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1 / 2)

管家心脏一抖,王爷诶,这可是藩王和郡主啊。

可对上谢彦斐幽幽的目光,想到这位爷才是真正的主子啊,立刻拱着手:“藩王爷,这……毕竟旭帝是主,您看,要不给你们换一个位置?”

谢藩王脸色黑了,可当着旭帝的面不敢发火,谢郡主这下子彻底不能忍了,“你竟然赶我们?等五堂兄过来了,定要你们好看!”

谢彦斐凉凉:“好看不好看本王不知道,但是你们怕是要不好看了。”

谢郡主皱眉,“你算是哪门子王爷竟然还敢称……”只是等她的目光对上裴泓突然森冷凉薄看着她像是看着一具尸体的模样,吓得浑身一抖,一股寒意蹿上来,让她通体生寒,她突然想到之前的传闻,本来压根不屑一顾压根不信,可此刻瞧着两人,这里是六皇子府,旭帝既然与五皇子有关系,不可能公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五皇子面子,除非……面前这少年就是谢彦斐,大谢旭王。

谢郡主都想到了,更何况在场的宾客各个都是人精,想到坊间的传闻,他们虽然觉得五皇子可能回来是有点变化,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变化会这么大。

这……这是不是太难以置信了?

他们大多数都是见过当初五皇子那模样的,再瞧着如今这个玉面绝世的美少年,他们揉了揉眼睛,觉得要不是旭帝在这里,要不是这少年的一声本王,就算是这少年再在他们面前晃悠到喜宴结束,怕是他们都想不到面前这位竟然会是五皇子。

谢彦斐似笑非笑看着面前目瞪口呆的两位:“你们是自己去别桌,还是本王、请、你们去别桌?”他的这个请字咬得有点重,吓得那谢藩王一个哆嗦,得,这女儿还没送出去,反倒是得罪了五皇子。

如果五皇子真的变成这幅模样,他还是赶紧灰溜溜哪来回哪儿去吧……

以前五皇子丑成那样旭帝都等了三年,现在这模样,连他都忍不住想多看几眼,要不是旭帝那眼神太可怕的话。

等身边聒噪的人没了,谢彦斐神清气爽,往凳子上一坐,斜睨了裴泓一眼,“你都不知道赶人啊?”还是皇上呢。

裴泓笑笑,“一开始以为是王爷的娘家人,怎么着这个面子也是要给的,谁知道……他想成为我的老丈人……”

谢彦斐哼了哼,显然也看到刚刚世子已经在克制了,要是在旭国,怕是早就让人给拖出去了,他打算放过世子,可显然某人从中觉察出了点别的味道,凑近谢彦斐的耳边,低声道:“不过王爷吃醋的模样……真好看。”

谢彦斐:“…………”他默默伸出手,放在裴泓的腿上,来了一个横向旋转。

裴泓淡定:“打是亲骂是爱,看来王爷已经爱朕到无时无刻不想与朕亲密接触的地步了。”

谢彦斐:他算是发现了,世子估计是被打通了任不要脸二脉,这流氓话张嘴就来。

他哪里想了?这是污蔑,赤果果的污蔑!

因为谢彦斐的身份彻底暴露,来喜宴的宾客压根不敢再往那边去,一个土著王爷,得罪不起,一个暴名在外的皇帝,更得罪不起,两个都是不敢惹的,就算是长得再好,那也是浑身都带着毒刺的。

好在很快六皇子带着迎亲队伍回来了,新娘子也到了。

谢彦斐立刻拉着裴泓去看热闹去了,远远站着瞧着六皇子一脸红牵着奚菡走过回廊,往喜堂去,不知道他和世子成婚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这样,不过应该不会了,他是男后,世子是皇帝,到时候肯定是要在文武百官面前。

他想起了在皇陵时,当时被迫跪拜时的情景……

突然,谢彦斐的手被裴泓握住了,他偏头看去,就对上裴世子带着笑意的眉眼,里面温柔缱绻,倒映着他的影子,“如果你想,我们可以举行两次婚事。”

谢彦斐知道他也想到了,却是摇摇头,“不,我觉得当初在皇陵的时候……已经很好了。”那一身喜袍,是当时还是胖五的时候为世子穿上的,如今他再次以另外一种模样穿上男后的君袍,也是为世子穿的。

可这两次是不一样的,结果却是相同,足够在他心里铭记一世。

显然裴泓也听懂了,用力攥紧了手,掌心相贴,通过血脉相连,仿佛心脏紧贴在一起,这种在所有人都在的情况下,他们的宽袍下却如此,有种隐秘却又激动的情绪蔓延开,谢彦斐咧嘴笑了,拉着裴泓抬步朝着喜堂走去,“走了,去看你六弟六弟媳拜堂了。”

裴泓紧随其后:“……好。”

六皇子被谢彦斐那么一折腾,果然看到奚菡不紧张了,却又变成了另外一幅谨慎的模样,生怕有人会注意到他喜袍里没穿,这种谨慎倒是没人怀疑什么,可等到了敬酒环节。

谢彦斐一直瞅着六皇子的衣襟,似笑非笑,看得六皇子怕了,赶紧一杯接着一杯灌着谢彦斐,生怕他这五哥又使坏。

谢彦斐心情好,给他敬酒就喝,还真的有点喝醉了。

在回程的马车里,谢彦斐人虽然醉了,脑子还算是半清醒的状态,只是身体像是不是他的一样,手脚反应迟缓,大概是觉得高兴,他躺在裴泓的腿上,从出了六皇子府的门就开始吃吃笑。

他一张脸本来就好,这会儿脸上酒意未退,潮红覆面,尤其是墨发铺陈在裴泓的腿上,与他靛青色的衣袍几乎交融在一起,让裴泓一双凤眸底愈发的幽深黑沉,他也喝了不少酒水,只是他酒量好,这会儿瞧着没任何不适,只是直勾勾盯着谢彦斐的模样,像是带了钩子。

偏偏谢彦斐醉酒之后反应迟钝没怎么发现,他还惦记着刚刚送六皇子回新房时的模样,只要想到这会儿正激动的六皇子与奚姑娘面对面喝了合卺酒,等退下所有人要歇息的时候。

当时正紧张不已的老六被奚姑娘服侍着脱去喜袍,结果看到里面没衣服,哈哈哈,想到那画面谢彦斐眯着眼,笑得活脱脱一只得了便宜的狐狸,他这可是帮老六,多么记忆犹新的新婚之夜啊。

裴泓的视线从他这表情上扫过,再联想到敬酒的时候他一直盯着六皇子的衣襟,眯了眯眼,突然伸出手摸了摸谢彦斐的脸,热热的,“王爷,你在想什么高兴的事,和我说说?嗯?”

谢彦斐嘿嘿笑着,视线从虚空的一处落在裴泓的脸上,探出手去,“嘿嘿,世子你长得可真好看,你放心,你大婚龙袍下跟老六一样没穿里衣,我也不会笑话你的,哈哈哈……”

裴泓眯了眯眼,“哦?原来王爷早些时候与六皇子离开,是去帮六皇子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啊。”

谢彦斐还没觉察到危险的到来,笑得像是一个大傻纸,“老六……还、还威胁我,说等我大婚,哈哈哈,他到时候……都当、当储君了,父皇肯定……不让他去旭国……嘿嘿嘿……”老六的计划怕是要落空了,哈哈……

谢彦斐翻了个身,开始觉得醉意上涌,把裴泓的手搭在额头上,“疼,按按。”

裴泓从善如流帮他按着眉心,最后谢彦斐怎么回到寝殿的都不知道,只是迷迷糊糊觉得身上有点凉,他迷糊着睁开眼,就发现有人在剥他衣服,他对上裴世子那张脸,摁住他的手:“嘛呢?”

裴泓笑笑,笑得谢彦斐头皮发麻:“王爷剥了别人的衣服,我剥王爷的衣服啊。”

谢彦斐顿时酒醒了大半:“…………”得,忘了这厮的醋劲儿了。

……

谢彦斐本来和葛文沣说好的是六皇子大婚后第二天去刑部瞧瞧,结果当天葛文沣左等右等只等来了一个冷面青年,说是王爷不来了,明天也不来了,后天……大概可能也不会来。

谢彦斐“身残志坚”第三天还是起来了,觉得世子真是禽兽,就是脱一下老六的外袍而已,再说,最后还是老六自己脱得,结果折腾他一宿,哎,没想到世子这么爱他,真是……甜蜜的负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