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那平安扣是野男人送的”
白氏道:“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事实就是如此,若是不信的话,你大可以去问问秦氏。”
白氏自然不会告诉元琛,她是收到了一封密信,才知道了这件事。
看着那封信上的笔迹,白氏十分确定,这封信就是齐君筱写的,不过她为了护住齐君筱,也会绝口不提此事。
元琛本就是疑心极重之人,更何况他现在失去了记忆,他对秦妙的了解,比陌生人多不了几分。
深吸一口气。元琛冷冷道:“此事你不必管。”
“什么叫我不必管我是你的亲生母亲,现在你娶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又怎能不管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她混淆元家血脉才行依我看,以秦氏的性子,说不准就连卓安也根本不是你的子嗣,否则她为何不让你与卓安多做接触想来定是心虚”
一边说着,白氏的面容微微扭曲起来,口沫横飞的模样看着十分狰狞,此刻还真应该摆一面镜子放在她面前,让她好好看着自己的样子。
“我说了,此事不必你管,不要我再说第二次”
元琛言语中透出一丝威胁之意,眼神锐利,死死地盯着白氏,好像面前之人根本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一个死人一般。
白氏对上男人的眼神,心里突然有些发慌,咽了一口唾沫,没有底气的叫道:
“好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连自己的母亲都不顾了你这样哪里对得起元家的列祖列宗”
元琛冷着一张脸,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直接迈出了落霞居中。
看着男人的背影,白氏追了出去,偏偏元琛走路走的很快,白氏追了一小段儿路后,眼前很快就不见了人影,最后只能站在原地,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其实从元琛起身时,秦妙就已经醒了,她最近变得比以往浅眠,只要有一点动静,就会从睡梦中惊醒。
懒散的穿上衣服,刚刚洗过脸,还没等她收拾妥当后,元琛就推门走了进来。
抬眼看着男人阴寒的面色。秦妙就知道定然没有好事。
她坐在妆匣前,手中拿着螺子黛,仔细地描着眉,透过铜镜看着元琛,问:
“将军这是怎么了难道我又有哪里做的不对”
明明昨夜二人才水乳交融过,但此刻秦妙一开口,却又带着几分疏离,听在元琛耳中,没来由的激起了一股无名火。
几步走到秦妙面前,元琛看着妆匣里的荷包,一把抓在手中,瞪着秦妙。质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
秦妙看着元琛的动作,皱了皱眉,道:“把东西放下。”
那块平安扣之前已经摔碎过一次,她寻了能工巧匠,做成金镶玉,若是再摔一次的话,恐怕就面目全非了。
秦妙并非惜物之人,但她活了两辈子,对易灵均却总是心存愧疚,连带着也看重这枚平安扣,轻易不想让别人触碰。
打量着女人的神情,元琛胸口处的那股子火气好像被突然引燃了一般。猛地炸裂开来,他一把将纹绣翠竹的荷包给撕碎开来,看着里面的金镶玉,恨得咬牙切齿。
“此物到底是谁给你的”
秦妙看着元琛这幅暴怒的模样,直接站起身子,走到男人面前,轻笑道:
“这玉佩的来历,你会不知道”
当年易灵均来到忠勇侯府求亲,若不是因为元琛从中作梗,想来她现在已经是探花郎的夫人了,也不必再受到这些腌臜事儿的侵扰。
元琛眼中划过一丝疑惑之色,他根本想不起来,问:“我应该知道吗”
秦妙看着元琛这幅样子,只以为他在装傻充愣,冷笑着说:
“若是想不起来就算了,何必拿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来编排我,我的哪件事儿你不清楚,此时此刻又兴风作浪,真是好没道理”
皱了皱眉,秦妙有些不耐烦地道:“你把东西还我”
说着,秦妙上手就要将玉佩给抢回来,但元琛本就生的高大,秦妙根本够不着,只能踮起脚尖,拼了命的想要把东西给夺回来。
元琛高高抬手,掌心里捏着那枚金镶玉,纹丝不动,秦妙却没有半点儿办法。
过了许久,她有些累了,直接坐在圆凳上,问:
“你到底要怎么样”
元琛心里藏着许多疑惑,有关于面前女人的记忆,他当真是半点儿也想不起来。
“我再问一遍,这金镶玉到底是谁送的”元琛又不是个傻子,知道若是自己送的东西,秦妙根本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并不打算轻易地将此事给揭过去。
秦妙勾了勾唇角,轻轻吐出一个名字:“易灵均。”
元琛皱眉,仔细想了想,才回忆起易灵均到底是何许人也,他是当年的探花郎,后来任翰林院编修,现在则成了礼部侍郎,如此年轻的四品京官,当真少见的很。
“易灵均为什么会送你这个”
秦妙皱着眉,有些疑惑的看着元琛,问:“元琛,你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连易灵均曾经向秦家求亲的事情都忘了吗若不是因为你”
话没说完,秦妙就闭上了嘴,显然是不想多提此事。
元琛低着头,语气带着几分危险,问:“若不是因为我,又如何你是不是就嫁给他了”
秦妙没有回答,她只是紧紧盯着那枚平安扣,希望能把属于自己的东西给拿回来。
感受到女人的视线,元琛恨得直咬牙,直接将金镶玉放在怀里,道:
“东西先放在我这儿。”
秦妙皱了皱眉,明显是有些不耐烦地模样,说:“你要怎么才把东西还给我”
“这枚金镶玉当真那么重要”
秦妙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淡淡的看着元琛。
对上女人如此平静的眸光,元琛更是恼怒不已,他转身走出了主卧之中,生怕自己再留在此处,恐怕会控制不住自己,与秦妙闹得更僵。
元琛刚刚出去,金银就走了进来,看着主子难看的脸色,问:
“主子,又怎么了”
“以后落霞居的月例减半。”
金银皱了皱眉,说:“这样一来,老夫人恐怕会闹起来吧”
“闹不闹的。与我有什么关系既然她愿意当着元琛的面搬弄是非,阖该受到教训。”
秦妙眼中划过一丝冷光,突然她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道:
“之前元琛告诉我,说是秦馥害了雪茹。”
秦妙早就不再叫秦馥姐姐了,毕竟这样一个心思狠毒的姐姐,她实在是受不起。
金银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她气息有些不稳,手掌发抖,颤颤道:
“皇贵妃娘娘为什么要害雪茹”
想起之前自己对秦馥说的话,秦妙闭了闭眼,说:
“其实也怪我。让秦馥对雪茹起了杀心,因为雪茹发现了秦馥的秘密,为了保住这个隐秘,她只能杀人灭口。”
“什么秘密”
秦妙低低地叹息一声,道:“秦馥之前应该生下的是一对女儿,不过她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将其中一个女孩儿换成了男儿,再将女儿送到京郊农妇手中养着,现在应该也有三岁了。”
听到这话,金银脸上的惊诧之色根本遮掩不住,她问:
“这样一来,不是混淆皇室血脉吗”
“混淆了又如何对于宫里面的女人而言。只要能得到晋文帝的恩宠,有什么手段是她使不出来的”
沉吟片刻,金银问:“主子,那您打算怎么做”
秦妙摇了摇头,她现在也毫无头绪,毕竟京城与边城的距离足足有上千里,她即使想要为雪茹讨回公道,也是鞭长莫及。
“抽空我们回京城一趟吧,雪茹的仇,我不能不报,否则怎么能对得住她”
想起元琛的态度,金银脸上露出了一丝难色,试探着开口道:“以将军的性子,想必不会同意。”
秦妙冷哼一声,漫不经心的拨弄着自己涂了蔻丹的指甲,道:
“元琛跟白氏还真是嫡亲的母子,一个两个都是不讲理的,面对这种人,只能先斩后奏,与他讲道理,根本没有半点儿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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