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了,她也端起酒碗喝了。
那些人都笑了,男人搂住女人道:“哈哈,乖乖,这女子凶的很呢”女人顺势坐到他的腿上,看着已经面无人色的吴克炮。
随后他又对老板娘说:“找个会剥皮的人来。”
老板娘听了直接跪了下来,软成一滩。
吴栓子撒腿跑回了驴马站,而哆嗦着身子等在门口的胖女人则抓着鞋垫子,一针一针的绣,只是这扎的却不是鞋垫子,而是自己的手指头,她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却抖的厉害,手指上的血染红了鞋垫子,像是不吉利一样。
她害怕的把鞋垫子扔下,心中不祥的预感更甚。
看见黑暗中一道小小的身影跑过,她立刻迎了上去问:“咋呀”
吴栓子浑身哆嗦着,停下自己惊魂未定的身体,瘦弱的手臂抓住刘嫂子的胳膊,抖了抖,随后又用自己的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刘嫂子吓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双目呆呆的,她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喉咙里满溢出哭声,却被自己染血的手给捂在了嘴里,她怕她哭出来叫人听见。吴栓子也伸出自己的手帮忙捂住她的嘴,足足持续了好久,那哭声才憋了回去。
刘嫂子的脸都憋红了,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寡妇的窑洞,却见那本还亮着的灯一下就被吹灭了,门也bèich上了。
她满眼都是绝望,冲回屋子里把刚刚收拾出来的所有值钱的东西,还有自己的嫁妆都拿上,拉着吴栓子的手就要过去,给吴克炮求情。他变坏了,可他是她的男人,她不能看着他死啊
刚走出没几步,茶铺里忽然传出了惊人的惨叫,持续的、被闷住却恐怖的叫声。
刘嫂子立刻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一把推开了茶铺的门,肥胖的身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沉重的声音惊动了茶铺里的诸人,他们正在进行一场刑罚。给驴剥皮的皮匠哆嗦着拿着刀,在吴克炮的脑瓜壳上开了一个长条的口子。驴剥的多了,人没剥过,他抖得厉害,刀也歪的厉害。
“啥人这是”看着这一切的男人问。
“呐是这老狗的大婆娘。”漂亮的女人抿着嘴替她回答。
男人蓬乱的胡子上还沾着血酒的血珠,他正嚼着风干羊肉,嘴巴缓慢的动着,半眯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胖女人和一旁站着的孩子。
“跪哈,快跪哈。”刘嫂子扯了扯吴栓子,吴栓子这才不情愿的跪下。刘嫂子把装着自己全部财产的包放到地上,直磕头。
那男人用尚在刀鞘的刀拨了拨包,里面有些零碎的首饰和铜元、法币,零零碎碎的加起来也不大多。刘嫂子没什么金银傍身。原本家里有些存用的,可近半年来吴克炮整日的喝酒,把家底都败了,也不剩什么。只那寡妇二女人把钱包捂的死紧,刘嫂子只好用嫁妆贴补。只有那两口大桐木的箱子极好,可是也拿不来。他看了看着寒酸的包,一脚把包踢开。
他嚼着嚼着忽然吐出了一口唾沫,喷在刘嫂子的脸上。“噗,别停哈,继续。”他挥了下手,周围的刀客的手就按在了刀柄上。
那剃皮匠吓的面无人色,只得拿刀继续活剥人皮。吴克炮此时大字型被绑在由两张方桌拼成的长条桌上,血从开口的地方吱吱的往外冒。把个桌子都给染透了,吴克炮继续发出了那种疼痛却被闷住的叫喊。
“你放了他吧,呃求你了”刘嫂子还想膝行,那男人却冷不防的抽出刀架在刘嫂子的脖子上。
gu903();刘嫂子被吓得魂都没了,她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哪里见过这个。吴栓子看到刘嫂子被刀架在脖子上,想站起来,却被刘嫂子死死按住。他用那种眼神看着那男人,就是那种让吴克炮后背发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