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2 / 2)

gu903();林渊:“此时做官如何?”

宋石昭:“年轻时倒是不错,也曾兢兢业业,数十年不曾升官,估摸着是觉得仕途无望,宁愿不做,也不去犯错。”

林渊奇道:“数十年不曾升官?”

宋石昭轻咳了一声:“听说以前知州的女儿也爱慕他。”

这是穿小鞋了。

林渊:“看来得麻烦先生帮我看看了,这些人里哪些可用,哪些不可用。”

宋石昭连忙说:“定为大人分忧。”

当官的不想升官都是假话,新官上任三把火,但若是十年,二十年都在同一个位子上呢?空耗时光,消磨人的意志,驴子跟前掉根萝卜菜走得快,更何况人了。

郑清风放衙回府,脱了官袍,换上了一身便服,他坐在厅堂里,手里捧着一杯茶,郑妻抱着个奶娃,正一脸温柔的哄着,他们夫妻在一起的时间久了,竟有了些夫妻相,一举一动都有相似的地方,表情也是相似的。

哪怕不认识他们,也能看出他们是一对夫妻。

只是丈夫姿容出众,妻子与众人无不相同。

“今日怎么在府衙待得那么久?”郑妻哄着小儿,又转头问郑清风。

郑清风拉了拉领口:“那南菩萨把当官的都叫去了,小吏也去了,一人即便只说一盏茶的功夫,也得花些时间。”

郑妻好奇道:“南菩萨长得如何?是否真是神仙下凡的模样?”

郑清风笑道:“若说相貌,差你夫多矣。”

郑妻捂嘴笑:“夫君貌比潘安,只是不知那南菩萨是个何等心性的人。”

郑清风的目光深邃起来,他说:“我观他行事,待百姓倒是菩萨心肠,但是对旁的……”

“心性之狠,到叫我刮目相看。”郑清风从妻子手里抱过小儿。

妻子奇怪:“狠?”

郑清风:“蒋家上下一百余口,无一活口。”

妻子吸了一口凉气。

“竟……竟这般狠毒?”郑妻吓了一跳。

郑清风:“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他若真跟传言一样,是个菩萨心肠,那才叫人忧虑。”

郑妻看着丈夫的表情:“夫君倒是欣赏他?”

郑清风:“世人多被虚名所累,如我一般,半生被君子二字限制,当年我若……”

郑妻:“多少年前的事了,没什么意思。”

郑清风叹了口气。

他年轻时惹得多少芳心暗许?又自以为君子端方,结果为了君子这两个字,吃尽了苦头。

君子不是凡人能当的,郑清风明白这个道理太晚,晚到他已心灰意冷。

如今看到被人称为南菩萨的人,怎能不心生好奇呢?

都是虚名闻名之人,那南菩萨却怎么比他活的潇洒?

南菩萨杀了蒋家一百余口,却没人说他残忍狠毒,这叫郑清风百思不得其解。

郑清风说:“有趣,这般趣人,难得一见。”

郑妻看着丈夫,她的丈夫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却可惜心灰意冷多年,只希望那南菩萨真是个慧眼识英雄的人,能看出丈夫皮囊之下那颗建功立业之心。

第86章086

平江就是现代的苏州,平江富裕,与它的气候脱不开关系,林渊当年学地理的时候就学过,苏州四季分明,雨水充沛,种植水稻,小麦油菜,出产棉花,蚕桑,林果,苏州还有许多著名的特产——澄阳湖大闸蟹等等,是标注的亚热带季风海洋性气候。

宋代范大成曾留书言:“春暖花香,岁稔时康,真乃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唐代诗人也说:“人谓尔从江南来,我谓尔从天上来。”

林渊看到平江的粮仓时,才知道这些赞美并没有夸大其词。

平江的粮仓之丰,罕见至极,别的城州,粮草放的都是陈粮,官员们要捞油水,新粮是不会放进粮仓的,粮仓的粮食大多是几年前的陈粮,林渊还曾见过一处,粮仓里全是霉粮,在那放了十多年,别说吃了,搓一把都能变成稍粗些的沙子。

平江曾经的大官们就不贪吗?

自然也贪。

但不管他们怎么贪,平江的粮仓永远是满的,里面的粮食虽说也有陈粮,但新粮也不少。

大概是因为气候好,平江种出的水稻脱壳后大米颗粒饱满,蒸煮之后清香扑鼻。

小麦磨粉以后,做出的面点也更有嚼劲。

林渊现在手里就捧着一碗饭,白米饭配着一条水煮鱼,吃得心满意足。

他穿越过来这么久,在吃上一直不怎么讲究,每天事情太多,就跟读高三一样,忙得脚不沾地,就连吃饭,都是随便糊弄两口,饿不死就去继续忙,但高三只有一年,他却经过了几年的高压生活,人心里有事,吃什么都不香,龙肝凤髓都吃不出滋味。

陈柏松正好回来交兵,两人坐在桌边吃饭,林渊喝下一口鸡汤,饱足的靠在椅子上,他难得吃的这么饱,肚子都有点凸出来了,却看陈柏松面色不改的吃下八碗白米饭,竟然还准备再填。

就是林渊这个经历过长身体阶段的男人都觉得这饭量实在是太大了。

毕竟碗可不小。

他奇道:“你吃这么多,都吃哪儿去了?”

也没见陈柏松发胖啊,肌肉倒是越发结实了。

陈柏松放下碗筷,他刚刚把最后一筷子鱼也吃了。

陈柏松不会吐刺,不知道怎么学会了一个吃鱼的新方法,把鱼和米饭一起嚼,有刺就一起咽下去,再来一口米饭,也不嚼,直接硬吞,鱼刺就不会卡住喉咙。

林渊看得胆战心惊,害怕陈柏松下一秒就会被噎死。

陈柏松坐姿比林渊更好,他比林渊体格结实,背打直了,整个人看起来很有气势,毕竟是从千军万马中历练出来的将军,不再是以前那个放牛赶车的奶哥了。

人都是会变的。

林渊忘记了自己在哪儿听过的话,现在想起来,觉得很有道理。

“这世上没什么事一成不变的,唯一不变的,就是变。”

陈柏松说:“总觉得吃不饱。”

林渊:“行军的时候吃的怎么样?”

陈柏松想了想:“干粮是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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