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顶着那张表情欠揍的脸,嘲讽地说你未免管的太宽了,你不愿意和我好,就別再假惺惺地说要帮我什么的,本尊不
稀罕。
或者说,你以为你是谁啊?虽然姿容不凡,但又不会脱光衣服躺在本尊床上任由本尊玩弄,长这么好看也没什么卵用本尊就是看这九界不顺眼,本尊就是想要万民臣服:看着灵宗首席大弟子跪在本尊脚下的模样,哈哈哈哈哈哈!
魔性的笑声回荡在脑海之中。
蔺玄之的气息一下子便沉了下来。
晏天痕正在苦逼兮兮地强忍着像是万钧鞭子甩在背上的疼痛,艰难地半天才描下一笔那笔画复杂的天书文字,要不是心性坚定,他早就哇哇大哭起来。
忽而身边一阵风拂过,晏天痕一抬头,便看到面无表情站在他身边的蔺玄之。
晏天痕....
晏天痕哀嚎道:大哥,为什么还要加重惩罚?我明明说了知道错了,炼煞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的!蔺玄之继续面无表情,手中的止戈剑轻轻敲着手心,看得要天痕眼皮子狂跳。我记得,你说过想要看到我跪在你脚下,臣服于你?蔺玄之淡淡问道。晏天痕一下子便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他艰难地爬起来,满头冷汗,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艰难吞咽口水,道:那....咱们不是说好了,不算旧账的吗?
不算旧账,是因为旧账若当真算起来,无论如何也算不完。"蔺玄之轻描淡写。
晏天痕险些哇的一声哭出来,特别委屈地说:你要是算账,就算算上十年八年的都算不完,我知道我以前特别混账,
说了不少龌龊下流的话,还做了不少龌龊下流的事儿,你要是不想和我好了,你就直说,我....
你怎么样?蔺玄之凉凉问道。
"我!晏天痕一-梗脖子,吼道:我就把你绑起来关在小黑屋里面,让谁都看不到你!吼完之后,安天痕做出一副慷慨就义的姿势,抿着双唇,脊梁挺得笔直。
倒是有本事了。蔺玄之捏了捏晏天痕的下巴,将他朝着湖面看去的脸扭了过来,和自己对视着。
蔺玄之道:之前我并不打算与你翻旧账,过去的便是过去了,我又何必用之前的事情,来折磨自己?但方才我想了想有些事情,的确不能就真么算了。
.....
你方才说,你做的那一切,都是被逼无奈,这话可是真的?
...是天痕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说:反正,最开始是这样的。后来如何,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了。
蔺玄之盯着他那双略带心虚的眼眸,好半晌之后,才开口道:可我记得,我当初问过你无数次,是否是被人欺负了,是否有人给你委屈受了,是否有苦衷,而你一你是如何回答我的?
晏天痕明显一怔,他想起了那时候发生的事情。
长生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是他杀了道祖,是他修了煞,屠灭了半个灵宗,更不相信灵毓要和天下道统作对,已经杀红了
他不顾众人劝阻,寻到被众人追杀狼狈不堪的灵毓,没有指责,没有用那如出一辙的充满仇恨的眼神看着他,而是给他疗伤、敷药、擦干净一张布满了尘土和血渍的脸,然后耐心地问他,是不是迫于无奈,是不是有人欺负他。
他那时候,满心悲怆和绝望,只觉得这世上再无他可以回头的路了,也正是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怀疑之心。可长生的出现,却像是上天给他的救赎。
他想要扑到他怀中大哭,想要诉说满腹委屈,可当他刚一开口的时候,从心口开始,朝着四肢百骸蔓延,一股几乎将他磋磨在钢针铁板.上面不停摩擦的剧痛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道祖的声音历历在耳-
灵毓,以我之命,以你心血起誓,绝不可将真相告知任何人,否则便会遭受锥心刺骨之痛,说出真相之日,便是你全身爆裂而亡之日。
他不能说。
他不能背叛道祖,更不能让前人的牺牲白费。
于是,他森然地勾起了唇,表情像是要哭像是要笑,凝在一起变成了-副狰狞的表情。"我修煞,不过是觉得煞修会更厉害罢了。
师兄,我可是从七域之中爬出来的魔物,天魔你知道吧?魔物里面最厉害的那种。我们魔物,都是黑心烂肺,连头发丝儿都是黑的。
别看道祖成日对谁都一视同仁,实际上,他打心眼里看不起我们魔物,他像你一样,都更喜欢身世悲苦的半魔子藏地凤浪,我不光要杀了他,我还要吞了他的修为。
师兄,你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你若是能多在意我一些,我也就不会走到今天这地步了。
....
长生没有杀他。
那把止戈剑已经按在了他的脖颈:但直到最后,长生都下不了手。长生不止一次问过他,是否有苦衷,是否受了委屈,是否另有隐情。
这是世上唯一个在亲眼见到他杀了道祖之后,没有仇恨他、指责他、追杀他,而且先关心他的人。晏天痕垂下脑袋,满是歉意地说道:大哥,对不起。
我不想再听你说对不起。蔺玄之道:你的确对不起很多人,但其中,从不包括我。包括的。晏天痕嗫喏道。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蔺玄之问。
第679章这是咒誓
晏天痕没吭声,然而他挂在腰间的锈锈,一下子便蹦了出来,立在地上,像是在宣告它的存在,还很是自家地扬了扬剑穩。
晏天痕:...蔺玄之:...
蔺玄之微微蹙眉,他记得这把剑,是他亲手为幽山灵毓铸成的,但是为何要给他铸剑,在何处铸的这把剑,用什么材质铸成的剑,却是模糊不堪,记不清了。
晏天痕飞起一脚,猛地将锈锈踹飞出去。妈的滚蛋!
饭得一口一口吃,他做过的坑爹事儿得一点一点暴露。锈锈被踹飞十丈远;落入湖中不见了踪影。
心满意足地收回脚,晏天痕满是真诚地说道:大哥,我那个时候,不敢承认,其实是有苦衷的,我当然想告诉你一切可我..我没办法说。
蔺玄之本想计较,但看着晏天痕这可怜巴巴的眼神,着实也没什么可计较的。你说罢。晏天痕:..
没办法说的意思,大概是被蔺玄之误会了。
深吸了口气,迟疑片刻,晏天痕方才-狠心,道:我杀了道祖,他算计了我,让我立了心誓--只要我还活一-日,都绝不可能将真相公之于众,否则便会遭受万蚁噬心十八层地狱之苦。
蔺玄之一下子便愣住了。
实道祖逼他立下的重咒,还有一条。
道祖说,你大师兄长生,生生世世不得善终。这不是誓,这是咒。会应验的。
太狠毒了,他哪里还敢动心思?
师兄,我特别怕死,所以我不敢说。晏天痕苦笑了一声,脸色苍白地按着心口,往后退了半步,满是无奈和悲哀地说:烧是现在,转世轮回,我也不敢说出最隐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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