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月如眉面上露出一丝心疼,直接坐在了床边上,拉起秦妙冰凉的手,哀叹道:
“妹妹,即使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也要以身子为重,这样折腾自己,又有什么用处呢”
月如眉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不过秦妙却好像什么都听不进去,女人原本苍白的面色,此刻出现一丝的晕红,凤眸中弥漫水雾,最终还是颓然地摇了摇头,说:
“姐姐你不懂,我之前就怀过一个孩子,但那个孩子没福气,还未出世就没了,本想着第二胎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却不想步了他哥哥的后尘,看来我的确是前世里恶事做得多了,上天才会这么惩罚我,让我没有子女缘,注定孤苦一生。”
说这话时,秦妙脑海中浮现出小卓安那张柔嫩的脸,他才一岁多,自己就无情的将他扔在边城,等到这孩子长大之后。肯定不会原谅她吧
想到此处,秦妙就心如刀绞,脸色更加难看了,两手死死攥着锦被,因为太过消瘦的缘故,她的手都崩出青筋,显然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才会这样。
将秦妙的模样收入眼底,若是原本月如眉还怀疑小产是秦妙自己设下的局,此刻她不由有些动摇了,她横看竖看,秦妙都不像那种舍得自己孩子来陷害别人的女子,不过小产之事发生的实在太过巧合。由不得月如眉不怀疑。
“妹妹怎么能这么说你是陛下的女人,自然是有上天眷顾的,那两个孩子现在虽说没了,但大皇子、二皇子跟大公主都养在你身边,他们都是你的孩子啊”
秦妙连连摇头,默默地流泪,再也没有说话。
原本月如眉还等着秦妙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但现在看见她哭的不能自抑的模样,顿时有些厌烦,不过月如眉掩饰的很好,没有露出破绽,又在延庆宫中留了半个时辰,这才离开。
等到月如眉走后,秦妙捂着抽痛的小腹,身子好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软软的倒在床上。
她仰头望着淡粉色的纱帐,眼中满布血丝,红唇轻启,口中喃喃道:
“雪茹,我总算是给你报仇了。”
秦妙是个重情之人,雪茹那丫鬟对她无比忠心,她们表面上虽说是主仆,但实际上称之为姐妹都不为过,想到雪茹死的那么惨,秦妙就想问问秦馥,她手上沾了那么多的血。难道就不怕夜半时分,有人来寻仇吗
养心殿中。
晋文帝在大殿中一圈一圈的来回走着,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面目来面对妙妙,即使他晋了妙妙的位分,让她成为了皇贵妃,甚至还将三个孩子养在她名下,但晋文帝心里却清楚,他无法弥补对妙妙的亏欠。
一旁候着的福德看着陛下难堪的脸色,心里十分担忧,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劝好,他心里思考了好一会儿,才道:
“陛下,要不您去看看娘娘省的您放心不下。”
听到这话。晋文帝心里一动,眼中带着压抑着的情绪,刚刚迈出一步,却又收了回来。
此时此刻,他真的不敢面对妙妙。
身为万人之上的帝王又有什么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流掉,却没有半点儿法子。
看到陛下的动作,福德白白胖胖的脸上露出一丝忧虑,暗自低叹一声,说:
“陛下,娘娘现在说不准希望您陪着她呢。”
“此话当真”晋文帝目光灼灼的看着福德,语气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期待。
福德又不是秦妙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知道秦妙到底是什么想法。但他即使心里这么想的,嘴上也不敢这么说,否则若是让陛下动了怒,他即使是大内总管,依旧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用力点了点头,福德笃定道:“柔妃娘娘现在正需要人安慰,毕竟她刚刚没了孩子,心里头肯定不会痛快,若是陛下软言软语哄一哄,说不定能好些。”
闻言,晋文帝心里一动,喉结上下滑了滑,直接迈开大步。往延庆宫的方向走去了。
现在早就入了夜,晋文帝上了龙辇,等到了延庆宫时,已经将近子时了。
刚一走入其中,守在宫门的太监就要通报,却被晋文帝阻止了。
“不必惊扰他们。”
小太监慌慌张张地点头,他从来没有跟陛下搭过话,此刻吓得腿都软了,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眼睁睁地看着晋文帝走入了寝殿之中。
宁儿守在寝殿外头,看着晋文帝来了,张了张嘴,说:
“陛下,主子现在都没睡,您去劝劝她吧。”
听到这话,晋文帝眼中划过一丝心疼,同时又带着几分恼火,妙妙今日刚刚流了孩子,还不注意着自己的身子,若是伤了根本怎么办
手按在雕花木门上,晋文帝深吸一口气,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秦妙没睡,所以对于寝殿外的对话,也听到了几分,知道是晋文帝来了。
此刻秦妙木愣愣地坐在床上。身上只穿了一件雪白的亵衣,头发披散着,脸色苍白,就连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看着好像一个牵线木偶似的,没有一丝生气。
晋文帝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床边的,他弯下腰,握住女人冰凉的手,哑着嗓子,问:
“妙妙,你怪朕吗”
秦妙好像没有听见晋文帝的话一般,眼皮子动都没动一下。
看到女人这幅样子,晋文帝眼中划过一丝悲痛之色。若是他今日没有听信秦馥那贱人的谗言,没有因为一时冲动,伤着妙妙,是不是他们两个的孩子就能保住了
“孩子没了还能再有,但你不能不理朕。”
说这话时,晋文帝声音中竟然带上了一丝哽咽,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臣妾还能再有孩子吗”
秦妙眼神空洞,声音颤颤道:“臣妾已经没了两个孩子,身体又不好,连与陛下共度鱼水之欢都能去了半条命,这样的残躯,又哪里还能怀上孩子”
死死咬住嘴唇,秦妙用的力气不小,将苍白的唇都给咬破了,殷红的血挂在唇角,竟然成了秦妙身上唯一的艳色。
她绝望的用手掩面,痛苦失声,好像要将心中的哀戚都给发泄出来一般。
看着女人不断耸动的双肩,晋文帝一把将秦妙拥入怀中,用力抱着,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拥有这个女人似的。
“妙妙,我们来日方长,你总归养好身子的。”
埋首在晋文帝怀中,秦妙眼中虽然流着泪。但神情却一片漠然,听到了男人的话,她嘴角勾起一丝讽笑,这帝王的心思还真是善变,明明今日因为秦馥的话,恨不得杀了她,现在又十分怜惜的哄着自己,这么大的转变,若是寻常女子,恐怕早就被折腾疯了。
“宸儿跟昭儿是朕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以后就养在延庆宫里,你就是他们的母妃。”
带着薄茧的手掌轻轻抚着女人披散下来的墨发。动作十分轻柔,好像秦妙是一件易碎的瓷器一般。
突然,晋文帝好像想到了什么,两手按住秦妙的肩膀,直接将人从怀里拉了出来。
看着男人的动作,秦妙心中十分疑惑,但面上却没有露出分毫,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晋文帝将盖在她身上的锦被给掀开,之后又把薄薄的一层亵裤给拉到膝盖上面。
秦妙的皮肤本就细嫩柔白,今日被晋文帝直接拉着跪在了地上,膝盖处磕的生疼,一片青紫,在白皙的皮肤上看着。分外刺眼。
晋文帝喉咙好像被一团棉花都堵住了似的,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甚至不敢问秦妙疼不疼,毕竟这女人身上的伤口,远远不止膝盖一处。
冲着守夜的宁儿吩咐道:“去将凝翠膏取来。”
听到这话,宁儿硬着头皮道:“陛下,娘娘现在正在做小月子,不能用凝翠膏,否则身体恐怕会受不住。”
晋文帝低叹一声,冲着宁儿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等到这丫鬟离去之后,晋文帝竟然跪在了床边。捧着秦妙的膝盖,在那一片青紫的皮肤上,轻轻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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