”赵王长长吐了一口气,目中满是愤恨:“我跪地相求,皇上还是不肯放我们父子离京去就藩。他是打定主意,要让我们父子不得安生了。”
赵王世子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半晌才挤出一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束手待毙吗?”
赵王的忍功,堪称一流,今日心绪翻涌情绪激烈,脱口而出道:“呸!老子受软刀子受够了,就是死,也要死个痛快!”
赵王世子热血跟着上涌,用力一挥拳头:“父王说得没错。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失败了,大不了一个死字。要是成功了,皇位就轮到我们父子了。”
听到皇位两个字,赵王奔涌的热血,总算稍稍凉了下来。他定一定心神,伸手扇了儿子一巴掌。
一声脆响,赵王世子的左脸上多了五道鲜红的指印。
赵王世子几乎被这一巴掌打懵了:“父王,说得好好的,你怎么忽然打我?”
赵王狠狠瞪了赵王世子一眼:“今日我们在书房里说的话,你半个字都不准往外说。还有,就算是要动手,也得仔细谋划,务必一击就中。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赵王世子只得应了,心里的闷气和怒气,却涌动不休。
父王总说要隐忍不发,仔细谋划。隐忍到至今,谋划来谋划去,也没见真正出手。他们父子受了几年磨搓,一肚子闷火。
父王没胆量出手,就由他来!
(本章完)
第五百六十三章油尽
赵王世子私心如何盘算计较,暂且不论。
且说赵王,从这一日起,就在赵王府闭门守孝,一律不见外客……当然,以赵王府眼下的处境,也没几个朝臣肯登门就是了。
冯少君身在宫中,消息灵通,对赵王的尴尬处境一清二楚。不过,这些和她没什么关系。
以庆安帝的手段,收拾区区一个赵王,费不了多少力气。无需她关心,她也无心过问。眼下,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义父身上。
杨公公病症越来越重,头痛发作的时候,疼痛难忍,十分痛苦。全靠着是针灸止痛。再到后来,连施针也止不住头痛了。李太医只得调整药方,杨公公服下加大了药量的汤药后,整日昏睡,如此才能稍稍免去痛苦。
这么一来,杨公公每日清醒的时间少之又少,饭食难进,全靠着参汤续命。
人生路走到了尽头,即将油尽灯枯。
陪伴在病榻边的冯少君,感受最为直观明显,心中难受至极。在杨公公面前,还得装着若无其事,每天变着法地哄杨公公高兴。
杨公公如何不清楚自己将死?
他在冯少君面前,也装得什么事都没有。到了夜里,才会长长地叹息。
李太医之前的预估,还是太乐观了。他哪里还能撑两个月,能熬过一个月,都算老天慷慨了。
大半个月后的一天,庆安帝亲自来看杨公公。
杨公公已经不能起身,面无人色地躺在床榻上,断断续续地说道:“三儿,你出去守着,咱家要和皇上说说话。”
冯少君心中恻然,轻声应了,迈步出了屋子,将门关上。
……
屋内,庆安帝坐到床榻边。
看着面色惨淡行将离世的杨公公,庆安帝心中难受,喉咙里似被什么堵住一般。半晌,才挤出一句:“杨景和,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杨公公忍着头痛,低声道:“奴才确实有一事求皇上。皇上应了奴才,奴才方能安心合眼。”
庆安帝心中有了隐约的预料,口中道:“你说吧!朕一定应了你!”
杨公公打起精神说道:“奴才无亲无故,无妻无儿,唯一的牵挂,就是义子冯三儿。奴才恳请皇上,赐一道圣旨给三儿傍身。日后不管到了何时何地,遇到何等困境,至少能保性命无虞。”
庆安帝深深看了杨公公一眼:“好,朕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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