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完后,眼睛又一睁,只是没什么焦距,里面有寻常见不到烂漫,喉咙里不知道咕噜噜地在说什么,不待人听明白,脑袋又一偏,枕在眼前搂着自己的陈笛的肩窝上。
这忽然的举动,让陈笛原本皱着的眉头皱得更紧。
她就知道!盛来每次醉酒!只会胡来!
想到这几年不见这姑娘的时间,也不知道她有过多少次醉酒,又跟什么人也有过这样的举动。陈笛按捺着自己心头不断暴涨的怒火,伸手在盛来腰间似做惩罚一般,掐了一把。
后者在迷糊中,却也是能感到痛和难受的,在她耳畔嘤哼两句,露出一副难受的小表情。
那声音,啧,真要命!
那表情,让陈笛冷哼一声。
陈笛不做他想,将自己身上的外套朝盛来肩头一搭,勾着盛来的腰直奔地下停车场。她给助理打了电话,没多久有侍者将她的大衣送下来。陈笛这时候还只穿着一件很薄的衬衣,她心头火气大着,从侍者的手中接过大衣时,却也没直接穿在身上,而是一扔,直接将衣服罩在身旁女子的脑袋上,瞬间将她裹了个结实!
侍者还站在旁边,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目瞪口呆。
陈笛回头时,微微不满,“看什么?”
都盖住了身边的小妖精,难道还有人觊觎?
侍者是真无辜,他只是想提示榕城夜间的温度已经零下十几度,这位好看的但看起来很冷然的女士这样开车出去会很冷。可他还没说出一句话,就见跟前的车刷的一下被开出去,即便是地下停车场也没怎么减速,很快消失在拐角。
十二月的榕城是很冷,陈笛来到这个城市就已经知道。但,就只让副驾驶上的这人顶着一件西装外套吗?她可不觉得盛来的身体比自己更好。
因为榕城是中部城市中最发达的一座城,陈家往些年的发展集中在沿海还有南部,想要扩大中部一二线城市的投资是两年前提出来的战略规划。陈笛早有准备来这边发展,房产什么早先置办好。现在停车在公寓楼下,偏头一看,眼角微抽。
大约是车里的空调温度太高,她被自己的那件杂灰色的大衣捂住脑袋终于觉得不舒服,伸手抖落在地上,肩头只披着那件黑色的西装外套,唯一的那颗扣子没扣上,开始陈笛给她横过胸口系好的安全带,在刚在这路上的扭动,将那抹半露的凝脂勒得更深,让人瞧见眼红。
“嘭”的好大一声,是陈笛狠狠地将车门摔上。
她绕过车头走到另一边门前,猛然拉开,粗暴地解开盛来身上的安全带,她的手其实已经放在盛来的领口处,想一把直接将人拖出来。可在下一刻,又看见在位置上的人因为自己拉开门的这个动作朝着车厢里灌注了不少凉风,好似抖了抖,陈笛一下又好像有点心软。伸手穿过盛来的手臂,将人从座位里扶了出来,还将地上那件大衣抖了两下,将跟前这人包裹严实,走进电梯。
盛来喝醉是什么样子?陈笛不陌生,她又不是没见识过,但没想到现在的自己,虽然没有再一次被盛来带进沟里,但自己却想要她了……
第3章
三十九楼的卧室那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的窗帘没有拉上,夜空高悬的圆润过头的明月的光亮在被一层雪白的纱帘过滤后,没什么阻碍洒进了这间春意涌动的卧房。从玄关到二楼卧房的这一路上,衣衫零落,香艳满屋。
灰白色的床上,陈笛揽着怀中人的细腰,伸手将她紧,贴着自己。
陈笛现在还很清醒,也知道今天晚上的事儿跟几年前那场阴差阳错的性-爱不一样,就只是她想要盛来。这些年这方面的空白,她不是没想过要去找别人,身边的小妖精多了去,但她就是没兴趣。哪怕是松音,那个她差不多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她知道遥家想将这个女儿送过来,可是每当看着松音,她脑海里蓦然浮现的却是跟松音没有半分相似的怀里的这个人的面容。
相比于清秀可人的松音,盛来的这幅模样,雏鬘(man)惹人怜,睁开眼又是一副灼灼的秾华。她从前去遥家教书时,也不是没听见过那些家里帮佣的妇仆私下说新主母带来的这个遥家的继女,天生就是一副勾人魅人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陈家就只有她这么一个独女,从小也是在父严母慈的传统环境里长大,那些腌臜的事也都是听人说说,当做故事。但当故事的主角变成了自己的学生时,陈笛不由蹙眉,低哼一声,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情,让她心里隐隐有些不愉快。
遥家的这些妇仆是认识陈笛的,虽然说陈家和遥家是世家,但明眼人也能看出来如今的遥家是要靠着陈家扶持。看见从楼梯上走下来的陈笛,这些人一下噤声,继而又扭头一笑:“陈小姐……”
陈笛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就在众人以为她不会对遥家的事情多说什么的时候,陈笛却又偏偏开口了——
“无中生有,造谣诋毁一个小姑娘,遥伯伯给你们分配的工作是太少了吗?”她轻轻的一句话,却着实让这一干参与刚才对盛来模样讨论的人脸色大变。
“陈小姐,我们,我们也只是趁着闲余的时候,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
陈笛面不改色:“雇佣你们就是为的让你们来对主人家的小姐这样评头论足?”她眼神带着严厉,扫过这一群人,从鼻翼里发出一声嘲讽的冷哼,很快转过身,也不理会身后那群人究竟是什么反应。
那时候也不是心里对盛来这个学生感到喜欢才出言替她辩护,不过是觉得这帮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对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带有这么恶毒的揣测让她心里感到不怎么舒服。在真正面对盛来时,陈笛却又忍不住想起耳边曾经听见对她评判的那些话。
明知道是无中生有,但她还是对盛来喜欢不起来。
不过是一个靠着一张脸成功当上遥家的主母的女人带来的野孩子,偏偏脑袋还这么笨!陈笛每次在辅导她功课的时候,看着那颗只顾着好看里面却没有装有什么真才实学的脑袋,她就想忍不住伸手在盛来的脑袋上给她敲两个窟窿!
房间里很安静,只剩下了怀中的人有点重的带着鼻音的呼吸声。陈笛知道这是自己不好,趁人之危,刚才身下的人明明就是迷糊的,可是她还清醒着,却是诱着她伸手的搭在自己肩头,趁着她嘤嘤切切的时候,对她施以惩罚,为了今晚她那么秾秾出现在人前,面若桃花的惩戒。
然后她在自己身下展开身体,又像个孩子一样低低哭泣,大约是因为喝了酒,嗓子有点不像是从前她叫着自己“陈老师”那么怯怯的,又嘶哑,又性感。喊着要停下,不要再继续了,又含含糊糊,陈笛自然乐得装作听不清楚,反正发狠要了她好些遍,直到她哭得累了,最后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被自己的做得晕了过去,还是醉得晕倒。反正结果显而易见,她被自己抱在怀里,皱着眉,还算是睡得安稳,除了那么偶尔的一声叫人听不清楚的嘟囔。
好些年没有睡得这么舒坦,也好些年没有有这样强烈的愿望想要占有这样一个人。
陈笛闭上了眼睛,这天是有点累了,无论是精神上跟人谈判,还是身体上在刚才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都很累。偌大的朝着北的落地窗外面还飘着大雪,室内却是暖融融。
盛来醒得很早,她是被渴醒。
睁开眼的那瞬间,她有点没反应过来。天未亮,但也能隐约看清四周的陈设,完全陌生。她动了动身子,忍不住低呼一声。
酸,麻。
浑身上下像是被碾压过一样,她蹙了蹙眉,感觉到腰间的那股阻力,同时也感觉到身旁还有一个人的呼吸。
在意识到自己浑身赤-裸时,盛来的呼吸有瞬间的停滞。
她像是有点卡壳没有上润滑油的玩偶,卡卡地转头,按住心底的不安紧张,睁开了眼睛……
陈笛早睡着,但是那只手臂在睡梦中也没松开,在这时候仍旧牢牢地锁在盛来腰间,掌心贴合着那抹软肉,酥麻极了。
近在咫尺的这个人,眉眼清隽,鼻梁高挺,薄唇紧抿,这模样,好似很久很久不曾见到,但即便是时久不见,却没半点陌生感。盛来屏住呼吸,她知道这不是梦境。在断片之前的记忆霎时间全部涌进她的脑海里,仿佛先前的带着微苦的烟草味这时候还萦绕在鼻端,久久不曾消散。
gu903();她,竟然又跟陈笛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