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武念慈这下是真的吃惊了。
犹豫了片刻,武念慈还是决定不耻下问,反问郇瑾道:“为什么不是沈婕妤和施贵人?......沈婕妤便罢了,你既然看到我是在偏殿里放的东西,为何不猜施贵人?”
郇瑾心道那是因为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在你走后过去看了看,发现灯烛有异,而所猜的两个,不过全都是诈你的罢了——其实说全是诈倒也不尽然,永和宫内,真正与永寿宫曾经息息相关过的,其实只有一个崔美人,而之所以猜羲和公主,则仅仅是因为她是皇帝的女儿......她是皇帝的女儿,却也一道被宫嫔们圈禁了起来,有些事情,反而是不言而喻的了。
而郇瑾基本可以确定,武念慈其人的来意,绝对绝对,至少与永寿宫,是息息相关的!
郇瑾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武念慈的神态变化,面上却是十分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一副“区区雕虫小技,懒得与汝多作辩解”的模样。
“朕改主意了,”武念慈沉默了半晌,突然提起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事情,“......青州小子,如果你今日在永寿宫里说的是肺腑之言,朕日后,不会再想着杀你了......”
——因为朕突然发现,也许你的用处,要比朕原先所能想象到的还要多得多......
“还要我现在起誓么?”郇瑾右手按在自己的左胸之前,嘲讽地弯了弯唇角,讥诮地望着武念慈道,“......这位,不知其名的陛下?”
——发那句,“我绝对不会害了自己的姑母与表弟”?
“倒也不必,”武念慈像是丝毫没听出郇瑾话中的讽刺之意,豁达地挥了挥手,淡淡道,“......誓对心发,发在自己心里就好了,倒不必非得说出来......至于你所担忧的问题,朕只能说,全部都不是问题。”
“那只是一点点,”武念慈勾了勾唇,笑着道,“能让人看透自己良心的好东西罢了......”
——往生丹,梦尽往生最痛苦、最难以释怀的的事情......若是平生问心无愧,确实是没什么可怕的了。
看看老白脸身上用过的效果,给羲和那贱人的分量,就让她好好地梦一梦自己上辈子是怎么死的了吧!
本是想直接杀了,如今这样也好,不着急,来日方长,慢慢地一点一点将她折磨到死,岂不是更好玩么?
一个一个来吧,还有大半年的时间......那些人里哪一个,都逃不过!
郇瑾眉梢微拧,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不是,”允僖终于听不下去了,暴躁地冒出来道,“......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懂的啊!昨晚你去了永和宫?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四郎,”武念慈压下允僖的意识,抬眸一一扫过傅怀信沉默的面容、郇瑾若有所思的神态,缓了缓,下定了决心,决定直接说了,“......还记得我曾经与你说的那些人么?”
“羲和和崔钰,都非常非常,非常的不干净......她们都该死。”
而且不得好死!
“为什么?”允僖缓了缓,突兀道,“......我不明白,不是不相信你所说的,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你究竟,与我或者我阿娘......又有什么关系?”
武念慈顿了顿,目光悠远,沉默了好半晌,温柔地笑了一下,轻轻道:“你们是这个世上,我最重要的人了。”
“我也是这个世上,最爱你们的人......或者至少是,最爱你们的人里的前三个。”
傅怀信平静无波的面容终于泛起了丝丝涟漪。
武念慈笑着与他对视了一眼,以一个不易察觉的微小幅度,轻轻地摇了摇头。
允僖沉默了半晌,再冒出来时,却是整个人从脸色到语气都变得古怪了起来,想了想,不由沉思道:“所以,这就是你为什么看我父皇不顺眼的缘由么......”
竟然这么简单地就破案了唉!
第78章傅从楦
允僖的心理几乎完全不设防线,他当下想的什么,武念慈立刻便能听个一清二楚,嘴角抽搐了片刻,想了想,竟然觉得让这小傻子这样误会也不错,遂也不多作解释了,只赶在允僖再次反应过来,逼问他具体情况之前,抢先作出让步,承诺道:“我知道,我的保证,你现在也不见得能怎么信得过......但你至少,能信得过你眼前这两个人吧?”
“......如果实在不信我,就请求你母妃,将这两个小子留宿宫中,日日夜夜,同进同出,我就是想用你的身体做什么,也不可能再瞒过你了,是不是?”
允僖低头沉思了片刻,竟然觉得武念慈此言十分之有道理。
“何必这么麻烦,”郇瑾冷笑道,“......直接与姑母和陛下说了你的存在,对于殿下而言,岂不是更便宜?”
武念慈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深深地望着郇瑾。
允僖的意识却是心虚地缩了起来。
果然,郇瑾失笑,从容不迫、云淡风轻地问道:“殿下,他答应您什么了?”
允僖被郇瑾正中红心地道破实情,顿时尴尬得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说起了。
武念慈却十分不悦于郇瑾此时对允僖说话的态度,望着郇瑾的眼神登时便有些发冷
“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郇瑾歪了歪头,挑眉道,“我们两个应该过了你心中那道可以信任的门槛了吧?......为什么三个人一起来呢?”
武念慈眯了眯眼睛,半晌后,嗤笑道:“大头就算了,你这个小白脸......别等着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再哭爹喊娘地要退出!”
“你才是最好不要只刚刚教了我们两招,”郇瑾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道,“......就被我们三个后生拍倒在沙滩上、黔驴技穷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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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皇宫,谨身殿。
“陛下,”关红小声地禀告道,“......虞宁侯过来了。”
成帝顿了顿,眼皮不抬地继续提笔批了下去,该做什么做什么,竟是全然当作没听到一般。
关红暗暗心惊,却也更不敢多言,只躬身退了出去。
谨身殿外,傅从楦恭谨地跪在白玉石阶上,面上一如既往的端肃沉稳,心中算了算时辰,却不由暗暗纳罕,开始不动声色地揣摩起近日成宗皇帝愈加反常的言行缘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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