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太太都很疑惑,不明白叶诚为何如此。
“我说都怪鹿微微。”叶凌萱犹豫的回答,“她说甄珠是魏家的女儿,所以大家才会笑话我”
“是哪个鹿微微鹿青临的女儿”叶诚似难以置信,接连追问,“你怎么会见到她在哪里见到她的”
“今天在乔依家见到她了”叶凌萱觉得奇怪,“爸爸,你怎么了”
她的父亲明显不对劲。脸色微白,神情紧绷,就像遇到大麻烦一样。
可是为什么
明明刚才听见甄珠是魏家的女儿都没什么反应,为什么听见鹿微微的名字,就如临大敌了
难道鹿微微比三大财阀还要厉害
这怎么可能
“你没事吧”叶太太担忧又不解的看着丈夫,“那个鹿微微,有什么问题吗”
叶诚默然立在门口,像是没听见,过了片刻他才回过神,对母女俩道:“没什么,就是想起些事情,你们先睡吧。”
说完话,他转身去了书房,走时步子很重,像在极力压制什么。
叶凌萱实在想不通,已经家破人亡的鹿微微,能对她父亲造成什么威胁
她心里好似梗着一块石头,无论如何也不舒服,扭头对叶太太说:“妈,我去看看。”
叶太太不赞同,但叶凌萱执意要去,也就由她去了。
叶凌萱悄然无声跟去了书房。
书房的门紧闭着。
她正准备把耳朵贴过去,忽然听见房里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用力捶击桌面。
叶凌萱被吓住,愣在原地不敢动,紧接着,她听见父亲极其压抑的低吼
“你说的倒是轻巧你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当然无所谓可这事稍有差池,我就算把全部身家砸进去只怕都不够赔说不定连命也丢掉,就像鹿青临那样”
门外的叶凌萱闻言,整个人如坠冰窟,彻底僵住了
她的爸爸究竟惹了什么事怎么会说起鹿青临
叶凌萱不敢细想。
“我当然知道她只是个孩子,翻不起什么风浪,可我赌不起,你明白吗”书房里,叶诚握着手机,满面厉色,“任何一丝一毫的风险,我都不想看见”
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叶诚的脸色终于稍稍缓和:“如果是这样,自然再好不过。不是我非要跟个孩子计较,你比我更清楚这事的轻重,一旦出事,你我都逃不了干系。”
他说完,重重叹了口气,声音低了几分:“鹿青临就是一条腥臭的死鱼,骨头烂了也要恶心人。”
第22章恶魔之女
后来,叶诚和电话那头的人断断续续聊了一会儿。
他的情绪平复,声音也恢复如常,门外的叶凌萱听不清楚,也就没再听下去。
大脑茫然然的,心也揪成一团。她越想越糊涂,爸爸怎么会跟鹿青临沾上关系电话里的人又是谁他们他们会怎么对付鹿微微
不知不觉回到房间,叶太太还在。
她被叶太太拉住问:“怎么样,你爸爸说什么没有”
叶凌萱正要开口,话到嘴边却犹豫了
这不是一件小事。
刚才爸爸亲口说,稍有差池就会倾家荡产,连命也可能保不住所以她怎么能这样随随便便说出来
就算告诉妈妈,又有什么用万一泄漏风声,除了惹来爸爸一顿暴打,毫无意义。
叶凌萱摇了摇头:“书房关着门,我没听清。”
“这样啊”叶太太没有多想,说道,“没事了就快睡吧,已经很晚了。”
房门关上,灯也灭了,室内重回黑暗。
叶凌萱蜷在丝缎薄被里,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心头仍在瑟瑟
事情发生时,是在三天后。
半夜下了一场暴雨,电闪雷鸣很可怖,却给闷热的酷夏带来一缕清凉。
早晨鹿微微推开窗子,看见外面青山如黛,湖水澄金,水洗过的枝叶翠绿欲滴,她的心情便无端飞扬,特别的愉悦。
她换上晨跑的衣服,走出房间,然后跟林琛道了声早安。
“好香。”鹿微微闻到桌上早餐的香气儿,腼腆的笑了笑,“谢谢林检事。”
这几天他们渐渐形成了共识:林琛负责家庭采购和做饭,鹿微微负责打扫卫生洗衣服。
当然了,对于什么时候开始查案,林琛一字未提,鹿微微也不好多问,只当是林琛给她预留出的培训时间。
正要出门时,林琛叫住她:“今天不用跑了,过来吃早饭吧。”
鹿微微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昨天下雨没跑成,今天天气这么好,也不用跑
林琛立在餐桌边,端着敦厚光润的陶瓷奶壶,稍稍倾斜,往玻璃杯里注入牛奶。
他语气淡淡的说:“最近这段时间都不用跑了,尽量留在家里,不要出门。”
鹿微微愣住,呆呆看着他。
林琛不言不语。
静默了一会儿,她脑海中蓦然浮现三年前那个早晨,舅舅打来电话对她说:“微微,不管什么人来了都不要开门,也别出去,知道吗你要听话,舅舅马上就来接你,别怕”
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阳光明媚的早晨,一股冷气从脚心漫上来,鹿微微全身都绷紧了。
她深呼吸,而后拿出手机,打开网页
触目惊心的新闻标题跳入眼帘。
手在不住颤抖,她紧紧攥住手机,呼吸也屏住。
“鹿青临之女意欲为父翻案”、“鹿家质疑司法公正”、“恶魔之女报考法学专业”
视频弹出,里面被采访的人是她在白城的同学。
“不太清楚只知道她家是从外地搬过来的。”同学对记者说,“她那个人很怪,平时也不怎么跟大家说话班上没人知道她是鹿青临的女儿,突然更改志愿,班主任也很意外呢。”
“哎呀,看起来很乖的一个女孩子呀,怎么会存这种心思”邻居在镜头里感叹,“太吓人了,大人怎么教的”
第23章真是可怜
记者蜂拥而至。
舅舅和舅妈也没有幸免。
记者在楼道口蹲守,一见舅妈露面,就纷纷上前:“鹿青临的女儿报考法学专业,请问这事您知道吗报考志愿是你们的建议还是鹿微微本人的意愿你们在养育过程中是否鼓励过她为父亲翻案”
舅妈铁青着脸色挤过去,再三重复:“不知道无可奉告让开”
“鹿微微现在在家吗”
“她真的认为她的父亲无辜吗”
眼前各式话筒来回推搡,耳边的声声追问接连不停,记者犹如挥之不去的苍蝇,舅妈几次想要关门都被阻止,她终于忍无可忍,冲镜头咆哮:“滚开这里是我的家全都给我滚”
镜头里的女人如此歇斯底里,如此狰狞扭曲,可鹿微微看了只想哭
视频上不断滑过弹幕
“这种素质能养出什么样的孩子”
“姓鹿的全家都不是好东西”
gu903();“记者太客气了,这种女人就该直接上手,不教训几次就不会好好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