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便被吴克炮催着出门了。而三女人则被一把大锁头锁到了屋子里,那女人哭着拍门,吴克炮却充耳不闻。平日里磕碰着都要疼一阵的女人,如今却和牲口没什么两样了。
“哭,哭丧嘞”吴克炮被哭烦了,他怒火中烧,眼珠子就瞄到了墙上的鞭子上,那是抽牲口的牛皮鞭子,伤口不大不会受伤可是却疼的很。他一步步走向那鞭子,伸手摘了下来。随后,走进了那锁着的屋子。
紧接着就有尖叫和皮鞭的声音传出来,吓得在外面干活儿的吴栓子直哆嗦,他感觉到了什么,却根本不能理解。
很快哭声就停止了,只有吴克炮的骂声和偶尔的皮鞭子声。
刘嫂子下午才回来,她的脚步尽量的慢,却还是回来了。吴克炮等她等的火起,冲过去伸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打的刘嫂子愣住了,他想干什么
吴克炮就没工夫管自己婆娘的心思,就把药扔给吴克炮,“熬药去。”顺便又给了他一脚,这老东西现在就像是被彻底激怒的狮子一样,逮谁咬谁。
吴栓子就用土灶熬了这一碗药,黑乎乎的像是锅底灰。随后吴克炮就端着药碗,进了窑洞。
“呃不喝,不喝”里面的女人尖叫着,随后就是鞭子抽打的声音和她痛苦的叫声。
“喝,喝。你个散片乃哈球地”吴克炮难听的话一句接一句的。站在院子里的刘嫂子扯着吴栓子直哆嗦。
那寡妇女人则倚在门口啃干枣,歪着嘴乐,时不时吐出一颗枣核来。
很快,吴克炮就出来了,他气哼哼的把鞭子挂回墙上,随后就跑到外面抽烟去了。
这一碗药下去了很久,可是只听那三女人嗷嗷直叫唤,却不见红。到了晚上吴克炮才确认,孩子没打下来。
他气的直拍桌子,说药不灵。刘嫂子劝许是老天爷要留呢,结果又被赏了一个嘴巴子。
吴克炮又拿起了鞭子,这鞭子似乎给了他某种力量,让他变得凶残,变得可怕起来。像是某种权利,随意惩罚别人的权利,就像惩罚牛马那样。
“药打不下来,呃去打。”
随后,窑洞里就传来了惨叫声,从烛光映出来的影子看,那女人是被双手吊在房梁上,而一个人拿着鞭子对着她使劲的抽打。每一鞭子都打在肚子上,像是恐怖的刑罚一样。
惨叫声持续到了半夜,刘嫂子和吴栓子不敢出来,只瑟瑟发抖,耳朵却听着隔壁的动静。
等叫声停止时,已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吴克炮像是找到了他的力量与权威一般。而那女人终于见了红,孩子流掉了。不过她也大病了一场,被锁在屋子里像是牲口。
吴栓子进去给她送饭倒夜壶,见到她时吓了一跳,那就像个鬼一样可怕,双眼空洞洞,花朵凋谢一般。
从那之后,老实巴交的吴克炮变了,他常常拿鞭子抽人、所有人,刘嫂子、二女人,吴栓子都挨打。最多的还是那个女人,他经常把她吊起来打。
直到六个月后,那马帮再次来到了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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