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 / 2)

清佩姑姑道:“当初陛下将左金鳞卫赐予太子殿下,殿下说嘉宁公主随行也该有武婢才是,因而左金鳞卫有一队武婢,自然也归镇抚使凌大人管辖。”

乔琬一下想起这位凌大人是谁了,据说前世太子薨后,左金鳞卫镇抚使凌峻也被天子赐死。

乔琬暂时不愿多想此事,她问霜清:“你上了药可还好?不必再为我费心了,快回去休息吧。”

霜清摇头道:“惊马一事尚未查清,霜清今晚当为县主守夜。”

春水还惊奇地盯着霜清看:“姐姐,今天我和秋山一起守夜,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霜清依旧不肯退让,只是说:“霜清职责所在。”

乔琬吩咐春水道:“不必争执,你们去给霜清准备些褥子来垫小榻。”

“喏。”春水垂首应了。

清昼照着乔琬的喜好为她布菜,乔琬今日骤然大惊,又因为二哥避祸欣喜,此时胃口只是一般。

饭毕,清佩姑姑又亲自从一直温着的壶里为她倒了安神汤。

“这是理气收惊的,”清佩姑姑道,“婠婠小姐喝了,过后可午歇片刻,奴婢在此作陪。”

乔琬喝了,只觉得清润甘甜,有些大枣的味道,很像母亲哄人用的糖水。

“不劳烦姑姑相陪,哪就那般严重了。”

少坐片刻,乔琬便请清佩姑姑回去歇息。霜清取了药酒留下来,为乔琬揉腿。

“县主今日当真冷静,真叫我佩服极了!”霜清的动作麻利,手法老道。

乔琬忍着疼,只道:“哪有什么好佩服,我都抻着腿了!走不动路的样子要叫人笑话。”

“寻常的文弱小姐可没有这样的力气和魄力自救哩,”霜清说,很快她又垂头丧气,“只怪婢子出门前没有好好检查马匹。”

乔琬也不安慰她,只是打趣道:“你是在夸我力气大么?”

霜清疑惑:“是啊,力气大可好了!要是婢子力气再大一些,方才就能接住县主跳马了……不对,婢子就能直接拦下马儿,不叫它乱蹦了!”

乔琬忍俊不禁,太子倒是给她送了一位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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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醒来已经是日暮时分。

她慢慢坐起身,掀了纱幔,就见清昼坐在窗前绣花,春水和秋山在一旁打络子。

“小姐,您醒了……”春水最先发现乔琬的动静,她忙放下络子,过来整理帐幔。

清昼捧了一盏温茶水来,伺候着乔琬喝了。

“小姐,您觉得如何?睡得可好,身上可有酸疼?”

乔琬扶着清昼起身,慢慢走了几步:“腿倒不怎么疼了,睡得也好,无碍的。”

她在屋里走了两圈,问道:“霜清呢?”

“方才霜清姐姐给小姐揉腿,小姐便睡着了,”春水答道,“我们想问她晚上用哪个小榻,她却说守夜自然是不能躺着,怕睡着了。清昼姐姐便让她先去休息,用过晚膳再来,下午屋子里有我们守着。”

乔琬本想说他们太过小心了,但是谨慎些终归不算错。

因着睡了午觉,怕晚上不好安眠,乔琬便更衣到院子里散步。围场别院里的院子,自然是比侯府小多了,几步便是一个来回。

院子里种着一株梧桐,秋风扫过,便有梧桐叶飘落。落日斜,拖着树影独立,竟有几分秋凉凄清之感。

春水与秋山忙着去点灯,清昼守着乔琬,便只吩咐婆子去厨房看看晚膳,回来报个单子,不要那些难克化的菜。

乔琬笑道:“哪有这般麻烦,我此时全好了。”

春水与秋山掌灯等回来,手里提了一柄防风的琉璃宫灯。屋内此时灯火通明,连檐廊下也挂了灯笼。

一时仿佛人间烟火扫清了这满庭清秋。

三人陪着乔琬在小小的院子里散步,春水问道:“疏影姐姐明天就可以回来了吗?金鳞卫查案一定很快吧?”

乔琬道:“这是自然。”

一直沉默的秋山突然问道:“小姐,是康平伯府的人又来害您了吗?”

清昼的脚步一顿,不赞同地看向秋山。

春水也唬了一跳,她轻声道:“秋山,咱们不能乱说话。”

乔琬问:“你为什么这么想?”

秋山道:“婢子上午在堂前都听到了,除了那家人,哪有人与小姐有仇怨呢?”

秋山虽不知道罗小六说的断簪之事是什么,但她最清楚前一阵子康平伯府长公子与嫡小姐的名声是坏在何人手中。

夜风吹来,乔琬拾起一片梧桐叶:“连你也明白,一叶落知天下秋……你说,康平伯府为什么敢如此大胆过府行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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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时分,去厨房问话的婆子来回话了,还干脆带了食盒回来。只说是萧氏下午吩咐了,让乔琬晚间在自己屋里用晚膳,不要出去受了风。

用完饭,小院倒是热闹起来。一家人都来探视乔琬,这才细细问了白日惊马的事。

“想不到啊,二哥说的时候我还不信,”乔琰称赞道,“婠婠不愧是我们乔家人,竟敢直接脱了马镫跳马。”

乔琬谦虚道:“没跳成,还抻着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