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许镜一呆:“你怎么了,谁惹你了?”
裴景脸部僵硬地抽动了一下:“没有,你继续。”
许镜拍了拍胸口,才继续道:“推论也是有理有据的。裴御之要是真如传闻里说的那么优秀,爱慕者肯定无数,修真界女修都比凡间女子要洒脱,投怀送抱不成问题,我上阳峰内就有一位师姐直接写情诗到天堑峰,但是石沉大海!这么想,几百年,裴御之在外游历也罢、在云霄内修行也罢,得遇到多少送上门的女修。只是那么久过去了,他还是童子之身。云霄并不要求清心寡欲,有人说亲眼见过裴御之和好友间的相处,随行洒脱,肯定就不是禁欲之人。拒绝上百女修的求欢,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啊,志不在此。”
裴景:“……厉害。”什么狗屁逻辑。处男真是招谁惹谁了。有师尊在那里管着,他想风流也难。
许镜道:“听说他和问天试第二的凤矜陛下相爱相杀几百年了,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裴景:“……”
这句话要是搁凤矜耳中,估计必杀了他还要难受。
裴景把筷子放下,心平气和,很佛:“这种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事,你就不要去瞎打听了。我觉得我可以代表裴御之给出解释”
许镜往嘴里塞一块白菜:“为啥?”
裴景:“丑的人各有各的幸福,帅的人烦恼却是一致的。”
许镜:“……”
他又想起了云岚山脉里他被张一鸣这贱人摆的一道。
裴景:“他那么多年还是童子之身,可能是没遇到对的人。至于凤矜,谁会和一个弟弟相爱相杀。打就完事了。”
许镜:“啥叫弟弟,他们有血缘关系。”
裴景:“给你换个词解释,就叫废物吧。”
许镜:“……”自诩和裴御之一样帅,张口骂凤帝为废物,张一鸣,你是要上天?
裴景听许镜那么瞎扯一通,偷心贼、断袖等等,听得浑身都难受。赶紧叫他换,别再提关于裴御之的事。许镜同时也被他的不要脸吓到了,想换话题。在换之前,留意到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楚君誉。
突然问:“我看楚哥一直没什么表情,是早就知道了,还是对这些不感兴趣。”
裴景:“……肯定是不感兴趣了。”
许镜后知后觉哦了声。才慢慢道:“还有一件事,也是我从是师姐们嘴里听说的。”说着,许镜害羞地笑了一下:“师姐们人可真好啊,真热情。”
“她们说最近云霄外好像出现了魔修,修炼的方法极其残忍,那人体为引,尤以修士最佳。别的小门派好像有弟子失踪,找到时,泡在一个池子里,五脏六腑都被剥去了,神情惊恐,应该是活着的时候被开膛破肚的,特别残忍,现在已经有长老在调查此事了。虽然云霄内部还没出现这种事,每座峰又有金丹长老坐阵,但魔修猖狂,恐有弟子受骗,还是要多多留意。”
裴景一愣:“魔修就在云霄之外。”
许镜点头:“好像是的,就在云霄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几个小门派,接连弟子失踪才引起重视。不日应该会有长老专门下来跟我们说。”
裴景心想:连云霄方圆百里都敢指染,什么魔修胆子那么大?
第30章教训
虽然被楚君誉告诫离季无忧远一点,但是主角的身份摆在那里,裴景还是时不时会留意一下。
季无忧在上阳峰,格格不入像个外人,被排挤冷漠,原因有很多。
其中有一个和裴景在迎晖峰很像,因为他不是名正言顺进的门派,空降入上阳峰,怎么能不惹人嫉妒。另外就是他自身原因了,木讷傻气的小胖子,看起来实在太好欺负了。
吃完饭后,上阳峰的藏书楼。
裴景与许镜相对而坐。
从藏书楼二楼的窗户口,能清清楚楚看见下面的情景。
就见季无忧低声下气跟在一个炼气四层的弟子身边,寸步不离,指哪走哪。
那个炼气四层的弟子眉眼生得一副刻薄样。
众人问起季无忧是谁时,只得意洋洋道:“他啊!是我新养的一条狗,我说往东他不敢往西,可听话了。”
众人起哄:“哎呀,那你让他叫两声。”
弟子回头,就换了一副面容,笑容满面:“那么多人看着,你要不要叫两声,就当讨个乐子。朋友之间开开玩笑而已。”
季无忧很迷茫地看着他。他印象里学狗叫是一件很侮辱人的事,但是眼前这个人是他新认识的朋友,也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肯跟他说话的人,朋友之间怎么会有侮辱呢。
而且好多人视线都在他身上,他特别紧张,太想讨好别人了,犹豫很久,手指卷着,低头声音极低地“汪”了一声。
众人一愣哈哈哈大笑起来。
“我去,还真叫了?”
“上阳峰居然真招了个傻子进来。”
“能不能大点声。”
季无忧挠挠头,看他们笑,自己也笑了。
许镜是个闲得没事又心地善良的,频频往窗外面望,嘀咕:“也太过分了吧。”虽然他对季无忧也谈不上什么好感,可这么践踏人尊严的事,还是看不下去。
但看不下去也爱莫能助。
“季无忧怎么跟这群人混在一起了。”
他们是上阳峰臭名昭著的一群废物,吊儿郎当,心思全不在修行上,入内峰无望,筑基无望,只能每天浑浑噩噩过日子。跟那么一群人讲道理压根没用。
裴景正拿着笔,在纸上回忆着书阎的字迹,写七杀歌,但怎么写都是原来那份潇洒飘逸,模仿不来那种又丑又扭曲的感觉,索性放弃了。
听了许镜的话,他也往下看,发现季无忧站在众人堆里,旁边人都是恶意嘲弄的目光,但他察觉不出来,只跟着众人一起笑,以为融入了他们,傻里傻气。
许镜道:“那群人最高修为不过五层,没一个是他对手。他图什么?”
裴景想了想,说:“你认真观察季无忧的眼神。我觉得他心智就跟个小孩子一样,可能只是单纯地想找人玩吧。”
许镜忧国忧民,叹息:“这哪是玩啊,这是明年张胆的侮辱。他连别人的善恶都分不清吗?”再细细观察,许镜不忍直视:“哇,你看他那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
裴景指责他:“会不会说话,人家明明是不谙尘世好吧。”
许镜:“……成,你看他那一副不谙尘世的样子。”
裴景转着笔,视线有些意味深长:“你怎么不看看其他人那一副要死的样子。”
“啥?”
裴景:“让他们现在笑笑吧,很快就乐不出来了。”
他不会出面帮季无忧解决,但暗地里收拾一下这群渣碎还是可以的。
许镜说:“我记得你在迎晖峰时,差不多也是他那个情况,人人都觉得你靠后台进来,看不起你、孤立你,出了点事就一堆人去挖苦嘲讽。怎么给我的感觉,你们两个面对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裴景放下笔:“本来就不是一回事。我在迎晖峰,根本没想搭理那群人,是他们一个个自己上门送死。而现在季无忧是反过来,真心实意想交朋友,把自己送到这群人渣前面了。”
许镜:“真的可怜,不过你怎么那么向着他啊。”
裴景笑了一下说:“他只是太年轻,不知道有些人,揍就完事了。”
许镜:“……”
夜晚的上阳峰,寒露压枝。
gu903();几名弟子又无所事事过了一天,走在回洞府的路上,边走边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