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在呢。”马狗子立刻凑的近些,紧握老太太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她一些力量。
“你以后就是万屠门的掌门了,要担起传承大任,不可去寻刀,切记,切记。再有你需立誓,万屠门人,此生此世绝不踏出关外一步,若违誓言,必,必死无全尸。”老祖宗虽然已经陷入弥留,但声音仍旧坚决。万屠门人丁凋敝,绝不是在中原腹地扎根百年的斩鬼派的对手,而且狗子这孩子心性太傲,轻敌自负。立这个誓不过是让他安分的待在关外。
至于万屠刀,想得到它的,无非就是那个叛出万屠门的人,他对万屠门内的事情了若指掌。若非他叛门,这掌门的位置都是他的,可惜,这是命,是她一手培养了一个一心灭了万屠门的敌人出来。
狗子、猴子无论是心机还是法力,连那人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与其去人家的地盘寻刀,叫人家尽数诛灭,不如避世不出。
“可是”最终,马狗子还是没有说出任何反驳的话,他只是竖指立誓:“我及万屠门人,此生此世绝不出关,若违此誓,必,必死无全尸。”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马狗子心里非常清楚,万屠刀定是被斩鬼派的人带走了,想要寻到怎么可能不出关,他并没有把这誓言放在心中,他万屠门虽然人丁不旺,但这并不代表就拿斩鬼派没有办法,这是口服心不服。
“好,猴子,你过来。”
“来了。”
“猴子,你给我听清楚了,从今完后,你给我老老实实的,我一死,十二萨满空缺,这位置必不会落到你们兄弟身上,你们还太嫩了。到时候那些看你们不顺眼的怕会落井下石,姑奶奶,再也护不了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老祖宗”猴子的眼泪像滚成一串,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别哭了,城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必有人得出来扛下,我坐镇知事府责无旁贷,如今死了,大汗便看在这上头,也不会在追究你们这小鱼小虾的了,够了,我这辈子,活的够”老祖宗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闭上了双眼,这一口气尽,竟然再没了呼吸。
“老祖宗”二人齐声悲号。
仆从将早已准备好的孝衣孝带为兄弟二人披上,白色的灯笼替换下了门口的红灯。只是在这方寸小院中,挂上白绫布,正值多事之秋,他们没办法大办。
只是有人悲伤,有人喜,那些年纪资历够的萨满,比如格图肯,就有机会晋升大萨满,可直面汗王,这可是做他们这行的最顶点了。
听到东院的悲号,曹庆也以袖掩面,给那位姑奶奶报信去了。他本以为马晓歌听后会哀悼一番,再不济也流两滴眼泪。可惜,她只有一句:“知道了。”便将人打发了。
眼泪这东西,她早就流干了。
心中难受,又无处安放,只能用万屠刀削木头,她要给这锋利的刀做一个刀鞘。
虽然,这刀终于不再吸她的血,但她不知该用什么方法还回去。它如此沉重烫手,可是,甩也甩不掉,只要她去扔刀,这刀就嗡鸣不止,狠心抛下,晚上又自己莫名其妙的飞回来,简直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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