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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藏病娇 语燚 2077 字 2023-09-17

gu903();他冲进房间,一把跌倒在谢老的床榻之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忏悔着自己的罪过,而谢老则更是老泪纵横,狠狠地拍着儿子的背,一遍一遍地哭诉道:“你怎么忍心伤为父啊你怎么忍心”

父子互相谅解的戏码靳霄一刻都看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这,总觉得浮世是热闹的,而孤寂只留给了他自己。

雨稍稍小了些,靳霄撑着一把素色的油纸伞,在湿滑的青石板上慢慢踱着步。

雨水湿了鞋袜,湿了裙角,可依旧没有让靳霄有丝毫上马车的意思。

东宫的马夫也不敢再劝,只能牵着马跟在身后,静静配着“太子妃”走回去。

可终究,“太子妃”没有回东宫,却是不知有意还是无心,竟绕到了宫门口。

思来想去,靳霄将身上的腰牌解下,经过了繁杂冗长的审核之后,被准许入了宫闱。

林舒曼正与上次靳霄所说的可以委以重任的几位大臣商讨接下来的朝政,听闻“太子妃”冒雨进宫,心中颇有些意外。

待她耐着性子处理完所有的琐事,撩开暖阁帘子,看到湿透了的靳霄坐在榻前的时候,也顾不得什么宫中典仪了,冲上前,攥着靳霄的手,语气上颇有些责备的意思。

“怎的不知道等雨停了再走也不叫他们给你换件衣裳”

说到这,加了句“下次肚子再疼,可别找我哭唧唧。”

靳霄惨白的脸上扯开一抹笑意:“我也不想肚子疼,可再要是疼了,也只能找你哭唧唧。”

靳霄说罢,让宫人便退下了。收敛了笑意,几度欲言又止。

“你怎么也学会吞吞吐吐了冒雨进宫找我,什么事儿”

靳霄低敛眉眼,内心纠结万分,“父皇中风了我想去看看他。”

林舒曼一拍脑门,对啊,她与洪武帝没什么感情,但毕竟那是靳霄的亲爹她也是事出从急,竟忘了把靳霄接来了。

“好,我这就命人带你去看。”

靳霄依旧没有动,只是定定地看着林舒曼:“曼儿,父皇既然已经中风了,你能不能不要他的命”

及至此时,林舒曼才明白靳霄这般为难,到底是为了什么。

“所以,在你眼里,我是看上了你蔺朝的江山”

靳霄摇摇头,却没有说话。这份沉默彻底激怒了林舒曼,她一把推开靳霄,满腔的怒火烧得她腔子生疼。

“靳霄,我筹谋这么久,不过是为了把你被人拿走的都夺回来我们一步步复仇,如履薄冰,我们只是想好好活着你都忘了么”

林舒曼脖颈处的青筋暴起,双眼腥红,死死盯着靳霄。

靳霄也感受到了那巨大的压迫感,身心异常累,走上前,轻轻抱住了林舒曼的腰,将头埋在了她的怀中。

“我知道,珠玉皇冠,不如眼前人。我心似你心,我怎么会不知道”

两个乍然面对复仇胜利的灵魂,都在虚无与空晃之间挣扎徘徊了片刻,可最终,无须万语千言,却能给彼此一个肯定的答案。

浮世繁华也好,泥泞也罢,说到底,心里,唯彼此而已。

林舒曼安排靳霄去见了洪武帝一面,想要把他留在宫中入寝,可靳霄还是拒绝了。

“你只是监国,为了公务住在宫中,这无可厚非。我也搬进来,怕落人口实。”

说到这,靳霄俏皮地狡黠一笑,然后轻踮脚尖,在林舒曼唇上落下一枚香吻。

冰冰凉的,却让人心旷神怡。

“我等你。你可不许乐不思蜀哦。”

林舒曼扯开邪魅的笑意,俯身凑到靳霄耳畔,呼着滚烫的气息,问道:“你等我怎么等在哪里等”

暧昧的分为在暖阁的热气之中弥漫开,撩拨着方才还乍喜乍悲的靳霄的神经。耳根直接就红了起来。

林舒曼知道,这家伙也就是纸老虎,从来都是外现于形的,心理极其脆弱。

“嗯你怕什么”

靳霄咬着牙,红着脸:“谁怕了林舒曼等你再回东宫的时候,老子一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再展雄风”

呵,再展雄风林舒曼邪魅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好啊,你最好让我哭出声来。”

就这样,林舒曼继续留在宫中办理公务,而靳霄则踩着月色回东宫了。

一路上秋雨凄凄,折腾了一天的靳霄也有些困倦了,依在车壁上打起瞌睡来。

待再睁眼时,周身已经没有一块肌肉能够动弹了。

他艰难地环视了一下眼前逼仄的空间,他四肢瘫软,显然被用了药。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被严严实实地捆了起来。

黑洞洞的天地,竟没有一丝天光。

第七十一章逃生

空气潮湿阴冷,举目如混沌未开般的晦暗,偶尔有水滴啪嗒啪嗒滴落石板的声音。

空气中弥漫的死亡气息,让靳霄感觉一切都那么熟悉。

仿佛今生经历种种,不过黄粱一梦罢了,没有枕畔的旖旎缠绵,没有朝堂的绝地反击,他甚至怀疑,他依旧在地牢之中,被千刀万剐,靠一口气,吊着这条苟延残喘的性命。

如果真是这样,靳霄觉得也没什么可遗憾的,黄粱美梦总有它的好处吧,好歹,他彻头彻尾地拥有过了林舒曼。

“舒曼,这是地牢么”

靳霄此刻虚弱万分,每说一句话,都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罢了。

可在这逼仄封闭的空间之中,靳霄的声音空灵回荡,真真实实地入耳,依旧是女子娇弱的气声。

原来今生所闻所见,并不是梦,倘若真的非要归类于梦,他还在酩酊大醉,从未醒来。

靳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如此危急的境遇中竟然能生出一份窃喜来,仿若偷来残生般的窃喜。原来重生是真的,林舒曼是真的,深藏在心底的牵挂,爱恋,忧怖都是真的。

铁门被强行打开的吱呀声,刺耳极了,生生划破这如死亡一般的沉寂,而后,一盏跳跃的烛光顺着遥远的方向,将暖黄投射过来。

一灯如豆而已,却让靳霄实实在在地觉得,自己还活着。

灯火由远及近,来人的脚步踉跄,伴随着咒骂与嘟囔声,听不太真切,却也知道充斥着污言秽语。

一高一矮的两人顺着石壁甬道来到了靳霄面前,灯火映得地上匍匐的美人面多了三分妩媚,也映得居高临下者多了三分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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