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华年只是冷静的道:“离这里最近的,是孙英将军的府邸,你去他府上,让他带兵来此见本宫。”
晚秋立刻道:“是,主子!”
周锦鱼被那群人带回了京兆尹衙门,那些人显然没有因为这等小事便告知京兆尹,因此,周锦鱼直接被关进了大牢。
周锦鱼被人推搡了进去,牢门立刻被铁链锁死。
男人在外面,笑看着里面的周锦鱼道:“小子,我告诉你,在长安街还没有人敢惹我,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
周锦鱼只是问他:“哦?那请问,你是谁?”
牢中的看守道:“记住了小子,这是我们大人的公子,陆前陆少爷!”
周锦鱼点了点头,恍然大悟的道:“哦,京兆尹的公子,好大的官,我有点怕。”
陆前冷哼一声道:“知道怕就对了,待会儿有你怕的。”他又吩咐左右道:“给我好好招呼她,把她打的她娘都认不出她来!”
左右立刻回道:“是,公子!”
周锦鱼冷眼看着他,却忽然道:“我说,陆大公子,不知道有句话你有没有听说说过?”
陆前问她:“什么?”
周锦鱼默了会儿,说:“这人啊,别太狂,不然,有你后悔的。”
陆前仰天大笑:“我告诉你,我陆前就没怕过,就算你是当朝太子,惹了我,我也要弄死你!”
然而,他话音刚落,忽然从牢外闯进来大队的士兵,那些士兵手中皆拿着刀枪,步伐一致,每走一步都发出“哐哐”的响声。
他们直接闯了进来,看守全都吓坏了,瑟缩在一旁不敢上前。
陆前愣住了,有些结巴的问那为首的中年将领:“孙大将军,您怎么来了,您……您是来找我父亲的么?”
孙英只是冷眼看着他道:“来啊,给我绑了!”
陆前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被两名士兵给绑了起来,他大吼道:“孙将军,您这是要干什么!您快放了我!快放了我!”
孙英并不理他,而是亲自走上前,从牢役手中接过钥匙,打开了牢门,对周锦鱼行礼道:“驸马爷,卑职来迟,望驸马爷恕罪。”
陆前见状,忽然惊住了,他张大了嘴巴:“驸……驸马爷?”
周锦鱼笑了一声,从牢里走出来,看着被五花大绑的陆前道:“我说什么来着?年轻人,别太狂妄,要不然,有你后悔的。”
陆前:“……”
周锦鱼继续道:“嗯……不过,我就欣赏不怕死的人。”
陆前:“不是,我……”
周锦鱼打断他,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要把我打的我娘都不认识我?还说什么来着?还说这京城都是你们陆家的?哇,原来,京兆尹是比天子都大的官呢,我好怕哦。”
陆前这下不干了,他立刻看向孙英道:“孙将军,我没说过,我没有!她冤枉我的,是她冤枉我的!”
周锦鱼问道:“那你方才,难道没说要把我打的我娘都不认识我么?”
陆前道:“是,我是说过,但是……”
周锦鱼立刻对孙英道:“孙将军,你也听到了,他承认了,法办吧。”
孙英立刻躬身道:“是,卑职领命。”
陆前还在大叫着:“我没有,我没有!”
孙英皱起了眉头,怒道:“给我赌上他的嘴!”
周锦鱼这下满意了,在大队官兵的护卫下,她大摇大摆的走出京兆尹衙门。
而魏华年正在外面等她,旁边还站着晚秋丫头。
她伸了个懒腰,忽然觉得,这雨后的天气,就是好啊。
第143章[一四三]
[一四三]
周锦鱼带着给小包子买的一些小玩意儿回了驸马府,回府之后,小包子许是早就得知了她要回来,竟然穿了一身干净的小白袍,正在门前等着。
周锦鱼看了小包子,三步并两步的走上前去,一下把他抱起来,一路抱着往府里走。
小包子的小胳膊紧紧的搂着她的脖颈,周锦鱼在他那张软乎乎的小脸上亲了亲,问他:“是不是等了许久啦?”
小包子点了点头,周锦鱼朗声大笑,抱着他进了外堂,把他安置到一张小椅子上。
周锦鱼问他:“今日可是吃过东西了?”
小包子看了眼她给他准备的那些吃的,小眼珠在眼里转了转,然后摇头。
周锦鱼也不点破,把手里的糖炒油栗和糖葫芦给他:“快吃吧,这都是给你的。”
小包子开心坏了,立刻拿出一串糖葫芦就要啃。
看着小包子吃完,周锦鱼这一路颠簸,她和魏华年都没有好好洗漱过,晚秋早已经吩咐下去,准备沐浴的浴桶,给驸马爷和公主两位主子沐浴更衣。
等沐浴完毕,周锦鱼换了一身常服走出来,很是舒爽,她伸了个懒腰。
还是自个儿家里好啊。
她这几日在邕安县,都没有好好睡好过。
周锦鱼刚在外面喝了会儿茶,就见魏华年也出来了,此时的魏华年刚沐浴完,发丝还是湿漉漉的,许是因为刚沐浴的缘故,那姑娘的脸上被热气蒸的有些红润。
其实仔细想来,若是论起大家闺秀,那魏华年就是大家闺秀的典型。
毕竟她是天子的女儿,身份血统上那就是与生俱来的高贵,这一点,也不是寻常闺秀们能比得了的。
再者,魏华年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而且在邕安县周锦鱼还发现,这姑娘似乎身手也很好,不过想想也是,当年能一言不合就跟着天顺帝上战场的姑娘,她身手又能差到哪里去。
周锦鱼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去迎她。
周锦鱼走上前,牵着她的手,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公主,那水热不热?”
魏华年忍着笑说:“水温正好,驸马呢?”
周锦鱼回答:“我那个有点热,洗掉了一层皮。”她想了想,又笑着小声说:“不过,洗白白了,正好适合暖床。”
魏华年闻言,噗的一声笑出来,嗔道:“大白日的,正经些。”
周锦鱼连忙哎了一声。
晚秋在一旁笑道:“驸马,奴婢要给公主梳头呢,您先让开一些。”
周锦鱼忽然道:“别别别,这次啊,让我来吧。”
晚秋有些愣:“驸马爷,您说什么?”
周锦鱼道:“我给我夫人梳头,画眉,这有什么不对吗?”
她说话的时候很是一本正经,像是理所当然一般。
晚秋连忙说:“是是是,那没奴婢的事儿,奴婢就先告退了。”
她说完,对着魏华年眨眼一笑,眼中取笑的意味明显。
晚秋已经出了门去。
魏华年看着周锦鱼,半羞半嗔道:“驸马,你给本宫画眉,这成何体统。”
周锦鱼道:“这有什么不成体统的,谁说我就不能给我家夫人画眉了,再说,这不没外人在么。”
其实在大晋朝,虽然民风开放,但男尊女卑的思想依旧深入民心,而在男人们眼中,尤其是朝中那些大人们的眼里,大丈夫是要做大事的,便是在闺阁之中,给娘子画眉也是上不得台面的。
gu903();可周锦鱼却是不管这些,一来她又不是大丈夫,二来,她就要给她家娘子画眉了,别人还能说了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