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画师画的大婚时候的你,那个好看多了。”朱翊钧说,张成又拿出一张画像来,朱翊钧看他手里捧着的,“非得朕说一张你拿一张?也不嫌麻烦,就把那一箱子都拿来。”
张成搬来一个金丝楠木的箱子,朱翊钧让人一个个的卷开画卷在王容与面前展示。这是朱翊钧让人在大婚时画的像,不同于从前只是端坐着给画师画像,而是流动的。侧影,背影,甚至还有交泰殿前的云,大婚典礼的全景。
这一切对于王容与来说是惊喜,“陛下。”
“当初让画师画,以为是画全景,朕就说要多画,全部画院的人都上了,画的图都在这里了。”朱翊钧说,“现在看好像也别有一番风味,感觉又回到我们大婚的那一天。”
“那是我见过最美的你。”朱翊钧说,“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穿大红,但是你穿红色极美,有种大气凛然,锋利的美,朕当时看着穿着嫁衣的你,就想,朕的皇后果然没选错。朕再没见过穿红色比你更美的人。”
“陛下的后宫,如今只有我一个人能穿大红。”王容与笑说,“就是别人穿着美,陛下也看不到。”
“明明感动的眼圈都发红了,偏偏还要说这些不讨喜的画。”朱翊钧说。
王容与仔细看了所有的画像,发现所有人物的脸都是很模糊的一笔带过,王容与回头看朱翊钧,“这个画像上都看不出美丑,后人还是会已这幅画像的我作为依据,陛下,我不管,把这幅画销毁吧。”
“那可不行。”朱翊钧说,使个眼色让人把画像都卷好放进箱子里又抬回乾清宫,“这些以后得跟着朕陪葬的。”
“陛下百年后,我就躺在陛下身边,陛下有真人陪着,为何还要画像?”王容与说,“那陛下不肯销毁,就在画像上备注一句,是画师乱画,皇后本人不长这样。”
“这岂不是掩耳盗铃?”朱翊钧笑道,“后人难道不会想如果是乱画为何还要留下,这备注是不是朕亲笔所题。”
“陛下,好陛下。”王容与央求着朱翊钧,“那陛下不应允,就给我重新画几幅画像吧,放在一起,标注年限。”
“那岂不是每一年都有画?”朱翊钧道。
“那我也画陛下。”王容与说。
“你如今才学会画荷花,要是画朕,那得是画成什么样的妖魔鬼怪?”朱翊钧笑着不肯。“算来是朕吃亏了,不干。”
“陛下,吃亏是福。”王容与语重心长的说,“再说,我画小像还是十分在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