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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哎呀”一声,忽然抬袖遮面,笑起来的时候有种少女的娇俏:“慎渊还是这么喜欢从别处带东西回来。以前他就经常给我带其他地方的特产,是青丘之国没有的东西。”

林翊一僵,神色慢慢平淡,慢吞吞地说:“我感觉,我应该不是慎渊带回来送给国主的东西。”

“我没这个意思呀。”灵思放下袖子,迷惑地看着林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林翊惊了,心说这个问法也太野蛮生长了:“没有啊。”

“是君夫人和你说了什么”灵思叹了一声,“当时天下大乱,我为了保住青丘之国,不敢开门,不是故意拒她于门外。她记恨我到今天”

“是吗”林翊直觉不太相信,低头扯扯裙摆,“那什么,我现在不太方便,这个裙子我得回去换身衣服,不好意思。”

灵思善解人意地点头,看了林翊一眼,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你有没有去看过慎渊”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林翊茫然地抬头,恰好看进灵思的眼睛里。

漆黑、幽深,像是漩涡。

她不自觉地盯着那双眼睛,神思混沌,耳边女人的声音幽幽传来:“去看他呀。我告诉你在哪里。”

第七十七章醒了

林翊在榻边坐下,掌心擦过被褥边缘,忽然浑身一颤,茫然地转头。她茫然地看了一圈,发现这地方是个陌生的房间,茫然就成功进化成了懵逼。

她记得那会儿她和灵思礼貌道别,想赶回房间换衣服,生怕路上再遇见个什么人,跑得简直仿佛脚踏风火轮

那现在这又是个什么操作

林翊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来。

既来之则安之,这个击碎唯物主义世界观的地方发生什么都不奇怪,她抬手使劲按了一下额头,缓缓从榻边起来。

然而她膝盖还没打直,不知道从哪儿蹿出一道白影,气势汹汹,直接把她扑回了榻上,后背撞在被褥上,撞得她脑子发昏。

林翊还没反应过来,眼睛一动,先看见一双冰冷璀璨的金瞳。九尾狐尖利的獠牙就在她耳边交错,发出的声音介乎指甲挠黑板和金属勺子刮碗之间,毛出她一身鸡皮疙瘩。

想到那个牙齿,她哪儿还敢动,整张脸都皱起来,嘴上还得尽可能温柔平缓地说嗨:“慎渊”

慎渊盯了林翊一会儿,忽然低头,直接把头埋进了她肩颈交界的位置。

温热的气息喷在脖子上,林翊手臂上刚刚消下去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一层,她甚至觉得这会儿她的汗毛得根根分明。这个感觉过于微妙,她想说什么,嘴一张开,白狐耳朵位置的毛立即糊了她一嘴。

林翊权衡一番此刻咬慎渊的耳朵一下会是什么后果,果断选择装死,直挺挺地躺着,努力把自己想象成一具尸体。

虽然慎渊压她身上这个事情听起来有些需要被和谐,但是好歹现在是只九尾狐,被狐狸闻闻脖子好像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林翊眼睛一闭,脑子里乱糟糟的,努力忽略脖子上温热的气息,细细碎碎,像是在确认她身上的味道。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颈子上突然一痛,林翊毫无防备,不自觉地叫了一声。她的声音和她这个人不太搭,偏软偏甜,明明是被咬痛了才叫,听起来仿佛有点需要被屏蔽。

林翊顿觉尴尬,在心里唾弃自己几句,颤着睫毛睁开眼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看清情况的瞬间,她心里一凉,心说得了,还是把我屏蔽了吧。

压在她身上的不是白狐,而是美丽的男青年,一双含情带怨的眼睛,眼尾飞出淡淡的红,像是用石青和朱砂描了个凛冽妩媚的妆。

被美貌近距离打击的林翊一愣,艰难地吞咽一下,试图撑起身体往边上挪一挪:“有话好好说,我们”

尖尖的狐狸耳朵立起来,慎渊盯着林翊,璀璨的金瞳冰冷。淡红色的嘴唇启开一线,林翊隐约看见森白的犬齿,慎渊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音,像是威胁。

林翊秒怂,认命地把头一偏,试图用不看的方法缓解心理压力。

女孩服从的姿态让慎渊舒服一点,他再度低头,鼻尖抵到柔软白皙的颈侧,一点点嗅闻下去。

林翊表情扭曲,努力抠出点能安慰自己的想法。

虽然虽然慎渊突然变成人,这个姿势看起来真的要被和谐,但是

但是好歹人的牙齿没有狐狸那么尖,慎渊就算想咬断她的脖子,大概也不会那么顺嘴

行吧,安慰不下去了。

林翊越想越悲痛,觉得自己仿佛一个饱受敌人摧残的革命战士,敌人狡猾狡猾的,偏偏还不肯给她一个痛快。

慎渊当然不知道林翊在想什么,他确认女孩身上的味道没什么异样,在她颈上挨挨蹭蹭,一路磨蹭到胸口,漆黑柔顺的长发在她身上蜿蜒,发梢扫出细细的痒。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挨到胸口的时候林翊浑身紧绷,差点又叫出来。她的胸真的不怎么可观,也就是穿上衣服还能判断出是个女孩的水平,但是长这么大自己都没摸过几下,别说让慎渊这么抵着。

她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那一瞬的感觉,浑身的血气都往脸上冲,紧绷的身体不自觉地开始微微颤抖,心跳和呼吸同步加速。

“你”她真的有点慌,“别这样啊我们冷静,冷静。”

慎渊忽然抬头看她,耳朵尖尖轻轻颤抖。他的眼睛还是冷的,眼瞳里倒映出满脸通红的女孩,眉眼间却有种介乎迷惘和悲戚的感觉。

林翊被这个从未有过的眼神看得心神一颤,下一瞬慎渊又把头埋回去,脸颊在她胸口轻轻蹭了蹭。

讲真,这个动作真的不怎么对头,放到别人身上林翊估计得跳起来捂住胸口,并且高呼“救命啊有坏人”,但是慎渊的动作和神色都控制得恰到好处,一点不合适的暗示都没有,好像只有深沉的眷恋。

林翊总觉得这个感觉有那么点眼熟,八核大脑急速运转一分钟,总算是想出来了。

她姬友家的大金毛是从小抱回家的,它还是小金毛的时候,林翊有幸围观过狗崽崽和妈妈的相处,那时候毛绒绒的崽崽就是这么蹭妈妈的。

林翊顿时心情有点复杂,她沉默一下:“您这么缺乏母爱的吗”

慎渊没理她,只往她并没有什么存在感的胸里埋了埋。

这也太凄惨了,林翊一边为自己贫瘠的身体掬一把辛酸泪,一边试探着抬手,在慎渊背后轻轻拍了拍。

拍上去的瞬间她先摸到绷紧的背肌,脊骨下陷的一条沟流畅自然,然后慎渊的身体骤然放松,狐狸耳朵都松下来,甚至抖了两下。

林翊觉得这可还行,继续在他背上搓,从颈后一直摸到腰线,模拟以前撸金毛的手法,努力让慎渊放松。

到底是能把大金毛撸到主动翻出肚皮给摸的水平,慎渊也抵不过这种摸摸,本能地松懈,九条雍容的长尾都轻轻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