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晋文帝皱了皱眉,想要将秦馥给扯开,但还没等他开口,便听到秦馥说:
“臣妾不将昭儿送到延庆宫中,实在是有苦衷的,毕竟妹妹的身子进来不算好,甚至连见了红,若是臣妾此时将二皇子送到她身边,不是更让妹妹心烦意乱吗”
听到秦馥的话,晋文帝脸上露出一丝惊色,瞪眼问:
“你说妙妙见了红”
秦馥被晋文帝攥着手腕,那处疼的厉害,手腕处细白的皮肉已经已经红肿不堪,想必过不了一会就会青紫了。
她咬着唇点头:“可不是吗若不是见了红的话,妙妙为什么要在宫里放着炭盆子,不正是体虚之症么”
晋文帝皱着眉回忆,此刻他也想起来延庆宫内的炭盆子,原本他还以为是妙妙身子虚弱,受不得寒凉才放了炭盆子,现在看来,妙妙竟然是有了小产之症吗
想到此处。晋文帝便心痛的难以自已,他跟妙妙好不容易还有了孩子,为什么上天不能可怜可怜他们,让妙妙平平安安的将孩子给生出来,非要设下这么多的险阻磨难,着实是有些不公啊
听到秦妙隐瞒见红的事,晋文帝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愠怒,他此刻心中充满了对秦妙的心疼,就连眼中都露出一丝怜惜之色。
身为晋文帝的枕边人,秦馥对于眼前的男人自然是极为了解的,她心里好似藏了一口井,此刻正不断的往外冒出脓水。恨不得将周围的人,包括她自己,都给腐蚀殆尽。
深吸一口气,秦馥突然道:
“陛下,臣妾同您一样,都放心不下妙妙,莫不如咱们一同去延庆宫中看看。”
闻声,晋文帝一把松开了秦馥的手,昂首阔步地往外走去,而秦馥则亦步亦趋的跟在晋文帝身后,口中道:
“妙妙的性子就是要强,待会陛下到了延庆宫中,便让太医来给妙妙诊脉,毕竟这有这样,您才能得知妙妙真正的身体状况,她平日里只用周辰一名太医,难免不会有什么闪失,多些太医一同会诊,也能更稳妥些。”
秦馥这一番话说的,当真是句句在理,既体现出她的宽和大度,又表现了她姐妹情深,待会若是秦妙拒绝了太医诊脉,就成了秦妙不知好歹了。
晋文帝与秦馥走到了延庆宫中。因为心中藏着事情,两人的脚步都有些急,秦馥到底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此刻面如桃花,轻轻喘着粗气,倒带着几分别样的美感。
刚一走入延庆宫中,晋文帝便推开了寝殿中的雕花木门,一见着晋文帝,秦妙好像吓了一跳似的,脸上惨白,身上也没有二两肉,瞧着病蔫蔫的。怎么看都不像康健的模样。
秦妙强扯出一丝笑意,还没等开口呢,秦馥莲步轻移,走到了寝殿之中。
“姐姐”
听到秦妙带着颤抖地声音,秦馥眼中划过一丝得意,面上刻意流露出几分担忧,走到秦妙面前,皱着眉道:
“妙妙,你的脸色怎么会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快点儿去请太医瞧瞧。”
秦妙好像被吓着了一般,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她惨白着脸,走到晋文帝身边。依靠在男人怀中,小手按住晋文帝结实的胸膛,缓缓摇头,轻声道。
“陛下,臣妾无事,根本不用去请太医。”
一旁的皇贵妃望着这一幕,面上的关切之色更浓,但眼中的恶毒之意却已然满溢出来,急声道。
“陛下,妹妹现下肚腹之中还怀有龙嗣,即便并不难受,但脸色这般难看。也要请来太医看诊方才妥当,为了龙嗣为重,在此事上万万不能轻忽”
晋文帝也知晓皇贵妃所言极有道理,他便将秦妙打横抱起,冲着延庆宫中的奴才吩咐道。
“还不快去请太医来,一个个都是死的么”
“陛下别请太医了,臣妾当真无事,总是兴师动众的,若是被别人听到,宫中本来就是个捕风捉影的地方,臣妾恐怕更是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秦妙娇柔地开口,让晋文帝心中不由生出了一丝不忍,但到底晋文帝更为在乎秦妙肚腹之中的孩儿,仍是未曾改口,冲着身旁伺候惯了的总管福德瞪了一眼,道。
“还不快去”
对于晋文帝的吩咐,福德自然不敢有半点怠慢,几步走出了延庆宫中。说来也是巧了,福德这厢还未赶到太医院,迎面便行来了一位太医,姓李,如今年岁也算不得小,医术自然是极好的。
徐太医见着福德之时,随即便打了一声招呼。笑道。
“福德公公这是往何处去竟如此匆忙”
听得徐太医问话,福德登时便道。
“这要去太医院找一位太医给柔妃娘娘请平安脉。”
闻言,徐太医眸中不着痕迹的划过一道精光,方才开口道。
“微臣正要返回太医院,不如就与福德公公往延庆宫去一趟,也省的公公来回奔波,徐某的医术虽说称不上顶尖儿,但请个平安脉还是无妨的。”
“如此也好,柔妃娘娘的身子也不容耽搁。”
说着,福德便带着徐太医一齐往延庆宫行去,此刻这福德公公可并不知道,徐太医是皇贵妃先前便安排好的人。在此守株待兔,只要有从延庆宫中出来的宫人内侍,都会拦着问上一句。
福德与徐太医不多时便返回到了延庆宫中,入了寝殿之后,徐太医先是冲着晋文帝请安,而后又给秦馥见礼。二人视线相对之时,彼此眸中都划过一丝深意。
先前皇贵妃便已然吩咐过,柔妃娘娘是因着用了药才显出有孕的脉象,所以即便诊出有孕的脉象,也不必太过在意,只消一口咬定柔妃娘娘并未怀有身孕即可,届时陛下大怒,柔妃娘娘也算是完了。
等到宫女将脉枕放于秦妙腕下,徐太医方才在秦妙手腕处系了一根红线,这是准备悬丝诊脉了。
紧紧捻住红线,徐太医眉头微微蹙起,面色也略有些难堪,站在一旁的晋文帝见状,有些忧心的问道。
“太医,柔妃身子如何了龙嗣可有损伤”
听得晋文帝问话,徐太医登时便将手中红线给松了开,而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晋文帝不住叩头,惶恐地开口道。
“陛下。请恕微臣学艺不精,实在是诊不出滑脉的脉象啊依微臣所见,柔妃娘娘并未怀孕,又何来妊娠之象啊”
闻声,晋文帝高大的身子不由踉跄一下,眼中现出一声不可置信之色,直直地望着床榻之上女人,哑声开口问道。
“柔妃,到底是怎的回事”
秦妙凤眸含泪,豆大的泪珠儿不住的往下掉,打湿了身上的衣裳,带着哭腔道。
“陛下。臣妾早便怀了陛下的孩儿,您怎能因着这庸医的一句话,便否决了臣妾呢臣妾未曾对陛下有半句虚言,从未骗过陛下啊”
一旁的皇贵妃见着晋文帝已然对秦妙生出了疑心,涂了胭脂的菱唇微勾,轻声开口道。
“妹妹又何必如此激动,清者自清,陛下是不会偏听偏信的。不过先前姐姐心中还有些疑惑,希望妹妹告知,这八月的天,也不算冷,为什么妹妹要在寝殿中摆上炭盆子里面还有月事带被烧焦的痕迹。难不成妹妹这一胎当真不稳,才会恶露不止”
皇贵妃口中之言,便仿佛火上浇油一般,让晋文帝恨得紧咬牙关,一字一顿的开口道。
“月事带”
面对暴怒的晋文帝,秦妙只得含泪摇头,抽哽的厉害,好似一不小心便会背过气去。
往日这幅模样会让晋文帝心生怜惜,但今日看来,秦妙如此作态,明显便是心中有鬼,晋文帝恨不得将这贱人给打杀了。才能将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怒火给泄去
此刻晋文帝便仿佛一头暴怒的雄狮一般,一把拽住秦妙纤细的手臂,将其自床榻之上给拉了下来,只听扑通一声,秦妙便径直跌倒在地。
这还不算,晋文帝手上的力道未曾减退半分,直接将秦妙自寝殿拉到了院中。此刻秦妙形容狼狈,细白的藕臂上青紫满布,身上的襦裙也沾满了灰尘,口中不住地痛呼着,豆大的泪珠滚滚而落,十分可怜。
晋文帝这般模样让延庆宫中伺候的宫女太监心惊不已,却又不敢上前护主,生怕赔上了自己的小命。
秦妙疼的面色青白,汗意与泪珠儿相混合,她两手死死捂住肚腹,哀戚的望着晋文帝,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悲愤的叫喊着。
“陛下,您到底也未曾信过臣妾未曾信过臣妾”
叫喊过后,一个时辰前服下的丸药此刻也生效了,肚腹处传来的绞痛让秦妙眼前一黑,之后便人事不知了。
见着秦妙昏了过去,满布怒意的晋文帝也愣了片刻,等到看见浅色襦裙上头缓缓蔓延开来的血迹之时,晋文帝只觉得眼前直发晕,身子不由踉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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