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你这是什么情什么理,又是什么公什么私”
不卿却不答她了,“你也曾囚禁过我。记得吗你那时将我从千昭寺掳走,将我带回家中囚禁了将近一年。”
千秋厘一噎。“我那是囚禁你你不要睁眼说瞎话,我明明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事事依着你,每日哄着你。”
“我也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事事依着你,每日哄着你,可好”不卿弯了弯唇,满眼和煦。
千秋厘脸一僵。好像被他带沟里去了
“这是要和我算账的意思”千秋厘像看个泼皮无赖似的看着不卿,“我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事事依着你,每日哄着你,可你呢,你最后又是怎么回报我的想让我留下,行啊,你让我也把你的心掏出来,我倒要看看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你敢吗”
不卿笑了笑,手上忽然多出一把匕首,雪白的锋刃闪着白光。他将匕首递到千秋厘面前,“我的心,你想看便看。你若想要,拿去也可。”
“当我不敢”
千秋厘掣手夺过匕首,想都不想劈手便往他心口戳了下去。
噗的一声,匕首扎进了肉里。
千秋厘一愣,脸瞬间煞白,手像触电般松开刀柄。她以为不卿就是装装样子,她以为他会躲,即使不躲也会用术法防御,这里虽然被他布下了诸法无用的结界,但诸法无用只是他人的诸法无用,他自己仍能使用术法,因此她下手的时候一点也不心软。
匕首插在不卿的胸膛上,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仍是笑着,“还不够深,你这样是挖不出来的。你看,要这样”
他走近千秋厘,捉起她的那只手,放回他胸口的刀柄上,握住她的手,将刀柄往胸膛内猛地一按,往下一拉,在胸口划开一条口子。
千秋厘目瞪口呆,愣了一瞬用力将手抽回,手上还沾着他的血,灼得她的手发烫。“你这个疯子”
不卿将手伸进胸口的那条口子,手腕翻转,像是拧下了什么东西,接着毫不迟疑地将手抽了出来。
他摊开手掌,掌心一颗鲜红的、美艳绝伦的千瓣莲。他献宝一般,将千瓣莲呈到千秋厘面前。
“看过我的心,你可要留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55章梅林
千秋厘被不卿吓傻了,两手无措地缩在胸前,呆呆看着他掌中的千瓣莲,像极了一只骤然见到猫的小田鼠。
原来他的心,真的不是肉做的。怪不得他的身上一直会有淡淡的莲香。
千瓣莲清冷的幽香掺杂着浓烈的血腥味,如绵长的细雨扑面而来,侵入她的身躯。她胸膛内的那颗紫光心忽然疼了起来,如同被什么人紧紧地攫在手里似的。
紫光心似乎对这血腥味反应格外强烈,尖锐的刺痛犹如浪潮一阵阵涌来,疼得她一张小脸比纸还苍白。
“你你快些把它放回去,快”
千秋厘的眼皮无力地耷落,整个人如同秋后的枯叶,摇摇晃晃离枝,下坠
醒来时,千秋厘躺在一张床上。她转了转眼珠,目之所及一橱、一案、一几、一蒲团,是不卿的东西,她还在诸法无用呢。叹了口气,那竟不是个梦。
心口的刺痛总算是没有了,紫光心平稳地跳动着。千秋厘从床上坐了起来,偏头揉了揉眼角,不卿不在房内,她呼出一口气,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不然,还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他可把她吓坏了。
忽然福至心灵,趁他不在,还不赶紧跑。于是她跳下床,跑到门边便去拉门,可这两扇门依旧闭得像蚌壳,半点都拉不开。
阴险的和尚
千秋厘气得一掌拍上门,重新走回床边坐下。
揉了揉手,本来小黑被她变成了一只黑镯子戴在手腕上的,可现在黑镯子没有了。她试着催动血灵,想把小黑唤来,可试了几次也没见到那条龙出现。也不知小黑是逃出去给哥哥送信儿了,还是也被不卿给扣下了。
视线聚集到床对面挂着的那幅字上,她百无聊赖地盯着字瞧。
瞧了半晌,起身走到那幅字前,“忘情好醉青田酒,寄恨宜调绿绮琴。落日鲜云偏聚散,可能知我独伤心。”
上回来的时候未曾留意到,这副字的左下角还钤了一方朱文印:陆压。
原来这幅字竟然是陆压所书,怪不得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浓浓的自嘲的意味。这是陆压在极伤心的时候写下的吧求而不得的陆压呀
可为何界隙也会有一副同样内容的字,那幅字又是谁写的写字之人还掉了一滴泪在那忘字上面,生出了一个忘字精。谁写在前,谁又写在后
还有,陆压的字为何会挂在不卿的禅房中他不是爱慕着紫光的吗,为何要将情敌的字挂在卧房之内日日相对
千秋厘蜷起手指轻轻叩着额头,哎,想得头疼。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股萧瑟的冷风夹着雪花从门缝里灌了进来,吹得她一哆嗦。外面竟然下雪了吗
进来两个小和尚,一个圆润,一个细瘦,都穿着厚厚的白色僧袍。
两个小和尚抬进来一只火盆,火盆里燃着炭火。小和尚将炭火盆搁在床边,在火盆上架起个铁架子,将一只小铁锅吊在了铁架子上,又煨了两只胖胖的茄子在炭盆中。
明晖直起腰,看了看那张简单却舒适的小床,嘟了嘟嘴,“才说师叔不用睡觉呢,前日一回来就叫人弄了张床。”
千秋厘这才知道,原来她已经睡了两日了。
明真道:“你忧心个什么劲儿,师叔不是说了吗,不用我们整理床铺,他自己来。”
明晖抬手指指那张床,又指指炭盆,“师叔可真是越活越像个人了。”忽然意识到说得不太妥当,连忙改口,“我是说,师叔越来越像个凡人了。”
明真抿唇一笑,催他出去,两人便出了房门。整个过程中,他俩从始至终都未看过千秋厘一眼,像是这禅房里根本就没有她这么个人。
千秋厘知道,不卿定是又在她身上结了什么印,不用猜也知道,那道门肯定也是别人能进得出得,偏她不能的。
这混蛋和尚。
唔那小铁锅里面煮了什么,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闻起来好香。
肚子发出一阵叽里咕噜的声音,千秋厘巴巴地望着小铁锅,咽了口口水,脚步不受控制地向炭火盆移动,手向小铁锅的盖子伸去。
门吱地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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