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 / 2)

gu903();侯爷忙问:“腿可还好些,我命良医带了药酒来……”

“多谢父亲,太子昨日赠的药酒还有一些,下午霜清给我推拿过了。”

乔珣则问道:“今日我让你跳马时,你为何不跳?要不是太子殿下及时赶到,我真怕来不及接到你。”

乔琬心中五味杂陈,她只是轻声道:“二哥的手还要握笔,我怎敢让你来接?”

“这是什么话!”宣宁侯道,“你今日若是出了意外,他就算是考上了状元,又有何用?”

乔琰忙打趣道:“二哥,爹对你的期望也太高了些。”

乔珣不理会他,只是望着乔琬:“婠婠,你别想这些。你的安危怎会比我的双手更重要?就算是手废了,没法考试了,难道父亲和大哥还会把我赶出家门不成?还有什么比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块重要?”

乔琬一怔,这话竟是直直刺到她的心里。她垂下眸子,低声道:“二哥,婠婠记住了。”

萧氏抚着她的手道:“今日我与你父亲、兄长,将阖府跟过来的人都敲打了一番。说起来,跟着来的都是府里惯用的老人了,没查出黑了心肝收外府银子的。哪怕被太子殿下带走的罗氏父子,那也是跟着你祖父在军中起家的,我与你父亲皆不相疑。”

乔琬道:“那便是康平伯府的过府之人?当晚来的究竟是何人,为何敢如此胆大妄为?”

乔琰道:“今日早前金鳞卫就去伯府拿人了,如今怕是什么都招完了,你何需着急?”

见乔琬坚持,萧氏身边的云窈只好回忆道:“是伯府的管家、管家媳妇带着两个丫头、小厮来的。我只识得一个是长公子身边叫池山的小子,还有个是沈家小姐身边的空翠。”

空翠?

乔琬蹙眉,怎么会是空翠。此人确实本是沈晗的丫鬟,前世另一个丫鬟咏絮被沈昱收作了外室,便是那柳氏。沈晗倒也不愿那柳氏猖狂,干脆指了娇俏的空翠过去伺候。

此时这空翠本该在玉京陪伴柳氏才是,没想到竟是被沈昱带来了围场。乔琬只觉得一阵厌恶,偏他从前向来装得殷勤小意,暗地里倒是谁也不放过。

如今人都被金鳞卫带走了,萧氏也没有头绪,她只道:“太子殿下定是已查出端倪。”

乔瑛突然道:“日暮时分殿下就查得差不多了,只说晚间不方便叨扰,明日再请人来报。”

原来乔瑛方才已去了一趟行宫。

乔琰这时倒是着急道了:“你瞒得倒紧,如何现在才说?”

“还有些时要核实一番,”乔瑛眯起眼,面上似笑非笑,“夜里让金鳞卫举着火把围了院子,再将人从温暖的被衾里拖出来,衣裳单薄地抓去问话,岂不是更叫人瞩目?”

乔珣闻言点头道:“不错。”

乔琰咋舌,小声道:“好家伙,这是抄家的待遇呀。”

乔琬心神一震,深埋的痛楚告诉她,不够,这还远远不够!

宣宁侯瞪了小儿子一眼:“别瞎说,这是左金鳞卫行事。”

乔琰自知失言,连忙告饶。

众人陪乔琬坐了一会儿,清佩姑姑带着安神汤与霜清一道来了。

见乔琬乖乖饮了汤药,又有东宫的武婢守夜,众人这才安心回房去。

**

松云围场的行宫在松涛之下,题作翠微。

往常翠微行宫最冷清处,便是形同虚设的地牢。没想到今夜这里却是热闹。

一个眉目冷峻的年轻人端坐在刑房前,听着里头的哭嚎惨叫,面不改色。

不多时,只剩下哀哀的哭声,就见一位校尉前来回话:“大人,和先前招的一样,只说是她老子娘的身家性命都在沈昱手中。”

夜寒露重,只穿着单衣的沈昱伏跪在地上,不知是冷的还是吓得,只瑟瑟发抖道:“这位大人,小的只是随口胡诌,并没有真的要加害县主之意啊!”

另一间牢房内的沈晗已经吓懵了,身为女眷她多了件斗篷,但依旧小脸煞白,口中喃喃道:“都是玩闹,只是玩闹而已……”

那校尉又道:“那丫头说,也是想为了柳姨娘出气。但用了刑,又说是沈小姐指使她这么做。”

“柳姨娘?对对对,柳姨娘,一定是她指使的!”

“小女怎么会指使这种事?一定是柳姨娘串通空翠诬陷于我。”

“大人,我府上的柳姨娘院中诸人都与县主有怨,一定是空翠昏了头了!”

“柳姨娘?”凌峻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之事,但眼中却没有笑意。

他站起身,也不看牢房中的二人,只挑了挑灯花道:“沈公子、沈小姐,长夜漫漫,这刑房……看来,还是得去一趟。”

**

第二天一早,昨夜里康平伯别院被围的事情就传遍了围场内外。

围场别院本就只是行宫外的一圈府宅,随驾的各位住得都近。附近其他府上守夜的门房眼见了是金鳞卫来围了院子,吓得都第一时间就禀告了主人。临近家家户户紧闭府门,又恨不得从门缝里窥探变故。

天一亮,各家发现还能出门,很快就把此时传得人心惶惶。如今圣驾在外,又有金鳞卫深夜上门,怎不叫人多想?

不过很快又有门子确认,昨夜从康平伯府押走的像是几位年轻男女,倒没有康平伯本人什么事,更是令人不解了。

而正在被议论的康平伯本人,一早就直奔宣宁侯府去了。

其实昨夜康平伯就恨不得随子女一同去向太子请罪,但左金鳞卫硬是将他摁在府中干熬了一晚,天亮了才放出府。

左金鳞卫不让他进行宫“打扰贵人”,只说是直接下狱,并不见太子本人。这叫康平伯如何坐得住!奈何那镇抚使凌峻留了几个力士,硬是看着他在大堂忧心踱步,直盼到天亮,胡子都要揪光了。

如今他只知得罪的是东宫和宣宁侯府,求宗室那边说话对东宫是不管用的,只能豁出老脸到宣宁侯府上试试,至少探个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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