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楠这才发觉屋里静悄悄的,御医正在专心致志的为华轻雪把脉。
他收了声,凑到傅廷烨身边,压低声音问:“华轻雪到底怎么了是什么病严重吗”
“皇上。”傅廷烨垂眸看他,“正是因为不知道病因,所以才会请王太医来诊治。”
李景楠着急的问:“那诊出什么结果没”
傅廷烨神情凝重,看向御医。
这时,专心把脉的御医转过身来,看见李景楠,顿时吃了一惊,当即准备行礼。
李景楠不耐烦的挥手,“免礼、免礼快说说她这是怎么了”
王太医面露难色,摇了摇头,“微臣不知”
李景楠登时就要发火“你诊了半天不知道生了什么病”
傅廷烨深深皱起眉,虽然对这样的回答也很恼火,说话要比李景楠客气一些,“王太医是医中圣手,还望再多用用心,华姑娘身为司兵夫人,掌管大齐火器营,绝不能有半点闪失。”
王太医当然知道,华轻雪出自青州大营,与傅廷烨关系匪浅,而现在看起来,华轻雪还是皇帝跟前的红人。
他斟酌着字眼回道:“华姑娘身上没有外伤,脉象也沉稳健康,至少现在看来,确实只是处于昏睡中,至于昏睡不醒的原因”
王太医顿了顿,看向傅廷烨与李景楠,躬身道:“微臣怀疑,华姑娘可能伤了这里”
他说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头”李景楠着急的问道,“她磕着头了还是摔着哪儿了”
有关华轻雪的情形,傅廷烨早已从欢儿那里问得一清二楚。
“她没有摔着,也没有磕着,昨晚她画图纸到半夜,没吃晚饭就睡下了。”傅廷烨深皱眉头,沉声说道,“几个月前,她曾被人从马上推落,摔到了头,当时头痛欲裂,之后又不治而愈,不知和这次有没有关系”
“太医院里的卢太医对此类病情颇有钻研,皇上与将军不妨传卢太医一试”
傅廷烨久居边境,对京里的人并不熟悉,不知道被推荐的这位卢太医是哪位。
李景楠立即对身后的小豆子喊道:“快去太医院叫卢正清过来”
华轻雪觉得自己这一觉睡了很久,醒过来的时候,眼皮子又沉又涩,就是那种睡得太久而让人觉得昏沉沉的感觉。
她扶着头起身,口渴难耐,正想下床喝杯水,结果还没等她起身,一杯水就已经端到了她嘴边
华轻雪抬眼一看,才发现屋里多了许多人。
断水的人是她的贴身丫鬟欢儿,除此之外,傅廷烨、李景楠、小豆子,还有一个蓄着胡须的男子,看起来约莫三十左右。
“怎么”她迷迷糊糊的,怎么回事为什么都跑到她屋里来了
尤其是傅廷烨,不是最讲究男女大防的吗连九岁的小孩子都容不下,居然可以允许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你睡了整整两天”李景楠凑到床边,担忧的上下打量她,“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疼不疼”
两天
华轻雪迷茫的看向窗外,日头西下,夕阳铺洒进屋一层淡金色的光芒,让人有一种分辨不出是黄昏还是黎明的时光错落感。
“卢太医,她的昏睡究竟因何而起如何用药”傅廷烨一脸正色,问卢正清。
华轻雪听到傅廷烨的话,转而去看那位年轻男子,原来这人是御医啊
那么,自己是昏迷了,并不是睡着
她仔细回想昏睡前发生了什么,却只记起自己画望远镜的设计图纸。
华轻雪心中一沉,难道
“华姑娘,容在下再为你把脉。”卢正清温言道。
华轻雪回过神来,将手伸了过去,“劳烦你了。”
卢正清将手指轻轻搭在她腕上,一时间屋里静谧无声,所有人都神情凝重的看着卢正清把脉的那只手。
半晌,卢正清收回手,说道:“华姑娘暂时无恙了。”
“暂时她的头疾以后还会再犯没有办法治愈么”傅廷烨皱眉问道。
李景楠也眼巴巴瞧着卢正清。
卢正清默了默,却只淡淡说了一句话:“华姑娘思虑太重,以后要好生休养。”
这样可有可无的一句话,让人恼怒,李景楠当即就发了脾气,“她到底生了什么病你倒是说说啊”
卢正清沉吟片刻,说道:“皇上恕罪,华姑娘的病症十分罕见,微臣虽然以金针之术稳住了病情,却无法根治,这头疾以后只能慢慢调养,以防再犯。”
他顿了顿,又轻声道:“华姑娘此症有些奇异,请皇上准许微臣单独与华姑娘问几句话,以便了解病情。”
屋里几人都面露惊诧。
只听说过医生单独和家属聊病情的,从没听说医生会撇开家属,单独和病人聊病情的,当然了,屋里这几人也确实算不上华轻雪的家属。
而且,孤男寡女,单独问话什么的让傅廷烨有些不悦。
可是不等傅廷烨发话,李景楠竟然擅作主张
“行,你赶紧问问清楚了再告诉朕,她这是什么毛病”李景楠金口玉言,当即就准了,俨然把自己当做华轻雪最亲近之人,完全没想过问问别人的意见。
傅廷烨脸色难看极了,但是公然抗旨似乎也不太好
华轻雪刚醒来,人还有些迷糊,没多想,轻轻点头,说:“嗯,有什么问题您就问吧”
李景楠主动拉起傅廷烨的袖子,扯着往外走,就像他是这里的主人一般,“都出去吧、出去吧一会儿再进来问问什么情况”
傅廷烨回头看了一眼华轻雪,见她神思恍惚,精神却还算不错,这才放心的迈出门外。
等到所有人都走出去了,华轻雪对卢正清说:“卢太医想问什么,可以问了。”
第九十五章这是个同乡
大约是职业的缘故,卢正清身上有种沉稳温和的气质,不疾不徐,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他目光柔和,带着浅浅笑意,“敢问华姑娘来这里多久了”
“这里”华轻雪有些迷糊,这里指的是盛京那似乎也没多少天,不过他问这个做什么
卢正清坐在木凳上,手指轻轻敲打在自己的腿上,“华姑娘何时来的大齐又或者何时来的,这个世界”
华轻雪猛地睁大了眼睛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他也是
“你”华轻雪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卢正清微微笑,“我来这里已经十年了。”
“我真没想到”华轻雪震惊的看着他,“竟然有人和我一样你是怎么过来的”
“毕业时和同学搭乘邮轮出去旅行,邮轮出了事,我应该是溺水身亡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