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G省青队和对方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但让秦春晓糟心的是,李羚这天十分慢热。
艾孜买提似乎提前研究过他们,特意在发球时盯准了李羚,阻碍李羚磨热手感,发球打到李羚手里,李羚不得不接球,如此几番下来,手感反而越来越差。
到这时,G省青队还没崩盘,全因他们的防守依然在线。
当x省的攻手进攻时,秦春晓为他们送上了U21开始后最精彩的一次四连防。
艾孜买提先扣球,秦春晓直接提前卡位,站在球的落点将之接起,交给了墨林,接着对面副攻再吊球,又被秦春晓接住……他们进攻四次,四次全被秦春晓接起,进攻效率直接被秦春晓卡成了负数。
娇小的队长左捞右拨,为了及时救球不得不摸爬滚打,可他几乎是一个人直面对手的四个攻手还不倒,硬生生一个人把所有人都防到哑火,那种可怕的意识和手感,让球馆都陷入了寂静。
由于国内流行高个强攻手,在擦地板技术上,国内发展得比较一般,像秦春晓这种级别的擦地板技术,更是好多年没在国内比赛里出现过了。
最后李羚抓住了机会,打了个二次进攻,又掰回一分。
秦春晓狼眼里满是不屈和坚韧,他才救起第四球,半跪于地面,左拳重重一捶地板,吼道:“防守!”
小半座场馆都听到了他的声音,G省青队的士气立刻就燃起来了,他们全体都转入防御战,以一种极其缠人的方式,一步一步的开始靠防御把分差磨了回来。
这么打太艰难了,在球速极高、往往一个扣杀或发球就能迅速结束一回合的男排里,G省青队却和x省青队磨出了数次来回战。
队员们响应了队长的意志,和他一起用玩命的态度去打防守战,虽不是狂野的进攻,那种绝不被击败的韧性,却也是球员绝不认输的血性展现。
许多观众原本还关注着另一组的强队对决,最后却也跑到这边,观看这场难得的防御大战。
G省青队觉得他们打得难,x省青队也难!他们从参赛到现在,还没见过一支在防守方面如此缠磨人的队伍,好像无论他们使用多少计策,对面就是打不死!
x省青队的教练看着陈爱国的眼神都是充满震惊的,在他的记忆里,老陈在役时水平还行,做教练却一直平庸无奇,在国内只能算中上水平,对球员的态度也过于柔和,不够严厉。
没想到哇,你老陈这次居然带出这么有血性的队伍,简直让众教练刮目相看!
唯一不好的地方也就是李羚的手感还没回来了,秦春晓和墨林不得不承担了主要的传球任务,而李羚则专注于拦网。
其实,秦春晓对李羚被针对、手感半天打不出来这事已经很习惯了……
谁叫这家伙是神经刀的事根本瞒不住,对手不针对一下都对不起战术二字。
而李羚每次抽风的时候,秦春晓都要面对己方战力减一的现实,这时候就当G省五打六好了,G省这边减去李羚还剩五个能打的,对面六个,但只要坚强一点,赢球的希望还是在的!
上辈子还没把技巧练精湛的秦春晓都能咬牙将这把神经刀养到99级,何况是现在。
而通过防守,原本已经2:0落后的G省青队硬是将局面掰到2:2。
牛顿看着秦春晓,啧啧赞叹:“这个矮墩墩已经是队魂了啊,把x省的攻手防的披头散发的,回去以后怕不是都要做这矮墩墩的噩梦。”
这韧性也太强了,而且G省青队今年的防御做得一直很好,看来是赛前就专注强化了这方面的能力。
G省青队缺乏强攻手,能把防御练起来,以后至少可以成为有特色的的强队,老陈这是终于开悟,找到最适合自己的路线了。
而在第五局,李羚再次传球,却是传了个超级短球。
这球短到什么地步呢?李潇平起跳后才发现这一球已经怼到自己胸口,他根本没法扣,只能吊。
他是那一回合中第三次触球的人,只能立刻将球推过场,确保己方不会因四次触球犯规,落地时却脚下没劲儿,身子一歪,栽在地上。
小伙子侧躺在地上,抱着脚踝颤抖着,李羚立刻冲过去,惊慌的叫:“阿平!”
“别碰他!这时候不能随便移动伤员!”秦春晓喊了一声:“阿平,感觉怎么样?是韧带还是跟腱?崴了哪儿了?”
李潇平嘶嘶的吸着冷气:“我猜是内侧韧带,好痛!”
比赛终止,G省青队的队医赶过来,和李羚、墨林两个力气最大的小伙子将李潇平抬到担架上。
一个能够稳定得分的球员被送了下去,队医走前还安慰他们:“没事,看起来不严重,应该是拉伤。”
不过拉伤也足以送球员下场了,毕竟竞技如此激烈,带伤打比赛是要消耗运动寿命的。
秦春晓作为队长,对教练、队医说:“如果李潇平要求打封闭继续上场,别答应他。”
李潇平噌的一下坐起:“队长,我现在已经没那么疼了!你让我歇一阵,不打封闭我也可以继续上!”
秦春晓理都不理他,继续叮嘱队医:“这小子要是闹,你就联系他姑婆,他姑婆是学校里的教导主任,李潇平最怕他。”
李潇平插嘴:“队长,我和你说,我很尊敬你的,但你不能替我做这些决定,更不能真把自己当我的家长,不然我要闹了哦。”
秦春晓直接将李潇平姑婆的微信推送给了队医,队医对秦春晓竖大拇指,李潇平捂着脸躺了回去。
小伙子觉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怕教导主任姑婆了。
李羚整个人都是呆的。
如果刚才那一球传好一点,李潇平就不会伤了。
秦春晓作为队长及战术核心,少了个能稳定拿分的副攻,心里也很急,但他面很稳,和教练商量后把另一个替补副攻拉过来,又拍着人的肩膀让他好好和李羚一起拦网。
“得分的事别担心,我来。”秦春晓重新系好鞋带,他站起身,对李羚招手:“二楞,走了,咱们赢了这一场,就是四强队伍,有了这份荣誉,领导肯定给我们涨奖金,潇平这种正式上场立功过的球员也会跟着涨工资,要是止步于此,潇平没钱拿还伤了脚,岂不是更难过?”
钱这东西说着俗,可他的确能抚平悲伤啊,比如秦春晓在巴西打球那会儿,偶尔会想家想得睡不着觉,但等马尔斯教练和他说要给他百万年薪时,秦春晓立刻高兴得去海边冲浪。
李羚抹了把眼睛,红着眼眶和秦春晓一起回到赛场,秦春晓叹了口气,开始要球权:“待会儿多给我传球,传高点,三米四以上都可以。”
都是最后一局了,现在他们10分,x省青队8分。
这一场必须赢,不然他们之后就要赢下更强的H省青队才能获得四强名额,伤了李潇平以后,要赢H省青队更难。
不能继续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