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槐序:干嘛呢你?
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表情。
每次听你跟我爸妈打电话,我都由衷地生出自己是捡来的,你才是亲生的这种感觉。祁霖怀里抱着抱枕,幽幽地回答,来,媳妇儿你看看时间,你们通话了三十分钟零九秒,除了最开始我爸妈让我带你去检查身体,你们仨有半点关心过我吗?
季槐序:
季槐序:哦。
说完这一个字,季槐序就彻底懒得理会祁霖这种幼稚的行为了,直接转身上楼走人。
祁霖看着自家媳妇儿那相当高冷的背影消失在转梯转角处,忍不住轻声笑了一下。
然后,她马上拿出自己的手机,手在通讯录上季父的名字那里停顿了一下,还是最终选择了拨通季母的电话。
虽说祁霖更乐意跟相对讲道理好说话一点的季父打交道,但是当初在医院里面季母都已经那么豁出去了,她也总要有所表示才对。
季槐序现在并不太想听到季父季母的声音,祁霖也就专门挑了这种自家媳妇儿没在的时候来打电话。
相比起季槐序和祁父祁母通话的温馨,祁霖和季母的通话更像是某种公事公办。电话一接通祁霖就马上说清楚了计划性已经苏醒并康复出院的事情,让季母和季父不用担心,然后告诉季母,一周后来她会派人去接他们两位来她们家里。
现在祁霖和季槐序居住的这栋别墅是四五年前买的,季父季母当时和季槐序闹得很僵,连家门都不许季槐序进,更别说进季槐序和祁霖的家门了。所以不比能离得比较近,也对别墅熟门熟路的祁父祁母,季父季母压根不知道这栋别墅的地址,需要有人去接过来。
祁霖说完这些后,电话那头也一样出现了一片安静的情况。
自己唯一的女儿终于奇迹般地苏醒了,季母不可能无动于衷,她心里的情绪也不会有多平静。但是祁霖能理解季母不想要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脆弱一面的想法,所以祁霖稍微等了一会儿还没听见电话那头有半点声音,便开了口:就是这些了。那您和叔叔联系一下说一下这件事,等到了时候我再联系你们。
然后,祁霖挂断了电话。
那些不方便在她面前表露出来的情绪,挂了电话,就让季父季母自己不用顾忌太多,痛痛快快地发泄一下吧。
一周后。
很快到了祁霖和季槐序与两边父母约定好的时间,祁父祁母拒绝了女儿的接送,直接兴冲冲地提前几个小时跑来别墅了,反正他们很熟悉路怎么走。刚刚按了门铃,祁母一看院子里面匆匆跑过来给他们开门的季槐序,眼眶立即就红了。
想想之前一年里那个面色苍白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季槐序,现在这个站在她面前文文静静笑着喊妈的季槐序,实在是太让她高兴了。
祁母把手上大包小包的东西往祁父手里一塞,冲过来一把将季槐序紧紧抱进了怀里。
祁父差点没拿稳把一个袋子给掉了。
祁霖和季槐序都没想到这次祁父祁母能来这么早,刚才季槐序是在院子里面浇花才刚好听见了门铃声过来开门,祁霖听见门铃声的时候还在屋子里面打电话处理四月公司的事情呢。
现在听见外面的动静,祁霖赶紧赶了出来,一看自己亲爹那个不堪重负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马上赶过去把大半的袋子都接了过来:哎,怎么都站在门上啊?有什么话进来说呗!
因为祁霖和季槐序都是比较注重私|密|空|间的人,季槐序又是一般喜欢自己做饭吃,所以别墅里面一般情况下也就她们两个,有需要做清洁的时候会请钟点工。祁霖拿着这大包小包的赶紧进屋里面找了个地方放了一下,中途祁霖还低头看了看里面都装了些啥,果不其然,还是和以往一样,基本都是祁父祁母自己做的包子馒头饼子、酸菜酸蒜薹什么的。
祁父祁母都知道季槐序特别喜欢自己做饭,其他的东西说实话祁霖和季槐序也不缺,但是祁父祁母又不想空手来,总要给两个女儿带点东西心里才算安心,所以每次来祁霖季槐序家里,都要带些自己做的东西给她们俩,要是天气比较冷的话还会有手工的围巾毛衣之类的。
这次大概是太久没过来了,祁父祁母拿的东西格外得多。祁霖看着这些东西简直有些无奈,这么多东西俩老人是怎么一路提过来的?就不嫌累啊?
跟在祁霖后面一起过来放东西的祁父通过祁霖那个苦笑就能推断出来自家闺女脑子里面都在想些什么,当即就回答解释:当我跟你妈傻啊,我们叫了出租送的。
祁霖:
嗯嗯,您俩一点儿都不傻,您俩最厉害行了吧。
叫出租早知道这样干脆我叫人接你们了不是更省事儿啊?用得着搞这么麻烦你俩也折腾得受罪吗?
第195章婚礼番外
不过这些祁霖也懒得说出口了,反正之前说那么多年都没用,今天是个高兴日子,只要老两口没瞎折腾把自己折腾出来毛病,开心就行。
放好了东西,祁霖留在这里整理,祁父马上就跑回客厅看季槐序去了。女媳昏迷了一年终于醒过来了,祁父和祁母都有一肚子的话要问,祁霖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面三个人其乐融融的样子,笑了笑,继续收拾手上的物品。
季父季母一会儿要来这件事,祁父祁母都已经知道了。虽然这么多年季父季母怎么对两个孩子的他们都知道,心里有那么些不忿和微妙,但是人家毕竟是和季槐序血脉相连的家人,如果真的能够以后关系缓和绝对是件好事,所以祁父祁母之前还专门也给季父季母带了点礼物,做了些见面准备之类的,亲眼亲耳确认季槐序已经没啥问题是个健健康康孩子了,祁父祁母也开始旁敲侧击询问季槐序一些关于季父季母的事情,方便一会儿见了面好找话题来聊季槐序跟她父母关系不好这点祁父祁母也知道,因而没有问得多明显。
季槐序那么聪明敏感的一个人,自然能听出来祁父祁母话里的意思。她微微垂了垂眼睑,手指在祁父祁母看不到的裙摆旁边略略颤抖了几下,还是笑着一一回答了。
gu903();这一周里面,祁霖也是和她聊了不少的。说实话道理季槐序都明白,很早以前她就已经全都明白了,但是实际碰上了那些过往岁月里面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关乎伤害,关乎痛苦,关乎绝望,唯独不关乎任何与喜悦相连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