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他的声音就知道是刚喝过酒的,借酒耍疯制造噪音那是妥妥的,分分钟就把我的全家从上到下统统的、逐一的问候了一遍,而且这回连老爸都没有放过,主要意思就是不该生了我这么个祸害,牲口
好吧,惹不起躲得起,我不睡了还不行吗
无精打彩的我只好出了院子,只要遇到同伴就问他们要不要帮忙,拜托给我找点事做,根本停不下来
因为在这个过程中,只要我一走神想来个猫打盹什么的,就听见陈伯指天骂地的声音,无处不在。
或者要么是换成小樱出来摔盆子敲锅铲,不让我得到片刻的安宁。
好阴险,竟然搞的是车轮战总之这一天的辛苦就不用说了,一言难尽。
或者说,这一天一夜的经历真的彻底颠覆了我对非人类的认知谁说鬼物白天不能出来活动的
我的义妹田织倒也罢了,她那是有手环存身,应该能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
而石马新村的这几位,人家根本就用不着露面,就可以嚣张无比地在光天化日之下,悄无声息地对我发动音波攻击
而且他们只批发不零售的;所以,整个探险队的同伴是不知道我这一天下来有多惨,王心梅则以为我是昨晚受的内伤太重需要恢复,没有来过多打扰我。
其实现在很想找人陪着我唠嗑聊天一整夜,这样转移一下注意力会不会要好点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谁有那个闲功夫和精力呀
话说我第一次这么害怕夜晚的来临,因为不知道他们又要玩什么样的把戏。
答案很快揭晓。
天刚一黑下来,大家开始安然就寝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却开始钟儿、铙儿、罄儿齐响,外加呼天唤地的号啕声、亲朋哀声吊唁往来繁杂喧闹。
最为奇葩的是,和沙柳镇流行的丧葬风俗一模一样,玉珍他们似乎还请来了职业的哭丧队伍,有男有女,专业得不得了不但唱词张口就来、还个个比着赛来秀一秀他她的音高和花腔,完全不用扩音器的。
而哭丧词里除了表达哀痛、表达怜惜之外,还细细历数我这个“做弟弟”的忤逆无情、简直就差悲愤到要替亡灵捏着菜刀来找我拼命了。
人家这是在大办丧事,不但全套搞得和真的一模一样,并且还用高音喇叭向我现场直播哪
明明知道没有半点作用,我还是频频地去捂耳朵。
或者换成在心里数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不行,没用的。
无奈之下,我只好摸出手机戴上耳塞,想要播放存下的音乐来对搞干扰;可是一点击播放按钮我就吓得赶紧扯掉耳塞、关机了事。
因为音乐全都变成丧事现场版的录音了。
呃这样下去不行,恐怕熬不到明天晚上我就要挂了。
要么尽快找到解决办法、要么眼睛一闭干脆挂了了事。
但是,就算是挂了,我的灵魂恐怕也不会得到片刻安宁的;他们不会放过我,所以实在不敢挂啊现在的我貌似除了认输以外,只能硬着头皮咬牙扛、只是不知道能扛多久。
悲愤之余,我不很自然而然地想到老爸平时对我的保护和照顾。老爸,你在哪里、现在的境况会不会比我还要惨
看来这就是弱者自不量力反抗强者之后应得的福利,而且我得到的是一个超级大礼包传说中的“鬼唱”。
名为唱,实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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