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gu903();柳砚莺一口白牙都要咬碎,三天了,路景延不愧行伍出身,居然能够按兵不动,既不去找路承业,也不来找她。她也不笨,明白这背后意图无疑是在看她表现。

等哪天她做得不合心意了,没准就要遭殃。

偏偏近来柳砚莺不得空闲思考对策,秋月要成婚了,荣春苑的大小事宜都落在她肩上。

老夫人对秋月的宠爱不比对柳砚莺的少,按理说出嫁后的奴婢还得回府做工,但老夫人却准许她到路家的田庄谋职,和她丈夫便不必聚少离多。

秋月出嫁离府前一晚,在老夫人跟前说了好久好久的话,回屋时柳砚莺已睡了,她骂了句没良心,走过去踢踢她的床架。

“柳砚莺,我妆奁里的眉黛、胭脂用得不剩下多少就不带走了,老夫人赏了我新的做嫁妆,旧的用过的就都留给你了。”

柳砚莺眼睛都不睁开,动动嘴皮:“穷酸,我才不用你用剩的东西。”

秋月大喜将近才不生气,哼了声往自己床边走去,“好心全当驴肝肺,我这几年跟你一个屋没气出个好歹也是该烧香拜佛。”

说着话音渐轻,因她看到自己床上摆着一对喜庆的夫妻陶偶,圆头圆脑很是喜人。

秋月拿起来捧在手心,回头看向柳砚莺的方向,“你买的?”

柳砚莺睁开眼,笑睨她:“月初采办的时候买的,本想典卖一件东西给你买个拿到庄上有排场的礼物,半路出了岔子,身上的钱只够买这对小陶偶的。”

“柳砚莺……”秋月本就是个热心肠的姑娘,若非柳砚莺说话处处带刺,她也不会言语回击,此时心中一热,眼眶都红了。

柳砚莺支起身来笑话她:“几文钱的东西就叫你哭鼻子?等你走了这么大间屋子都归我,平旸王府荣春苑的屋子难道还不值几文钱吗?”

秋月收起那陶偶,用掌心抹眼泪,“随你怎么说吧,我这人跟你不一样,记好不记仇。”

柳砚莺哼笑:“那你还真是和我不同。”

翌日天不亮秋月便离府了,再回来已是三日后,她和她丈夫跟着吴监工来府上给老夫人请安。

秋月和她丈夫低眉顺眼走进门时,柳砚莺正专心致志给老夫人篆香,抬眼还未来得及端详那男人是个方脸还是个圆脸,就见秋月朝她递去个忧心忡忡的眼神。

柳砚莺不明白她是何意,皱了皱眉也不放在心上。

直到老夫人把话都说得差不多了,念及柳砚莺和秋月多年的情谊,让她们俩下去独自说会儿话,秋月这才板起脸拉过她,走到小花园的无人之处。

她梳个妇人髻,与出府前已是截然不同了,眉毛似是丈夫画的,涂涂改改比她自己画得要浓一些。

柳砚莺绞着发尾笑她:“怎么了?他对你不好要来和我哭诉?”她笑得不怀好意小声凑上去,“你别不好意思,有话只管和我说。他是不是那个不行?”

秋月伸手就打:“你这泼皮流氓似的丫头!大难临头了还不自知!”

柳砚莺让她打得往后一缩,睫毛忽扇,懵得很。

但听秋月说道:“柳砚莺,你是不是不知道王妃要把你许到庄上去?”

作者有话说:

路哥:(清清嗓子)(试图引起注意)要帮忙吗?

【骚瑞!今天迟了,被工作上的事情耽误了,发文的时间应该是晚间6-9这样。】

第22章

“这么快?”柳砚莺脱口而出。

前世平旸王妃便替她指过婚,就在世子与世子妃大婚之后,路承业绝食大闹一场惹得两家不快,直到前线战事两家关系都没有缓和,再后来世子撇下后院烂摊子上了战场,也为柳砚莺的死埋下伏笔。

只是怎么会提前这么多?

秋月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却见柳砚莺五指芊芊扶着脑门,二月天便要中暑了似的,“秋月,这事你是从哪听来的?”

秋月如实道:“我公爹在整理适龄男子的名簿,说是王妃让写的,要给老夫人屋里的女使择婿。”

老夫人屋里正值婚龄的女使只有柳砚莺一个,婿择给谁自不用多说。柳砚莺如坠冰窟,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

“到了庄上我会照应你的。”秋月见她如此便想好心劝解,手都抬起来了却被柳砚莺拂开。

她气得眉毛都在抖:“谁要你照应,管好你自己。”

秋月抓住她手腕:“柳砚莺,你别异想天开了,婢女就是婢女,一等女使还是婢女,做了出格的事王妃一句话就能把你送出府去,你想当主子下辈子就投个好胎。”

柳砚莺一把甩开她,眼睑红彤彤的,“下辈子?我早死过一次了!”

秋月被她突如其来的眼泪吓住,直到她气冲冲沿花园小径离开,这才思绪回笼四下看了看,确保没人瞧见迈步离去。

柳砚莺还在当值没工夫顾影自怜,擦擦眼泪回到老夫人跟前,进门便在她脚边跪下。

老夫人见她哭得伤心还当是因为秋月出嫁,摸着她后脑勺让她靠上自己膝盖,“哎唷唷你这丫头,秋月走了你才知道难过,平日里怎么不见你跟她这么热乎?”

“老夫人……”

“好了好了,哭得像个小花狸,秋月又不是不回来了,将来你想见她,也可以到庄上去嘛。”

柳砚莺一听“到庄上去”,心立马被锥子扎了一下,抬起脸两手扒在老夫人膝头,“老夫人,我见秋月走了才知道身边少一个熟悉的人有多空虚,我将来不嫁人好不好?我永远留在府里陪您。”

她决意先旁敲侧击探探老夫人口风,若老夫人答应,那她便有底气反抗王妃为她定的婚事。

怎料老夫人只揉揉她手面,笑说:“这说得什么话,你早晚有一天是要嫁人的,鲜鲜亮亮的小姑娘守着我当姑子算怎么回事?你要是不嫁人了,承业第一个不依。”

柳砚莺没料到老夫人会这么说,脸孔都僵了,眼泪差点没吓回去,老夫人当她羞怯,还笑着将她的手放进掌中搓了搓以示亲热。

此时外间来人通传,说三郎来请安。柳砚莺眉尾一跳,这会儿她该识相地告退,可来人是路景延,现下唯一能救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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