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其其格和吉雅的嘴里还包着肉,没空说话,频频点头,对得起那么大的阵势。
“吃饭了。”蜜娘在屋里喊了一声,“你的菜可做好了?做好了就摆桌子。”
“好了好了。”巴虎伸手抹掉俩孩子嘴巴上的油,“去喝口水漱漱嘴。”他铲了一盘子驼肉送宝音家去,多谢宝音爹给的酒。
这时候两个孩子再听话不过了,漱了口才进屋去端碗拿筷子。
四个人四个菜,一人一碗羊肉汤,盘子里放着羊肋排和片的羊腿肉,半盆酒炙骆驼肉就放在巴虎面前。
“还挺香的,闻不到酒味儿。”蜜娘看了眼两个孩子,想尝一口也没好说,她一尝其其格和吉雅也要尝。
“吃一块儿,量少不妨事,酒都被烧没了。”巴虎挟了一筷子到她盘子里,见其其格和吉雅眼巴巴地瞅着,一人也挟了一片,又换了个说辞:“就这么多,吃完没有了,酒都炖进肉里了,小孩吃多了会醉,会变笨。”
而蜜娘盘子里是三块儿,不过其其格和吉雅没意见,大人吃多的,小孩吃少的嘛。
马奶酒炖的骆驼肉,口感醇厚,虽然不见浓油,但咀嚼间能感觉到肉里油脂浓厚,就是掺了马奶酒,感觉不到荤油的腻和腥。肉丝有些粗,不及羊肉滑口,有点像煎的牛排肉,但更有嚼劲,满嘴浓香。
三块儿骆驼肉下肚,蜜娘喝了口羊汤,转而开始吃烤的羊腿肉,椒香很重,越嚼越香。
“还吃不吃?”巴虎明目张胆地问,完全不把眼巴巴的孩子当回事。
蜜娘摇头,“我还是更喜欢重口的。”驼肉里的花椒没出味儿。
“那明天再宰一只羊,现在天也不热,羊腿都留着,我一天给你烤一只。”
四只羊腿还没烤完,一匹疾马从南而来,在官府外稍稍停留片刻又向西北去。
三声锣鼓响,又是一年的长距离迁徙。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
第一百四十四章
去年没见到王都的军队,今年再见身穿盔甲,身形威武的士兵,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激动,明明互不相识。
“大人,夜里冷,提几只羊烤了吃。”前方的队伍里有人喊。
巴虎闻声踩着马蹬站起来,对后方身穿盔甲的人说:“大人,我家的羊也好吃,我给你们挑几只。”
“不用,我们的饭食有衙门的人张罗,谢你们的好意。”男人笑笑,他们是去给大康皇室朝贡的,身形高壮,长相也好,还操着一口标准的官话,“刚刚看到你家养的山狸子溜出去了,不担心它们跑了?”
“不会,早就养熟了,等吃饱了会回来的。”巴虎激动他肯跟自己说话,又说:“待会儿扎营了您留我家吃饭,我做饭的手艺不错。”
“我们军中有令,不能吃外面的东西。”
巴虎“噢”了一声,还想再说,就听前面传来锣鼓声,队伍缓缓慢下来,家家户户忙着卸牛背上的家当,男的搭毡包,女的张罗着做饭。等他忙完,后方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夜里大斑小斑回来了一趟,把叼的兔子甩给狗吃又无声无息离开,只有巡逻守夜的士兵看到了。
日出赶路,日落休息,蜜娘每拿大斑小斑一枚铜板就给一勺蜜,拿它们的兔子再给一枚铜板,时间久了它们也知道意思,每天早上捕猎回来都会带一两只兔子,一手交兔一手拿钱,再用钱换蜂蜜。
“你家的山狸子养的倒是好,还知道赚钱买蜜吃。”还是那个士兵,他每天早上都会赶在两只山狸子回来之前过来。
“它们夜里还回来过,给你们家里的狗送兔子吃。”
蜜娘合上猫狗专用的蜜罐,点头道:“我们知道,那是它们贿赂狗的,我不付钱。”
“挺有意思,养几年了?”
“两年多,今年是它们过的第三个冬天。”跟其其格和吉雅一样。
男人没再说什么,只是每次大斑小斑出现,他都会过来看两眼,其其格和吉雅跟他说话他也理,时间久了也熟悉了,每天见到面也打招呼。还跟蜜娘买了三罐蜂蜜说带回王都送人,她说不要钱,转头他给其其格和吉雅一人一颗银瓜子。
“好好拿着,大康皇室的人给的,沾着龙气。”他玩笑。
等到了拐道口,其其格和吉雅来告别,问:“大人,你明年还会来吗?”路上走了近一个月,巴虎一家仍不知道他的名字。
“可能会来吧。”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两颗胖胖的金花生,诱惑道:“把大斑小斑卖给我可好?”
其其格和吉雅脸上的笑一敛,放在金花生上的视线收了回来,一个摇头,一个坚定地说不卖。
“我再加两颗。”他从袖中又掏出两颗一模一样的,日光打在上面金光刺眼。
“不卖,大斑小斑是我们家的。”吉雅拉其其格站起来,躲瘟神似的往后退,“我娘说我们要回家了,你也回家吧。”说了就走,再没有舍不得了,还把在羊群里蹿的大斑小斑喊了回来,防止被强掳。
到家了蜜娘和巴虎才听兄妹俩说,两人相互看一眼,蜜娘看看四脚朝天躺在檐下的两只山狸子,“我就说嘛,王都的官爷哪会这么好说话,原来是图咱家的大斑小斑啊。”
“说不定是逗孩子,再说人家又没强买。”巴虎对王都的军队印象非常好。
蜜娘瞥了他一眼,抱臂问:“他要不是问俩孩子而是问你,你卖不卖?”
“那肯定不会卖。”巴虎回答的毫不犹豫,别说是大斑小斑了,就是家里的狗,有人来买他也不卖。
蜜娘满意了,起身去灶房里做饭,而大斑小斑在家里转了一圈,在天黑后跟吃饭的一家人打个照呼又出去觅食了。它俩的捕猎技术越娴熟,在家吃饭的次数越少。
晚上躺在炕上,巴虎摸着蜜娘那有了弧度的肚子,说:“休息两天咱们到阿斯尔家去,看能不能在他们那边的山上砍些树剥些桦树皮。”
“他们那边的山不准外人进?”蜜娘支起身问。
“嗯,他们从山里迁出来就住在那里,每年冬天又在山里巡视,慢慢的,山就变成私山了,外人不能在里面砍树打猎。”巴虎摸肚子的手改为搂她的腰,不时揉一下,像羊油一样滑腻。
火炕太热,男人一脚踢了被子,拉出衣襟里捻揉的手指,他的手却是得寸进尺,攀上她捻他的相同的位置,宛如一捧落雪,稍稍一用力便从指缝里流出。
黑夜里,躺卧的两人侧着身抱在一起,腰带散开,衣襟大敞,身下的火炕散发着灼烧一切的温度,安静的夜里却是响起久久不绝的水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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