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简猛然惊醒,梅争寒的俊脸近在眼前,眼底的笑意压不出,溢出些许得意。他的回应来的突然又温柔,把梁简刚才的猜想击的粉碎。他并非是要粉饰太平,而是接受了这份爱慕之情。他的心底也藏着欢喜,才能两相交融。
两世飘零的感情一朝落地,被人捧在手心小心翼翼的呵护,喜悦之情尚未冒头,倒是羞赧和薄怒先上心头,梁简推开梅争寒,道:“你刚才是故意戏弄我。”
明知他的心意还装作不懂,看他为此失落而发笑。
梅争寒被推开也不生气,笑着凑过来道:“因为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让我只想欺负你,我能怎么办?我为了你心里砰砰直跳,要是不做点什么肯定会兴奋的不知所措。”
情|人之间的调|情之语梅争寒张口就来,梁简被他磨的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梅争寒那么嘴贫。
“好了,是我的错。兄长不满意尽管骂我便是,别跟自己过不去,气坏自己让我心疼这种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事可不行。”
梁简还没开口,梅争寒又来一句,这下彻底把他堵的无话可说。他看着面前人熟悉的模样,熟悉的笑,心道明明是自己先喜欢上,一直占据先机,怎么刚表露心意就失去主动权,变的如此被动。长此以往,他还不得被梅争寒吃的死死的,真是白白比他年长十二岁。
梁简心里有了危机感,他深吸口气把心里矛盾的情绪都压下去,不接梅争寒这话,转移话题道:“先回去。”
梁简病着梅争寒不敢让他吹风,雇了马车接人。绿倚楼的姑娘们都在休息就寝,剩下个无所事事的叶白衣送他们出门。梁简神情疲倦,梅争寒喜笑颜开,叶白衣不用问也能猜到发生什么。他不久就要离开红叶城回天音阁,今日送他们出门也算作别。
梁简太阳穴突突直跳,强打起精神听叶白衣说话,知道他要走,略一沉吟,道:“这本是你天音阁的事不该我一个外人多言,但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还是给你提个醒。你身处在这个位置上,假借你名义行事的人肯定不止一个两个,你匆匆而去抓出诱饵又有何用?背后垂钓之人依然看不见样貌,反而是你自己落入迷雾之中走不出去。”
听音阁之乱梁简曾参与其中,和叶白衣结下交情,不然前世以听音阁的中立也不会帮他。背后主谋梁简虽然知晓,但前世和今生很多东西都发生改变,他贸然说出来非但帮不了叶白衣,还会横生枝节,只能隐晦地提醒他。
叶白衣谢过他的好意,道:“我会小心行事,不会让自己养的雁啄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你们是不是问过我关于小梅花前世知不知道梁简喜欢他的事。
我先解释一下,因为后期可能写也可能不写。
小梅花前世是知道梁简喜欢他的,但是因为立场不同,梁简又不肯背叛徐良川,小梅花就把感情隐藏起来。单崇飞死后小梅花追不愿臣服徐良川,本想死在梁简手上,但没想到梁简执意救他。
论感情之事,小梅花比梁简明白,
第87章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梁简自负身轻体健,可是这一病还是把他折腾的够呛。风寒之症可大可小,他偏偏是最严重的一样。江盛雪前来给他诊治时脸色阴沉的很,絮絮叨叨半天,让他少思少虑多休息,不可熬夜操劳。
梁简没什么精神,基本上江盛雪说什么就是什么,左耳进右耳出,记下的没有多少。梅争寒倒是很认真,只差把江盛雪的话一字不漏的背下来。
江盛雪本来想问他们昨天半夜出去干了什么,见梁简精神不振便忍住话题,亲自去帮梁简煎药。她对这些事情比较熟悉,倒也不需要借下人的手。
梅争寒替梁简盖好被子,让他今日就在床上好好休息,城主府的事情他会去处理。近日城中安防为重,是梅争寒拿手的事,交给他也无妨。
梁简心满意足,一放松下来就开始犯困,并未和梅争寒多言,不一会儿便睡过去。梅争寒在床边守了一会儿,等梁简睡的安稳才起身离开。他去厨房找到煎药的江盛雪,让她好生照顾梁简。
江盛雪不解道:“我照顾梁哥,那你干什么去?”
梅争寒在江盛雪额间轻弹,道:“我当然要去巡视城中动向,免得有不怀好意的人趁机作乱。”
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绿倚楼杜绝内部的人多嘴,也难保昨夜所在的客人不会出去和人八卦。不能小瞧探子和谣言的威力,即便梅争寒想留在梁简床前照顾他,也不能丢下城中的正事不管。他们二人中需要有一个出去震场,免得在城内逗留的那些武人趁虚而入。
武将之事落在梅争寒的肩头,文官之事自然就是宋远的担子。自从梁简上位就没得过几天清闲的宋远早就习以为常,不管梁简丢下多少烂摊子在他手上他都不会奇怪。只不过今日他难得起了黑眼圈,像是一|夜未眠。
梅争寒瞧见了觉得稀罕,打趣道:“宋大人昨夜难不成是去夜会瑶台仙子,乐不思蜀,忘了休息的时辰。”
宋远翻个白眼,早就给自己编了个理由:“和朋友小聚喝了两杯,酒量不行头疼了一宿。”
嘴上虽然是如此解释,但实际上只有宋远心里明白,他这失眠都是被叶白衣闹的。那张作为罪魁祸首的丹青图他毁不得扔不得,看着又来气,只好卷成筒随手扔进柜子里,像是把自己的心也砰一声关起来,教它不能乱了心智。
梅争寒想到自己家里也有一个醉酒加风寒的病人,心里暗笑一声没有多言,和他在院中别过。
红叶城的两个副统领一个负责城内,一个负责城主府,二人分工合作相处和谐。梅争寒巡视一圈没有发现问题,便去城内最大的酒楼要了一个雅间。这种酒楼一般都会请说书先生来编排一些时下的趣事助兴,大家听着图个乐呵。在城内的武人也会凑在一起,让说书先生点评昨日的比赛。
说书先生垂坐在帘子后面,声音拖的老长,说的有气无力,明明是精彩的打斗到他嘴里就像是催眠曲,不少人听的云里雾里,开始拍桌子让换人。掌柜的也寻思着不对劲,他请的是个中年人,怎么今日听起来像是半死不活的糟老头子。连忙让小二去帘子后面查看,小二一过去就发出一声怪叫,声音大的整个酒楼都能听见。
“哪里来的老不死的东西,跑我们酒楼砸场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原来帘子后面的说书先生被人换了,小二揪着一个老头的衣襟把他从帘子后面拖出来,横眉倒竖,像是要动手打人。老头懒洋洋的眯着眼,披头散发,看起来穷酸又潦倒。他倒放酒葫芦抖了抖,道:“没酒了,拿酒来。”
那态度那口气,好像他是来吃饭的大爷,而不是砸人场子的混账。
周围有人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小二怒上心头,把人推到在地,撸起袖子道:“就你这穷酸样,吃酒的钱拿的出来吗?”
说罢挥起拳头流星密雨般砸在老头子身上,老头子左右躲闪,哎呦哎呦怪叫起来,嘴里嚷嚷着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看热闹的人笑的更大声了,还有人起哄说打的好,对付这种人就该给点教训。不过也有眼力好的武人们看出小二的拳头全都落空,没有一拳砸在老人身上。
这个老人是个高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装疯卖傻。
小二自己也发现没打中老人,脸色更加难看,一脚踢过去。老头像是被他踢个正着,在地上滚了几圈趴在地上不动了,一滩血从他的身下流出来,很快染红地板。
这是闹出了人命,小二吓的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周围的人也像被人掐住嗓子,再也笑不出来。掌柜一看大事不好,连忙从柜台那边走出来,踢了小二一脚道:“你个没轻重的,你看你干的好事。”
gu903();小二哆嗦道:“我,我,我没有踢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