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商封越父子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后,夏侯流冽身子往后一靠,眸中闪过无奈之色,悠悠地拿起手边的茶杯浅抿了一口。
“出来。”
躲在屏风后的南盈萱一颤,急忙双手交叠捂住嘴,屏住呼吸,企图蒙混过关。
“萱儿。”
夏侯流冽又蹙眉厉声一唤,南盈萱无奈地望了望天,颓败地垂眸,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嘿嘿。”
她面上堆起讨好的笑容,缓缓走到他面前,却被他清冷的眼波一扫,霍地收起了笑意。她扁嘴暗暗想道:专制笑都不行了。
“很闲”
“没有没有。”
她面色严肃认真地连连摆手,却猛地被他握住了手腕。
“跟我来。”
于是,她就一头雾水地被他拉到了书桌前,她坐下后茫然地凝望着他。
“要干什么”
他从旁边的书架里抽出一本书放在她面前,她定睛一看,瞳孔瞬间张大。
“孙子兵法”
“嗯。”
他深邃的幽眸定定地凝望着她,表情很是认真。有日他们闲谈,聊起兵法,他才知道,他这个多才多艺的王妃,竟然对兵法一窍不通。恰巧她最近总是犯困,让她多看兵法提提神。
“把它抄一遍。”
“抄”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夏侯流冽。他让她把孙子兵法抄一遍
“嗯。有问题”
他扬眉,极有威慑力的眼神让她认命地闭了闭眼。算了,抄就抄吧。
夏侯流冽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头,拿起一本书在不远处的座椅坐下。南盈萱盯着那本孙子兵法,满脸不情愿地翻开,突然双眸一亮,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她抬头狡黠地瞥了眼夏侯流冽,才窃笑着提笔行书。
一个时辰后,夏侯流冽再次望向她,却见她已经斜趴在桌上睡着了。他喟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过架子上挂着的披风,走到她身侧,将披风轻轻地盖在她身上,俯身间却无意地瞥见了她抄写的孙子兵法,眼眸疑惑地一眯。
他小心翼翼地从她身前抽出一张纸,仔细端详起来。那纸上的字竟然将他的字迹学了九分,他皱眉看向她,她是什么时候学会他的字迹的
南盈萱身子一歪,头重重地往下一坠,猛地撞倒了桌角,一下子就从睡梦中醒来。她捂住额头嘶嘶地吸着冷气,却发现屋内只有她和连紫在。
“爷呢”
“主子您醒啦爷他有事去了邑王府,说是傍晚才回来呢。”
“哦”
她扭了扭酸甜的脖子,低头间瞥见了被镇纸压着的孙子兵法,深呼吸了一口气,又抖擞精神重新奋斗起来。
夏侯流冽傍晚时分,从外面刚跨入门,就看见了她埋头苦抄的身影,昏暗的烛光映在她的脸上,她纤长的睫毛轻垂,屏息凝神,十分专注的模样。他嘴角漾起柔和的笑意,缓缓踱步到她身旁。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檀香,惊喜地放下笔。
“爷,你回来了。”
“嗯。”
他在她身侧站定,俯身看她抄写的纸张。
“抄到第十二篇了”
“是呀。”
她嫣然一笑,偷偷地望他身旁挪。他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眸中现出宠溺的笑意,侧了侧身子配合她。最终她成功地靠入他怀中,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
“什么时候偷学我的字迹的”
她微一晃神,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抿唇作出正色的模样。
“就之前啊,你不理我的时候。”
“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
他头向垂了几分,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她严肃认真的表情立即溃散,怔怔地凝望着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