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从他们再次相遇以来,多次见面她都从未提及。一方面是顾忌着盛来的心情,一方面也是她自己觉得当初怎么就那么没忍住欲望,事后还做了那样的事……
现在开诚布公聊一聊,看得出来,她有点被盛来的话气得发狠。
什么叫做始终是自己对她厌恶?要真是厌恶她,当初会给遥松音补习的时候也带着她一块儿?要真的是厌恶她,那时候盛来做出那种的事情,她早就让大家都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身败名裂,对她而言不过在覆手之间,但最后,她只不过是用一沓钱羞辱她,那件事情还是被她遮掩地结结实实,谁也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可是她呢,她倒好,一走了之,事后竟然连半点解释都不给她!
这个话题陈笛不愿碰,盛来更不愿意。
这像是她生活里受到过的各种深浅不一的伤痕中最深的那一条,就连是时间也难以让它愈合。她希望能解开伤口上锁住的铃铛的人却一直没能来,如今可好了,来了,却是拉扯着那枚都快要被血水浸泡地锈迹斑斑的铁链,在本来就不易愈合的伤口上再深深地勒进去,痛得她想弯腰,眼中带泪。
下车,站在医院的门口,盛来手指上的血迹已经干涸,鼻子上形成了血痂,凝固了,而血好像也止住了。
可是还有一道伤口,这时候在不断冒着鲜血。盛来仰头,拼命把眼里的泪水咽回肚子里,确定自己声音不会带着哭腔后,她才开口:“所以,你就不分青红皂白觉得就是我的错?你就一句话也不说,也不听我半点解释?就认定了那是我的错?!你就从来没认清我!没有信任我!陈笛,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一边……”她控制不住,开始大哭,声音抽噎,断断续续,又声嘶力竭,痛苦不已:“你怎么,怎么可以一边给我糖,一边又践踏我给我砒-霜?”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终于要到你们想要的解开误会了~~~
公告,明天V,万更,可能不太可能……
会尽量多更……
文长,不过也花不了一杯喜茶的钱~金主大大们答应我不要去看盗文好吗?
最近要出远门,对,没错,是要去旅游啦!我会背着电脑(天知道我从前出门从来都不带电脑的……)所以每天会尽量更新,不要对我抱太大希望哈哈哈,我努力争取二月全勤不啊断更多更新~~爱你们的,明天V章发红包吧~应该是半夜发出来~我今天下午晚上都会码字字的!
第25章
她哭起来的时候那瘦削的肩头也跟着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分外可怜,又分外……惹人怜。
陈笛皱着眉,盛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站在原地,没上前将眼前这个看起来可怜极了的瘦小的姑娘抱进怀里。当初拿了她的钱一走了之的人是盛来,现在责怪自己从最开始厌恶她的人也是盛来,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又刻薄?
“我喂你砒-霜?这话你也说得出来?盛来,当年是谁在葬礼上做出那样的事情?我没等你解释吗?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可好了,人直接从遥家消失。我不听你解释?你拿着钱离开的时候,你现在摸着你的良心倒是说说,你什么时候想过要给我解释?”
陈笛没想到时隔四五年后,她居然还在被盛来的这副皮囊蛊惑,甚至如今还好笑的觉得当年毕竟是自己年长,也说不上来两人究竟是谁吃亏一点,就因为自己也算她半个老师,还想过要为这件事情负责,想着要娶她为妻。
陈笛也觉得自己是疯了,“我看我就是疯了我才会还想着装作没发生以前那些事!”
盛来这时候哭得抽泣不已,停不下来,情绪也异常激动,她觉得自己失态极了,捂住自己的脸,捂住眼睛:“你又撒谎,什么钱!我又不是妓-女,我为什么要拿你的钱!你说谎!我没有拿你的钱,呜呜呜,陈笛,你混蛋!你就知道欺负我!我没有!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你别想诬赖我,那时候是我自愿的!但是你却拿钱羞辱我,陈笛,我讨厌你!讨厌死了你!你,你走开,你最好走开!你不走那我就走,可是我都背井离乡走到榕城来了,你为什么也来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坏啊!我……呜呜呜……”
她哭的稀里哗啦,语序颠倒逻辑混乱,伤心不能自拔。
我讨厌你,但是却说不出来我恨你。
我恨曾经喜欢过你,也不想讲出来被你知道。
因为讲出来,就连喜欢都被你知道是一件多卑微的事情,不想让你知道曾经的自己偷偷爱慕你,喜欢你……
爱情里的自己真的太卑微了……
陈笛现在脑子里有点空白,“没有拿钱?那你为什么走?我去的时候明明……”
当年她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床头柜上的银-行-卡已经不见了。家里的佣人手脚很干净,而且是她的房间,一般没有她的允许,没有人敢随意进出她的卧室。她给了盛来最后的体面,让她一个人安静不用受到任何人奚落的视线离开,然后等着她冷静下打理好台词给自己解释。但是没想到的直到她母亲葬礼结束后一个礼拜的时间,她每天都有询问家里的帮佣有没有遥家的电话打来,可得到的回答都是没有,盛来始终没来,甚至一个电话都没有。
最后,一周后,她实在是按捺不住,亲自去了遥家寻找那个从前在她的记忆力很安静也有点畏缩的漂亮的女孩,但最后得到的结果是什么?
陈笛还记得自己敲开遥家的大门时,当时遥家的主母也是盛来的母亲热络地欢迎着她,听完她的问题后,很惊讶开口:“盛来吗?哦,她走了啊!一点也不懂事,没跟家里留个信儿就走了。”
那瞬间,真是怒火焚烧。
陈笛至今还记得自己当时的愤怒。
那种在母亲的葬礼上胡乱被人睡了,而且主动对自己投怀送抱的人居然的没有一点要解释的意思,没有留下一句话,就这样离开。啊
这,究竟是将她陈笛当做什么人!?
这算是什么呢?这才是她在再见到盛来第一面的时候想狠狠拽着后者的衣服问的话!可是最后她还是没忍心,尤其是在看见她傻里傻气地不懂地拒绝喝多走路都翩翩倒倒的时候,还是心软。又气又无奈将人直接带回了自己家里,但是怎么能想到逃走这种事情,盛来居然还做了第二次?!
可是现在耳边听着盛来的否认,虽然就这么一句话,还是没有任何证据的一句话,陈笛嘴上没什么说什么,心里的天平这时却已经是在向盛来那头倾斜。她走上前,将已经开始蹲在地上大哭的人捞了起来。
“哭得这么厉害,是想要周围路过的人都来围观你吗?”拉着全身都软软的女子,陈笛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就将盛来这么丢在一边不管不顾。将自己的大衣解开,把她半搂在了怀中。也不知道现在这话究竟是在对着盛来说,还是只是自言自语,“你倒是很有本事,反正不管什么先一哭,你是知道我看见你哭就什么就要信你是吧?你这还真是把眼泪当你的尚方宝剑啊?!”
看着现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盛来,脸上的妆差不多都花光了,陈笛直接将自己脖子上围着的那根杏色的围巾取下来,给她擦了擦脸。
这今天去看医生以这模样,怕是要被围观。
陈笛又带着盛来重新朝着停车场走去,一边走一边还给被直接遗落在海选现场的已经变得很暴躁的助理高小姐打电话,不去检查不行,但一般抽血化验这种事情在家里行不通,又没有设备,这种时候当然安排私立医院那边是最好不过。
当陈笛挂断电话后,才发现这时候自己那条四位数的围巾这时候正被盛来按在鼻子上,周围已经有了一片红色的血迹。
大约是因为刚才情绪太激动,毛细血管又破裂,开始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这时候又开是有了汹涌流泻的趋势。
盛来还在抽泣,大哭后情绪很难彻底平静下来。但是即便现在还流着鼻血,她还是很想试图挣脱陈笛揽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对,对不起,围巾,围巾,给你,你弄脏了……我回,回头赔你……”
她抽抽搭搭地说,又不敢看陈笛眼睛,觉得特别丢人。
gu903();陈笛在她的头顶叹息一声,一手按住她的肩头,语气带着无奈:“围巾别管了。盛来,你别在我面前这么拧巴了好吗?就算是你真对我有什么意见,你好好说,我也好好听,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