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2)

这人大约不满二十,肌肉结实,却不会像干粗活的一样膀大腰圆,他的肌肉匀称,不会让身材走样,楚麟叹了口气,这人在家里,想必也是父母的珍宝,被如珠如玉的对待着。

“看着不像是汉人。”楚麟对车夫说。

车夫冲他笑:“公子管他什么人,您如今可是出来游历的。”

楚麟点头,他换了身份,伪装成一个父母仙逝,被兄弟嫉恨的小公子,因为在家不顺,就带着贴身奴仆出来游历,十足的天真年轻人。

好在他除了父母仙逝以外,别的都能对上,编起来也轻松,好记。

——

哈刺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他是在火光中醒来的,双眼一睁,下意识的想去摸自己身上的刀,直到摸了个空才反应过来,被人抓住的时候,他的刀早就被搜走了。

他被人带到肃州,与家人分离,虽与母亲一起,可母子俩并不在一处。

被关在屋子里,哈刺章也知道自己被软禁了,仆从们不会给他多少食物,没有碳,也没有伺候的人,他知道父亲被革职了,家产也被抄了,那一切对他来说,更像是一场梦。

一场怎么也醒不过来的噩梦。

他失去意识之前,只记得屋外有人在喊,乱作一团,然后有人冲进了屋子里。

那些人蒙着面,他看不见脸,只听为首的一人说:“我等受丞相大恩,特来救公子。”

然后……他像是被打晕了,又好像是饿晕了,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就是现在了。

他看到坐在火堆旁的男人,他穿着浅色长袍,罩着一件棉衣,在火光之中,他眉目如画,哈刺章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的绒毛和卷翘的睫毛,哈刺章咽了口唾沫,恍惚地问道:“是仙人吗?”

他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只有书中的仙人能有这般超凡脱俗的气质和长相。

“你醒了?”楚麟看过去,他的正脸展示在哈刺章面前,哈刺章更说不出话了。

楚麟笑道:“我见你倒在路边,看你身材也知你是好人家出身,你如今醒了,待身体好些再走,也算全了我俩萍水相逢的缘分。”

哈刺章脑子还是一片混乱,来不及深思。

哈刺章没有对楚麟说出自己的真名,只说自己叫孟恩,是个蒙古人,但家里没当官,只是普通的百姓,楚麟用的也是假名,楚麟绝口不提有关高邮的事,他本身就是大家公子哥,不用装,只需要自然的表现出来,就足够哈刺章心折了。

两人一路游历,楚麟再也没提过哈刺章离开的话,哈刺章自己也没有提起。

楚麟花了数月时间,终于成了哈刺章的知交。

在一个午后,哈刺章对楚麟说:“楚兄,若我不是孟恩,我们可还是朋友?”

楚麟笑道:“贤弟说笑了,你不是孟恩,又能是谁呢?”

哈刺章看着楚麟,正襟危坐:“我父乃是脱脱帖木儿,我乃哈刺章。”

楚麟一愣,他愣得恰到好处:“你是……你……”

哈刺章:“我知楚兄顾虑,你若忧愁,我此刻便走,绝不给你添一丝麻烦!”

楚麟皱起眉头:“你……我……哎!”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楚麟似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说:“你既是丞相之子,何以流落……”

哈刺章眼中含泪:“楚兄有所不知,我父年前已被革职,我母我弟与我失散,我被困于肃州,蒙我父故人所救,他们将我扔至路边,已是仁至义尽了。”

楚麟叹息:“贤弟不易!”

楚麟又说:“你既是脱脱之子,便不能同我一般混日子,你可有打算了?”

哈刺章点头说:“我与楚兄一路走来,所闻所观甚广,天下之大,却无一处容身,如今只有一处不曾去了。”

楚麟:“你说的……可是……”

哈刺章点头,坚定道:“我观高邮如今气盛,楚兄若无打算,我们便去高邮,楚兄放心,凡我所在,拼此性命,也绝不叫你遇险!”

楚麟却说:“那可是反贼之地……”

哈刺章冷笑道:“若非反贼,可能容我?”

他们一家为国尽忠,最终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他要为父报仇!

他不像父亲,他先是儿子,再是兄长,最后才是皇帝的臣民,而皇帝,已经不要他这个臣民了。

楚麟没料到自己每天陪着哈刺章吃吃喝喝,到处游晃,既然能让哈刺章放下提防。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究竟是为什么啊!

林渊让他去,也是经过深思的。

楚麟是个单纯的人,他的世界很小,自出生起就没有离开过高邮,生于钟鼎之家,哈刺章是在脱脱身边长大的,他就算是蠢人,也蠢得有限,普通人瞒不过他。

但凡心思稍重的人都容易被瞧出破绽。

只有楚麟,他天真单纯,没有沾染世俗,又是君子表象,也知道怎么跟人打交道。

林渊终于看到了他,发现了他新的才华。

第75章075

积雪消融,枯木逢春,大地重新焕发生机,与大地一同焕发的还有草寇流匪。

陈柏松嚼着草根,穿着粗布衣裳,露出肌肉结实的胳膊,头上还戴着草帽,留了胡子,怎么看都像是个贼首,只有在抬头一瞬,才能让人看见他充斥精光的眼睛。

“将军。”亲兵一屁股坐到陈柏松旁边的石头上,手里捧着加盐炒好的黄豆,这玩意不容易坏,放上一段时间抓一把一样能吃,就是嚼的腮帮子疼,亲兵朝陈柏松呲牙咧嘴,“我上回回去,有媒婆给我保媒,下回我就能成亲了,您得过来喝喜酒。”

陈柏松“嗯”了一声,没什么反应,明显在想别的事。

亲兵眼睛一转,伸手就朝陈柏松裆下一抓,要不是陈柏松躲得快,他怕是要握蛋兜鸟了。

亲兵声音暧昧,十分猥琐:“您这宝具不出山,留着下蛋啊?”

陈柏松抬腿就是一脚,亲兵被踹了个大马趴,陈柏松很想揉一揉鸟,总觉得有些别扭,但又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再不是从前那个放牛娃了,便把手收回去,冲亲兵说:“下回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扔到赵二的帐子里去。”

赵二是个出名的断袖,原先军营里的人都不知道,结果有一次,一群当兵的去河里洗澡,赵二就潜在水下,看人家的屁股,光看就算了,他还上手摸。

摸就算了,光明正大的摸,旁人可能还以为是玩笑。

他在水下偷偷摸,摸了屁股还想摸前头的鸟,被抓住暴揍了一顿。

有当兵的问他:“这男人有什么好看的,你脱了衣裳摸自己,不也一样吗?”

赵二唉声叹气:“你们不懂我,我看你们,就像你们看姑娘,你要是看一群姑娘光屁股,你能忍得住吗?”

这可把当兵的恶心坏了。

明里暗里挤兑他,白天在赵二的被褥上撒尿,晚上赵二只能闻着尿骚味入睡。

赵二多看谁一眼,那人就离他远远的。

军营里的兵们都说:“我可算明白大姑娘的感觉了。”

“可见登徒子有多恶心。”

也没人愿意跟赵二一个帐了,宁愿跟别人挤得人叠人,也不同赵二睡一处。

亲兵脸色都变了:“我可对男人的那玩意没兴趣,谁要是摸我的,我能宰了他!”

陈柏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踢了脚他的屁股:“你这屁股也没人看得上,肉都没几两。”

亲兵不乐意了:“我屁股怎么了?不是我说,有些姑娘的屁股都没我长得好。”

旁边的人听了,高笑道:“那你来,叫哥哥们爽一爽!”

“必叫你不知白日夜晚!”

“哈哈哈哈,明日就叫你下不了床!”

亲兵:“我呸!我这可是金屁股,只给女人摸!”

gu903();当兵的说着荤话,陈柏松却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