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仅仅……只是感动。
天又下起雪来,像极季遥歌走前那夜。
“师父,我成亲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呢?”他喃喃一声,眉目疏落。
还是,想师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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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散去,他迈入屋中。龙凤红烛已积了层厚实烛泪,铃草端坐榻上,听到脚步,双拳紧握在膝头,很是紧张。男人的靴子出现在盖头下的视线中,喜秤挑来,红绸落地,耳畔传来男人温柔的声音:“铃草姐,你真美。”
苍白的容颜叫胭脂染得鲜艳,眉间花钿妩媚动人,纵无十分美貌,此时却也美得叫人心醉。
“油嘴滑舌。”铃草小声打趣一句,手被他牵起,拉到了桌边。
饮过合卺酒,又看着铃草吃了些点心,白斐这才拿出个匣子,里头装的是房契银票,他全部身家。
“铃草,我出征在即,这些东西你收好傍身,当用则用,不必替我省着。我在渠城另置了宅子,如果战事吃紧,居平不保,你就让宋义送你去渠城,不要留在这里等我。我若归来,自去寻你。”白斐一句一句交代,他只能在家呆三日时间,若不能安置妥当,离得也心有不安。
“小斐,这使不得……”铃草要推,却叫他握住了手。
“你我已是夫妻,这些东西本就要交给你保管,省得在我手胡天胡地作没了。你就安心收着吧。”白斐将匣子放进她怀中,又拣着些要紧事细细叮嘱,直到铃草撑不住打了个哈欠,他这才回神。
洞房花烛,他却谈这扫兴之事。
当下起身,他将铃草抱入榻中,床帐勾落,掩去二人身影。红烛摇曳,锦被凌乱双影交缠,白斐初通此事,顾着铃草身体,只堪堪行了一次便作罢。二人相拥而眠,铃草倦极沉睡,白斐却是睁至天明。
十二月二十七,离年关仅余三日,白斐离家回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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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一月中旬,大军整装齐发,出兵临泉,至次年六月,赤啸军经两场大捷,捷报传回,举国振奋,白龙小将威名大显,已是赤啸军中最具传奇的年轻将领,三斩对方前将头颅,未有败绩。
正是战事紧要关头,七月,帝京却传哀讯,皇帝驾崩,走得猝不及防。储君未立,三子夺嫡,朝堂之上争得你死我活,后皇二子周昱成继位,皇长子白绫赐死,皇三子逃离帝京,拥兵自立与新帝势如水火。
赤啸军二十万兵马,成为这场夺位之战的关键所在。
新帝连下三道口谕,三百里加急送往赤啸军中,不顾关外战事,只命权佑安班师回朝,皆被权佑安抗旨挡回。新帝震怒,又传赤啸军与皇三子秘会,遂派使臣前往临泉,以抗旨、通敌两项大罪,擒拿权佑安。与此同时,赤啸军正与大淮在临泉外战得激烈。
内忧外患一下子就将赤啸军逼入生死境地。
这一切,还困在方都的季遥歌,一无所知。
一年又九个月,她仍未能离开方都。
第92章有喜
眨眼之间,年月飞逝。于修士而言,一年或者两年乃至十年、二十年,都无甚差别,再加上又身处方都,时间似乎变得更加没有意义。梦虚舟造成之后,季遥歌四人已数探幻池,按着元还要求,将池壁两侧所凿绘的山海图案以混元泥一点一点拓下,再印入绢布,留待元还参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