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2 / 2)

gu903();柴家通敌叛国,诛九族。所有与柴家往来的官员,金鳞卫已搜得书信证物,依情节抄家、流放不等。丽妃知情不报,赐死。四皇子贬为庶人。

殿内文武百官一时哗然!

这柴将军差点就征战西北,怎么如今却有了通敌叛国的罪名?

况且柴家寒门出身,丽妃也未在宫中为父兄谋得什么好差事。四皇子尚未出宫,比起太子与昭王,更是名声不显。这样的柴家,为何要通敌叛国?

刘阁老是第一个站出来的询问的,这谷廷仁是司礼监掌印,定知道些什么。

谷公公倒也不卖关子,他肃然道:“诸位大人想到哪里去了,这柴家通敌,通的不是西北,而是东南啊!”

东南?

之前因为西北战事选良将,众人自是早将柴家的底细摸了个遍。柴家确实出身东南,自称早年随军南下……

许阁老突然想道:“东南?他家若不是随军南下,而是本想从东南逃离?”

“许大人高明,”谷公公一笑,“诸位大人请想,东南曾是何人的封地?”

大邺的亲王不许出京就封地,皆是因为前代历经藩王叛乱。最后一任在东南开府的亲王,是前代的康王。正是那末代少年天子的同胞弟弟,前代余孽原最想拥立之人!

可当年起|义的大军南下时,康王听闻旧都已破,军队南下,他便先一步引剑殉|国。整个康王府,从王妃到襁褓中的世子,还有王府长史、侍从等诸人,都随着康王一起殉|国。

如今想来,只怕是那殉|国的小世子出了问题。

**

前朝的消息还没有传到掖廷,后宫却都已知了锦云宫的事。

今日一早,司礼监的裴公公带了金鳞卫,亲自到锦云宫赐丽妃白绫。重华宫那边也颁了旨,柴家通敌叛国,四皇子贬为庶人。

待乔琬听闻时,简直失了神!

想来是金鳞卫终于查清了丽妃与那罪宦沆瀣一气,在宫中利用内侍、宫人,引发了几起毒案。只是那通敌叛国又是何意?

乔琬垂首细思,她突然想起那罪宦曾叫嚣自己是姜珩,要见太后一面。而那日清虚道长要她带的话,便是让太后见故人一面,定有所得。

可是那罪宦坦诚了什么他们都不知的罪行?

不久后,前头罢了朝,太子直接回了东宫。

乔琬一刻也不愿多等,直接候在更衣的屏风外问道:“殿下,怎么就突然如此严重?柴家通敌叛国是何意?”

荣谌也不怪罪,隔着屏风与她说道:“我前世竟不知,只怕柴家有着前代皇族的血脉!”

乔琬嘶了一声:“可……当年的逆乱已平。”

荣谌走出屏风,摇头道:“不是当年逆乱的前代齐王,而是东南的康王。想来他当初举家殉国,不过是为了保全襁褓中的孩儿。可是这捡回了姓名的后人却贪心,竟妄想通过混淆血脉来假意复国……”

乔琬想起了被贬为庶人的四皇子。他前世因贵妃的报复,只是在打猎时受了重伤,去了大半条命,随后眼睁睁看着昭王登基。而今生,他甚至都还未站上夺嫡的台前,就被彻底打落。

只是不知这两种结局,对他来说,哪一个算好?

“混淆血脉……”乔琬喃喃,“还好从前我没有孩子。”否则让那孩子流着仇人的血,也是教人心绪复杂。

她竟不知这康王后裔是如何想的?哪怕从寒门起家也要入宫,引发夺嫡之乱。哪怕一切如他们所愿,最终四皇子登基,但那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复国”罢了。四皇子如何愿意为了他们违背父族,重振母家?

荣谌冷笑了一声,却是打断了乔琬的思绪。他道:“你也别忙着想他们家,康平伯府只怕也要抄家下狱了。”

乔琬还想问,太子如何知道她想到了康平伯府。但听了他的言语,她也懒得追究那小小的醋意,只蹙眉道:“他们今生却是投靠了柴家?”

“去年秋狝时他们家丢了丑,想投靠东宫是不成了,”荣谌冷然道,“只是没想到他们如此胆大包天,竟是打算暗中支持老四。不过原只是想想罢了,我方才看了金鳞卫的记录,却是前阵子为了推举柴晖,才多了些往来。”

“他们的罪名可大可小,”荣谌眸光一闪,“便是如今在牢里保住了一条命,流放的路上也不知还有多少风险。”

乔琬曾以为上天给了她一次机会,她是携着复仇之火转生的。可她很快就陷入了东宫的局中,不敢妄动。到头来,她似乎做了什么,又似乎没做什么。

昭王与康平伯府皆是未能如愿,而此时,她的那些仇恨无处可去,似是可以渐渐消弭了……

二人正对坐不语,外头白英求见。

“殿下,裴公公方才递话来,那李道长回来了。不是金鳞卫拘捕到,而是他自己回来了,”白公公躬身道,但声音泄露了几分他的激动,“如今已被送至御前!”

众人似乎把李道长当做了那给天子治病的良方,但是乔琬心中却隐隐觉得,此事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

荣谌是翌日见到李道长的。

天子愈发病重,传旨让太子到福宁宫,但未提因何事召见。东宫的官员都猜测,如今只怕是要太子监国了。

小黄门为太子揭了帘,福宁宫内融暖如春。

荣谌进了天子养病的暖阁,这里只浮着淡淡几缕的梅香,竟丝毫没有药味。有一瞬,他几乎以为天子病重是父亲设的局。

谷廷仁出来见了礼,引着太子来到了天子塌前。

天子不愿卧床,如今还披衣坐在塌前看折子。只是他如今清减了不少,与前些时候的神采奕奕相比,面上竟露出了灰败之色,仿佛这段时间有人渐渐将他的生气抽离。

荣谌不禁面露忧色,但很快又掩饰了,忙上前行礼问安。

天子只是笑道:“谌儿不必多礼,快起吧。”

荣谌起身,发现塌边侍立着一位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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