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杨若有一次和他说起徐励,语气里都是羡慕。不过,他的那篇论当今时政之弊端杨若也很赏识。
“张大人客气了。”
徐励言谈优雅:“以后还请多多指教。”裕王府家宴那天,他也参加了。新科状元郎同时被裕王爷和凌王爷拉拢,风头一时无两。他身后又有顾家作靠山。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你们还谦虚上了。”顾景然举起酒杯,“既然今天在我这里相聚了,就一起喝一个。”
俩人笑着应“是”,和顾景然碰杯。
“徐大人,夙之是我的侄女婿,他在你手下干活,你要多费些心。”顾景然给徐励满了一盏酒,又说:“他这个人年轻,有哪里做的不对了,你该批评尽管批评。”翰林院里,除了调去刑部的杨若,徐励就是一能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张居龄他日若是能受到徐励助力,青云路会更顺畅。
张居龄心头一动,顾景然这是在帮他在翰林院站稳脚跟了。
“顾大人言重了。”徐励笑着开口:“张大人的殿试文章我也拜读过,精彩绝伦,大家互相帮助就好。”顾景然什么心思,再好猜不过了。他心里却是愿意的,和张居龄搭上线,就等于和顾家搭上了。
“徐大人抬举。”
张居龄见顾景然的酒杯空了,主动拎酒壶给满上。
喝酒是人与人打交道最好的开头方式,三杯酒下肚,话就多起来,举止也开始亲切。不管彼此熟悉或陌生,在酒桌上,三分情面还是留着的。
等三人喝完了一酒壶的酒,徐励就喊张居龄夙之了。
天气到下午的时候,刮起了大风,太阳虽然还在,温度却降了不少。
酉时左右,张居龄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出了翰林院往家走。
他在千步廊遇到了杨若。
杨若穿着绣白鹇的青袍补子,戴三梁朝冠,桃花眸里暗炙一片。张居龄走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杨若笑着说:“好巧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他习惯性去揽张居龄的肩膀,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张居龄的身上,像没骨头的人一样。
“巧吗”张居龄回头看了眼翰林院的位置,“翰林院离刑部也就隔了个千步廊吧就算我步行过去,顶多也就半柱香的时间。”
杨若叹息一声,站定,环顾四周一圈:“是吗我都没注意过”
张居龄没理杨若的话,问道:“你在刑部做什么了”杨若的袖口处沾了血迹,他搭自己肩膀的时候就发现了。
“嗯”
杨若没听明白张居龄话里的意思。
张居龄指了指血迹。
杨若干笑一声,站立了身体,“福建一带出了贩卖私盐的事情朝中有官员牵扯其中,我久审不下,就用了刑。”
第123章
“贩卖私盐”张居龄看向杨若,“这可是杀头的重罪。”
“谁说不是呢”
杨若低笑:“不过,所有赚取巨额钱财的路子都是重罪。”他停顿了下,又说道:“但有些人就是爱钱不要命的”
张居龄沉默不语,他现在只是个翰林院修撰,什么事也做不了远方的天空,太阳快要落下了。
张居龄拱手和杨若告辞。
杨若在原地站着没动。前些时日,四姐回家里探亲,和母亲话聊时,说到了顾晗有喜的事情。她嫁到张家几载,好容易怀上了孩子是大喜。他本该替她高兴的,却胸口憋闷的不痛快。
“少爷,咱们也回去吧”
德顺见自家少爷望着张大人离去的方向发呆,便试探着开口问他。
“不,先去左顺门南庑房一趟,我想找父亲问一些关于私盐倒卖的事情。”东阁坐落于左顺门南庑房,是杨思远办差的地方。
德顺答应一声,跟着杨若转去了千步廊后面。
云朵被晚霞染成了红色,金黄金黄的,像火焰一样。
孙氏被王氏请去看了一天戏,临了,在桂花苑坐着喝茶。
“您尝尝这个。”
张居思给孙氏端了一盘红豆糕,笑着解释:“煮熟的红豆和雪糖一起做的,香甜可口,还能补气血。”
“四小姐勤快。”孙氏却没有接:“服侍人的小事有丫头们做就好了。你是府里的四小姐,身份高贵。不必为我做这些。”自从得知张居思的意图后,她再看张居思的这些小动作就觉得小家子气。哪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会亲自为客人端茶倒水的,再怎么礼仪周全,也不免有自甘卑下的嫌疑。
张居思身子一僵,刚要说话,却被王氏打断了,“亲家夫人有所不知,思姐儿孝顺,晨昏定省都是亲力亲为的。一见到您,她心里亲切,想必是把您当成我了。”
“是您有福气。”
王氏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孙氏就笑了笑。摆手让李嚒嚒接了红豆糕。
张居思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有些难堪。孙氏今日的态度和昨日大相径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没做什么啊。难不成是昨晚送的哪条鱼出了问题
王氏笑的勉强,和孙氏说起下个月女孩儿要及笄,“孩子一转眼就长大了,及笄礼一过,就要寻婆家了。”
孙氏也感概:“是啊。孩子就是长的快风一吹,一天一个样。就像春哥儿似的。”她要是顺着王氏的话,下一句怕就要提到张居思的亲事了。她才不上当呢。
见说到了自己儿子,宁氏喝了口茶,笑:“春哥儿吃饭有些挑。他的个头也不如一般年纪的孩童高。”她娘家侄子阮哥儿和春哥儿同一年出生的,个头却比春哥儿还要高一点。
春哥儿正坐在母亲的身边吃窝丝糖,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就睁着大眼睛看了回去,“糖糖,甜。”
他脸蛋白皙的,实在可爱。众人都善意地笑起来。
“好孩子,吃吧。”
王氏疼爱地看了一眼嫡长孙。
又说一会儿话,孙氏就从桂花苑出来了。
她前脚才走,王氏就和宁氏说道:“老大家的,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歇着吧。”
宁氏看了看婆母的脸色,低声应“是”,抱着春哥儿屈身退下了。
“母亲。”
满屋子的人慢慢地,都离开了。就只剩下张居思和王氏。她心有些慌。
王氏对于女孩儿的呼喊置若罔闻,她低头喝着盏碗里的茶水。
“母亲,您怎么了”张居思更慌了,“您别不说话,思姐儿害怕。”
“你还知道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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